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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韩羽:两管笔墨趣写春秋 [打印本页]

作者: jssh365    时间: 2014-5-18 11:44
标题: 韩羽:两管笔墨趣写春秋
原文地址:韩羽:两管笔墨趣写春秋作者:法震
韩羽 ,1931年生,山东聊城人 。著有《闲话闲画集》、《杂烩集》、《韩羽画集》、《中国漫画书系·韩羽卷》等。”(《记铁凝》)  美术评论家黄苗子说:“谁读了韩羽的画和文,都感到兴趣盎然。


韩羽 ,1931年生,山东聊城人。1948年参加工作,先后从事美术编辑、创作、教学工作。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河北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一级美术师。著有《闲话闲画集》、《杂烩集》、《韩羽画集》、《中国漫画书系·韩羽卷》等。
  杂说韩羽
  不管道也罢儒也罢,雅也罢俗也罢,土也罢洋也罢,画也罢文也罢,有一种东西在他的骨子里一脉贯通,呈露无遗,那就是闲雅自适,悠然自在,意趣盎然。
  有人喜欢用一句话概括中国文人,比如,当年人称作家汪曾祺为“最后一个士大夫”。对韩羽,我晤其面数次,读其书多部,写其文二三,可谓稍知其崖略。也能用一句话来概括他吗?
  我苦思冥想,搔断数根头发,觉得太难。就像贴着多种标签的泥塑,被他顽皮地统统打破,然后重新捏合,弄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是先读其文,后见其人。读书的时候,觉得这位先生是位高人、雅人、逸人,大有魏晋名士风度,施施然有林下之风。但似乎他又没有譬如王羲之袒腹东床、刘伶以屋为裤、诸阮与猪共饮的怪癖放诞,他放得开,但又能收得回来,有飘然出尘之态,又有针砭时事之功,很出世,也很入世,是道,也是儒。
  他的文章很雅,引经据典,文白交缠如一对佳偶,相濡以沫,相偕相得。但绝非一味的“骸骨的迷恋”,经常也以土语方言入文,土得掉渣,所以很生动,很活泛,很有趣,颇有大和尚也说家常话的味道。他自己说过:“有友人要我题写斋名,我写了‘半俗斋’。自认此一生,雅不了了,但又不甘为俗。高不成,低不就,就半俗吧。实是夫子自道。”所以,他的文字,亦雅,亦俗。
  初次见到“真人”,一下子乐了,老爷子穿得随随便便,松松垮垮,脚蹬布鞋,大奔儿头,面孔黝黑,一口浓重的山东腔,说到兴处,张开嘴仰面呵呵地乐,如果事先不知道他就是韩羽,换了谁都会觉得他不就是自己邻家二大爷嘛!他一开口,妙语连珠,妙趣横生;他若不开口,就是借给你一双慧眼、火眼都瞅不出他的艺术细胞藏哪儿。四川鬼才魏明伦言之“画如孩儿体,貌如老农状”,北京藏书家姜德明说他“一副老农本色”,去北京出差,被管委会的大嫂们愣是当成收废品的不让进。看来大家是有共识的。所以,他的人与文,又如一对怨偶,对不上榫,背对着背。不过,我看到过一张韩羽去日本访问的照片,西装革履,打着领带,我眼前一亮,觉得很精神。那年我采访韩羽,要他提供一张登报的照片,他给的是坐在书桌(画案)前的一张,穿的花格子上衣,很洋气,很艺术的。后来我一琢磨,恍然大悟,原来我每次见他都是在他家里,在自己家里他当然穿得很随便了。所以,韩羽这个人,也土,也洋。
  也道也儒,也雅也俗,也土也洋,这些矛盾体在他身上浑然融合,如盐溶水,如花着春。黄苗子先生这样说韩羽:“似村而雅,土极而洋到了家。”可谓知人之论。所以,想用一句话概括韩羽其人,很难。但不管道也罢儒也罢,雅也罢俗也罢,土也罢洋也罢,画也罢文也罢,有一种东西在他的骨子里一脉贯通,呈露无遗,那就是闲雅自适,悠然自在,意趣盎然。他是一个趣人,妙人。这趣,于审美,是一种愉悦;于思维,是一种智慧;于人生,是一种生气。我们说起鲁迅,便想到金刚怒目,匕首和投枪,一个战士的形象;说起陶渊明,便想到闲适优雅,菊花和桃花,一个隐士的形象;说起林语堂,便想到雍容幽默,西装和烟斗,一个绅士的形象;说起丰子恺,便想到空明澄净,梵音和孩子,一个居士的形象……我之所以说起上述四位大作家,是因为韩羽的文化基因里边对先贤前辈有着部分的承继,他有鲁迅的讽喻,陶渊明的闲雅,林语堂的幽默,丰子恺的童趣。你可能会觉得韩羽跟鲁迅最挨不上,其实韩羽的文章,韩羽的漫画,都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调子平和淡泊而已,他作为作家获得的全国最高奖居然就是鲁迅文学奖,而且就是“杂文”(《韩羽杂文自选集》)!你说有趣不?
