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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宗绪升对话刘灿铭博士 [打印本页]

作者: jssh365    时间: 2014-5-19 05:48
标题: 宗绪升对话刘灿铭博士

宗绪升对话刘灿铭博士

宗绪升:做县长的你与做艺术学院院长的你及身为一个书法家的你,有什么不同的认识与感受?有人说,艺术家需要真诚,做官的人往往需要“虚伪”些,常常不得已说些言不由衷的话,甚至做些言不由衷的事,是这样吗?目前,组织上安排你去做官,目的应该是让你为你所任职的那个县的文化服务,你是如何履行你的职责的?

刘灿铭:2009年9月,我赴徐州睢宁县挂职副县长,从此又多了一个头衔。实际上作为我本人来说,书法家是主体。我是书法家才有可能做副县长、院长(目前已转为艺术研究院院长),否则无从谈起。作为书法家可以自主支配自己的时间,而其他很难做到,严格来说,作为书法家是比较快活的,但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艺术家,不仅要自己快活,更多的要使一群艺术家快活。比如,我作为睢宁县副县长,在县委王天琦书记的大力支持下,筹建成立了睢宁县书画院,该院系副科级建制,财政全额拨款事业单位,有五个编制名额。搭建了这个平台,就至少可以使五个人安心从事自己喜欢的书画事业,等等等等。可见,只有当了所谓的领导才有这个机会去做这些事情。

艺术家需要真诚,但不是所有艺术家都真诚,有些做官的人虚伪,但不是所有为官的人虚伪。据我的观察,生活中有些艺术家甚至比政治家更为虚伪和做作,经常会做些很不道德的事。因此,艺术家与官员首先应该去做一个人,做一个好人,做一个道德高尚的人。

我到睢宁县以后,主要是围绕文化、艺术、教育等方面开展工作。1、筹建成立了睢宁县书画院;2、举办睢宁县书画展;3、睢宁县美术教育指导意见及美术教育规划;4、睢宁县儿童画教育研讨;5、组织外出写生采风;6、组织赴苏州县级市调研书画院建设等。

宗绪升:你在南京任艺术学院院长的时候,作了哪些贡献?不需要谦虚,真诚对话。

刘灿铭:2002年5月,我从工作了十七年的图书馆调到人文学院,开始筹建南航艺术学院。一切从零开始,从申办专业到招生,从专业建设到学科建设,从人才培养到引进人才等都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到2008年已成为引人瞩目、发展势头强健的,有一定规模的艺术学院,确实为南航的人文学科做出了贡献。但随着学校发展思路的变化,由发展变成了控制,甚至缩减,学院发展出现了倒退和动荡,于是,我也提交了辞呈。因此,从目前看来,艺术学院没有得到发展。

宗绪升:做官后,对你的艺术创作有所促进吗?

刘灿铭:艺术创作需要多方面的营养,不仅仅是技法层面的,而更多是非技法的。作品中丰富的内涵,来自于自己生存的时代,对时代热情的投入,对生活的感悟,甚至人生的挫折等都是一笔财富,肯定会在作品中有所反映。具体来说,我忙的时候,用写经小楷抄写佛经,使繁杂的心态得到平静;用大草书创作使忙乱的心绪得到释放。这一静一动两个极端使我的心态得以调整,同时也成就了我这两种书体。

宗绪升:你读的是现代书法方向的博士学位,博士论文也是有关现代书法方面的,你在读书前,从事现代书法创作吗?是不是为了迎合导师或是为了那一纸文凭而改变了自己的学术追求呢?

刘灿铭:2005年,我有幸考取了王冬龄教授的博士生,2009年6月已顺利毕业,博士论文《中国现代书法史》通过博士论文答辩,获得了博士学位。我的书法审美是多层次、多角度的,思维是开放式的。其实在比较早的时候就非常关注现代书法的发展,偶尔会尝试一下。2004年,我集中半年时间创作了一批现代书法作品,2005年带着这批作品到澳大利亚办展,澳方出版了作品集。也就是说,在报考王老师之前,我对现代书法已有所接触,读书以后,在导师的影响下,更为关注现代书法,从学术层面不断思考现代书法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在此基础上,积累了大量关于现代书法的第一手资料,为博士论文打下了较好的基础。目前,《中国现代书法史》一书已由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现代书法的创作不会成为我的主流,但对现代书法的学术研究则是主要方向。

宗绪升:我从1995年开始对现代书法感兴趣,2003年在中国美术学院现代书法研究中心研修了一年,导师没讲过一节涉及现代书法创作的课,我坦白,我以及我的师兄弟们当时满腹怨言,后来,静下来想想,还好,导师没讲,这样给了我广阔的思考空间,让我自由发挥,直至发挥到极致,我现在真是心存感激。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书法课很难上,现代书法课更难上,作为一位现代书法研究方面的博士,相对现代书法的教学,你有何高见?