  韩羽曾为自己的书屋写过两句话:“两管毛笔一方砚,八千里路半橱书。”两管毛笔,一管笔作画,一管笔作文,既是画家,又是作家,既然不好对韩羽“一言以蔽之”,那就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画家韩羽
  韩羽的戏画、漫画自成一家,在国内跻身于一流高手之列,既有“胆大包天”的创新,又有“心细如发”的严谨。他的作品很少轻易示人,一旦出手,不用署名即可知出自他的手笔,风格独特无二。
  画家是韩羽的基本标签,我抄一份简历在此:“韩羽,1931年生,山东聊城人。初中一年级辍学,继之学徒。1948年参加工作,先后从事美术编辑、创作、教学。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河北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一级美术师。著有《闲话闲画集》、《陈茶新酒集》、《杂烩集》、《韩羽画集》、《中国漫画书系·韩羽卷》。”他的身份、职业都是美术。
  作为画家,他的业绩十分显赫,一部荟萃美术界顶级人物的作品集《中国现代美术全集》国画卷、漫画卷、书法卷、插图卷同时收入他的作品,能入其一卷已是荣耀,韩羽却占了4卷。如果你对美术的事不甚了了,由韩羽担任美术设计的动画片《三个和尚》可是名声大噪,妇孺皆知,该片获1980年文化部优秀影片奖,第一届金鸡电影节最佳美术片奖,柏林电影节银熊奖,还有丹麦、葡萄牙、马尼拉等国际电影节奖。另外,他还有一部动画片《超级肥皂》获第七届中国电影金鸡奖,全国动画节目展播一等奖。由此可以认定,韩羽是美术界的一位大家,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韩羽的美术活动,据他母亲说是他还不会说话时就咿咿呀呀爬在地上开始画“唱戏的”了,他三姨更是认定“这孩子画画是天生的,八成是投生时没喝‘迷魂汤’”,于是,越传越神,名闻三里五乡,烘得父亲心热,买笔买颜料,下起本钱(韩羽:《沾了迷信的光》)。
  韩羽从小爱看戏,还上台跑过龙套,所以,他的画就与戏结下不解之缘,漫画、国画皆有戏,成为与关良、马得齐名的中国三大戏画家。关良画戏,是着重纯视觉的绘画性,马得画戏,是着重于戏曲中的精彩情节与神态,韩羽画戏,与这两位不同,不是就戏画戏,而是“逢场作戏”,借画戏来表达他的思想认识,意不在戏而在戏外。比如《快活林》,如果就戏画戏,应该传神摹画出武松酒后痛打蒋门神的英雄神武,韩羽画《快活林》题了这么几句:“武松大闹快活林,只因饱吃了人家的酒肉,终难免脱‘打手’之嫌,‘无三不过望’欲以酒盖脸遮羞乎?”退下武松英雄的光环,只不过一介打手而已。人家唱正调,他唱反调,这种反讽意味,和他的漫画有着内在的艺术关联与审美旨趣。苏东坡说:“诗以奇趣为宗。反常合道为趣。”“反常合道”即谓既令人感受奇特又合乎情理。他的另一幅戏画名画《韩信月下追萧何》亦充分体现了这种审美意趣。
  除了戏画,韩羽更有名的是他的漫画,《三个和尚》更将他推向声名的顶峰。跻身于华君武、丁聪、方成、黄永玉、廖冰兄等漫画大家之列,而且和这些漫画家关系甚笃,往来唱和,一派雅趣。去年丁聪先生去世,我和一位记者去韩羽家采访,韩羽讲了许多和丁聪交往的往事。丁聪对现代中国漫画艺术的影响和贡献是巨大的,是大师级的人物,韩羽称丁聪对他的影响和支持也是很大的。17岁时韩羽在临清买了一本丁聪的《阿Q正传插画》,鲁迅的《阿Q正传》他是读过的,阿Q这个传神的形象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但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还很模糊,看了丁聪的这本书,韩羽豁然开朗,阿Q就是这个样子!和他想象的对上了号。他油然而生对这个画家的敬佩,这本《阿Q正传插画》他精心收藏了,一藏30年,直到见到书的主人。
  1977年,韩羽在经常去的北京老朋友米谷家和米府的常客丁聪不期而遇,“恍如梦寐”。韩羽提到了《阿Q正传插画》这本书,说至今还珍藏着,想请书的主人题个字做个纪念,韩羽收藏的那本书是平装本,而且陈旧破损,丁聪便一边问米谷你这里还有没有好一点的,一边在米谷的书橱翻找,还真找出一本1946年出版的精装本,便在这本书的扉页上题字:“韩羽同志居然保存了一本‘阿Q’三十来年,嘱余题记,今在米谷家发现这本装订比较牢的,换给你并致谢意!”在韩羽家,老先生从书房拿出这本泛黄的书给我们看,丁聪用小楷字写的题记还很清晰。当时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让人觉得温暖,同时也很有趣。有一时期,韩羽的画被人批为“非驴非马”、“旁门左道”,不被主流接受,但丁聪鼓励韩羽画下去,坚持自己的风格,并把他的画挂在客厅里,一挂20年,这种精神上的支持给了韩羽巨大的支撑和抚慰。丁聪为韩羽画过一幅人头漫像,形神毕肖,韩羽在旁题字自述:“小时画画,觉得人不如我;而今画画,觉得我不如人。画了大半辈子,只是将俩字颠了个过儿。”珠联璧合,让人莞尔。
  韩羽和著名漫画《武大郎开店》的作者方成的交往,也有一段佳话。1955年韩羽去张家口下乡,路过北京,顺便去人民日报投一幅漫画“碰碰运气”,那时国内大漫画家大多都在人民日报社,华君武、方成、苗地等,他们看后同意刊用,让韩羽描出墨线,方成端来一方砚台,说:“我给你研墨。”这是他们第一次认识。这次“研墨”事件,让韩羽看到了一个大报编辑、著名漫画家的高风亮节,受益终身,也使二人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成为莫逆之交。韩羽几乎每次到北京,都要住在方家。方成偶尔也来石家庄在韩羽家小住几日。1999年夏天,我去北京人民日报社,和伍立杨、彭程、祝勇、司马南等几位青年作家朋友小聚,伍立杨特意约请住在人民日报社家属院的方成老,说方老喜欢和青年人在一起。我们在他单元的楼下等,过一会儿,80岁的方老迈着稳健的步子下来,和我们一起驱车去饭店。席间,方老话不多,慈祥和蔼地看着后生晚辈们,一副蔼然仁者的大师风范。可惜,那时我还与韩羽先生不熟,也不知“研墨”的佳话,否则,我肯定会当场请方老讲讲这个画坛文坛逸事。后来,我多次听韩羽说起漫画界的交往,文人相轻的积习旧弊似乎在漫画界不存在,他们相亲相敬,呼朋引类,豪饮奢谈,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酿造出一个清明澄澈的艺术世界。
作家韩羽
  灵心巧舌,妙趣横生,文多精短,充满谐趣和智慧,逗人解颐,意味深长,在乱花迷眼的散文苑,一枝琼树玉葩崛然开放,格外照人眼目。
  对韩羽的“孩儿体”戏画,我是美术外行,只能矬子看戏,听别人论短长了。我只觉得拙稚有趣,憨态可掬,好玩而已。真正让我认识韩羽、佩服韩羽的还是他的散文。1997年我读了一本《韩羽杂文自选集》,感觉灵心巧舌,妙趣横生,文多精短,充满谐趣和智慧,逗人解颐,意味深长,在乱花迷眼的散文苑,一枝琼树玉葩崛然开放,格外照人眼目。我的感觉就像当年张中行老先生自我调侃的那样:唉,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位呀?于是,我写了一篇品藻文章《趣眼瞅韩羽》,投给《羊城晚报》,没想到《羊城晚报》编辑很快回信,说也很喜欢韩羽文章,让我找几幅韩羽漫画寄过去,配发我的文章。不多久,文章发了出来,配发了韩羽的漫画《逗狗·画狗》。且看韩羽的文字功夫:“狗的某些表情,譬如奴颜婢膝,简直令人作呕。一个小伙子从路的右方走来(大概是狗的主人),一只狗从路的左方斜穿马路相迎。不是走,也不像爬,是肚皮、四肢、下巴紧贴着地,浑身酥软得像是没了骨头,急剧地扭动着蹭了过去。尤其画龙点睛的是不能自禁地一路淅淅沥沥撒出尿来。”这段描写十分传神,光这段描写,还不是韩羽“杂文”,接下来一句才是“点睛”之笔,意味全出:“是否成了画犬不成反类人?”《羊城晚报》把我对韩羽杂文的整体评价摘出来放在标题上方:“韩羽的杂文,寓讽喻于平和,涵规箴于玩笑,寄辣味于淡泊,寥寥数语,活画出种种世相人态。”韩羽此书后来荣获首届鲁迅文学奖。
  一个画家,作文本是客串性质,却一上来就登上顶峰,这是多少大大小小作家们孜孜矻矻焚膏继晷一辈子都难以实现的梦想啊。