刘灿铭:王老师的教学模式是启发式的,点到为止,往往在互动中吸收其精神,这是高层次的教学法,只有好学生才能体悟到,就像绪升兄一样。现代书法的教学不应是技法层面的,而更多的是艺术性,要整合各种艺术元素,交叉艺术门类。把握全球语境下的艺术效果。要做到这些,知识面要广,多读书法之外艺术类书籍,了解当下的艺术语言。在指导学生时,要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主观能动性,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一切皆有可能。您老兄创作的“痛”系列就是一个很好的教学个案。

宗绪升:好多年前,我们在北京相识时,石开先生当着我的面对你说,你那张获奖作品是他提名的,当时那张作品已作“五马分尸”状,我当时对石开先生真是敬慕,能如此负责,你好像那次获奖前后还获过很多个奖,你对国展有何评价?你现在还投稿吗?为什么?

刘灿铭:我十分感谢石开先生的慧眼,石开先生是我十分崇拜的艺术家,他的艺术状态影响了一代人。国展是很好的竞技展示平台,很多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在这个平台上脱颖而出的,可以说没有国展,就没有我。我已很多年不投稿了,关键是没有了竞技比赛的热情和斗志,从过去的好胜转为平和,有些坐享其成吃老本的感觉。但究其本质,艺术创作是为了寻找自我,不是寻求他人。

宗绪升:你对于国展的投稿,应该经验十足,给我们的读者谈谈吧?

刘灿铭:我已很久未投稿国展了,也没什么经验可谈。但有一点很重要,要想在国展中获奖,必须要研究国展的审美特点和审美主体,一旦跟上了步伐,就有希望了。

宗绪升:你会的书体很多,我这些年一直在思考,我觉得五种书体,当以一种书写感觉打通,你对各个书体的学习,有什么感受?

刘灿铭:我非常赞同您的观点,也就是要以一种书写感觉打通,我创作的书体以一种审美趋向统领之。我的草书、小楷、行书、隶书中能找到一根主线贯穿其中。在当今书坛,有些人为了追求书体的全面,书体之间风格相异太大,甚至一种书体大、小字风格也不同,这是创作多样,还是无知呢?纵观书法史,风格多样构成了书法风格史。风格多样是客观存在,但作为学书者必须作出风格的主观选择。

宗绪升:我在一个活动上,听到某位与会者说,江苏的书家在江苏的活动上,不敢说实话,说实话是要被“杀头的”,当时他还在自己脖子上形象地比划了下,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为什么会这样?

刘灿铭:不会吧,我没听说过。

宗绪升:你是江苏省青年书法家协会的主席,你认为省青年书协与省书法家协会有何异同?

刘灿铭:江苏省青年书法家协会是省青年联合会和江苏省书协的团体会员,有着双重身份,这在全国书坛是仅有的。这种关系已说明问题,江苏省青年书协与省书协不仅仅是年龄的划分,更多的是职责和任务的不同。其相同点是面向全省的,可以举办全省性的活动和交流,当然限于青年人。其不同点是省青年书协为省书协发现人才、输送人才,人才之面更广,基础厚实,我们更多关注书法欠发达地区的书法发展,更多鼓励青年人的书法探索和创新,更多团结青年人一起前进。

宗绪升:点出几名你认为值得一提的江苏青年书家来,并说明理由?

刘灿铭:江苏书法家人才梯队基本形成,当然有组织上的培养,但不完全是。江苏书法家对于书法的追求已成为自觉行为,一代一代传承了下来,青年书法家群体也不例外,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都有相应的团队。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青年书法家,现在没有获奖的,不代表将来不获奖,即使永远不获奖,也不代表不能成为大家,已获奖的,不一定水平是高的,读者自有主见。

宗绪升:祝遂之以前是拉小提琴的,邱振中以前好像是学电力的,白砥是学法语的,刘彦湖学物理出身,你是学工科的,跨度之大,有意思,前面所学,对你后面所从事的书法起了什么作用吗?

刘灿铭:正如您说的那样,他们是非书法科班出身,我也是。1981年,我考入南京航空学院自动控制系电气工程专业。1985年获工学学士学位,24年后获文学博士学位。跨度之大,令人吃惊。我一直认为,本科阶段学习专业知识固然重要,但学习如何获取知识更为重要,学校要教方法,培养学习能力。一般来说,综合性大学(含工科院校)特别注重学生的能力培养和素质培养。我是在一个工科背景下成长的,学到的是能力,获取知识的能力、创新的能力、思维开放的能力、求真务实的能力等。把这些能力用于任何事业都不会有问题,书法更不在话下。因此,从书法中应该能看到我这些能力的体现。

宗绪升:你对中国的书法教学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刘灿铭:目前,中国的书法教学各有特色,专业的美术院校侧重于书法技法训练,师范院校侧重于书法教育,综合性大学侧重于书法理论,这个只是大体分类,特色的形成基于学校的办学特点和师资构成。如果仅从书法创作来说,可以不用到大学读书法,自学就可完成,因为古人是最好的老师,社会青年在国展上频频获奖即是明证。但这部分人往往后劲不大,问题就在知识不全面,没有经过大学阶段的训练。我申办过书法专业,制定过书法教学计划,我的目标是培养复合型、有素质的书法专业人才。要实现这个目标,必须安排大量的书法专业知识课程、支撑专业知识课程、素质教育课程,大量的实践训练、创新训练,交叉学科互动等同时展开。总之,要加大对学生的能力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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