  艺术是没有界限的。有果必有因,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韩羽本是初中一年级辍学生,却酷爱读书,或许是从小喜欢“听书”形成的书瘾吧。他的《闲话家珍》一文,详细讲述了他买书、淘书甚至是“窃书”的经历,他对书的喜爱都到了“癖”的程度。比如,他从书店买回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新书《契科夫小说集》上下两卷,可下卷书脊发现斑痕,心里腻烦,就又买回一本下卷,却又发现皱褶甚多,心里又腻烦,就又买回一本下卷,最终弄成一本上卷,三本下卷的局面。不是真正的爱书人不会如此“神经”的。杜甫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正因为读书多,不仅使他的画别辟一境,具有耐人思考回味的深邃,超越了一般的技术派画匠,更使他的作文独上高楼,书香满纸,雅气氤氲。
  读书,使一个画家摇身一变成了作家,其实,还成就了韩羽成为一个理论家、评论家。如果仔细品读韩羽文章,会发现,谈文说艺,月旦臧否,品藻评骘,这类文字很多,哲思深广,理论底子十分扎实,但他写得很巧妙,一点也不晦涩难懂、胶柱鼓瑟,相反机智生动,饶有趣味。明末小品作家张岱《湖心亭看雪》有这样一段著名的文字:“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唯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寥寥几笔,一幅绝妙的境界辽远的水墨画呈现在眼前。其中,以“粒”量人,韩羽说其“文有不通而可爱”,如改为“个”或去掉“粒”,通则通了,简则简了,但“平板呆滞,生气全无”,所以,一个“粒”字,“似量词,又似状语,恍兮惚兮,闪闪烁烁,给‘两三人’罩上‘粒’的影子:瑟缩蜷曲如豆如谷之状,而‘渺沧海之一粟’了”(《文有不通而可爱》)。此类鉴赏评析在韩羽书中比比皆是。
文人眼中韩羽
  陈丹青在《笑谈大先生》一文中,说鲁迅先生有两个特点,一是好看,二是好玩。其实,好玩就是真性情,有趣味,懂幽默。韩羽是个有趣的人,也很好玩。
  作家铁凝和韩羽在河北画院住过对门,她有过一段记述非常生动有趣,活画出韩羽的性情特征:“韩羽和我是邻居,我管韩羽叫伯伯。我们住在城市的边缘,墙外有农民的菜园,有河坡闲地。晚秋的黄昏,常见韩羽在旷野散步。蹲在闲地上点火玩儿,他眼前的火苗欢乐地舔尽漫坡的荒草。我在房子里,遥望窗外,看见哪儿有火堆,便知哪儿就有韩羽。日子久了,便也相信,一个六十开外还喜欢蹲在野地里玩火儿的人,肯定还会让年轻人妒忌。”(《我画你写——文化人肖像集》)韩羽也有一篇写铁凝的,同样有趣,妙文互见:“吾与其父同行,常访其家。与铁凝识,始自彼戴红领巾时。铁凝幼时似对吾印象不佳,尝曰:曾嗅得吾有一气味。诘之,笑而不答。吾自忖,大约系‘牛鬼蛇神’类气味也。后读其小说,其对人物心理之剖辨,愈证其嗅觉之敏。曾与光耀私议:铁凝八成要成精也。近数年间,叱咤文坛,果如所料。寄语铁凝:吾亦善嗅。”(《记铁凝》)
  美术评论家黄苗子说:“谁读了韩羽的画和文,都感到兴趣盎然。”美学家王朝闻说:“韩羽作品之趣,往往出人意料,故其趣也浓。”漫画大师华君武说:“韩羽漫画的民族民间风格,妙趣天成,好似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大家都莫不从韩羽作品中得其趣也。何为“趣”?陶然欣然之乐即为“趣”,“趣”是中国传统美学之一种。明代美学家李贽尝言:“天下文章当以‘趣’为第一。”“趣”的种类繁多,情趣、理趣、事趣、机趣、兴趣、雅趣、别趣、奇趣、意趣、异趣、逸趣、真趣、生趣……古代诗文家关于“趣”的论述多多,毋庸赘述,其中晚明小品文大家袁中道有一段话好像说今人韩羽似的,“天下之趣,未有不自慧生也。山之玲珑而多态,水之涟漪而多姿,花之生动而多致。此皆天地间一种慧黠之气所成。”好一个“慧黠之气”,说的就是韩羽啊,老顽童之谓也!如此写出来的文章,则生气流宕,玲珑多姿,能不令人陶然欣然,为之莞尔,为之捧腹,为之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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