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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参阅件]:打捞国家记忆,从深圳民间“搜史”力量开始 [打印本页]

作者: jssh365    时间: 2014-5-20 10:54
标题: [参阅件]:打捞国家记忆,从深圳民间“搜史”力量开始
打捞国家记忆,从深圳民间“搜史”力量开始
鲜为人知的“国家记忆”依然散落在历史长河中,民间力量能否担起揭秘历史、还原历史的重任?
日期:[2011年5月21日]  版次:[SA30]  版名:[城市周刊 新文艺]  稿源:[南方都市报]   




    “国家记忆”展示的中缅印战场影像。
    今天下午,以远征军为题材的“国家记忆———美国国家档案馆中缅印战场影像展”在深圳华侨城创意园北区开幕(将展至6月20日),远征军老兵、远征军后人及各界文化名人会聚一堂,共同缅怀战争历史。当初存放于美国国家档案馆、美国通信兵团164照相兵连在中缅印战区所摄的大量珍贵图片得以面世。据了解,本展几位策展人曾亲赴美国档案馆,历时两个多月,整理了数万张图片及超过100多个小时的原始影像记录。本次展览所有图片即全部来自于此,且其中绝大多数图片是第一次公开。
    “国家记忆”的概念也由此衍生,这些以战争为背景的历史画面,描述着一个时代的集体记忆。策展人之一、深圳知名文化人邓康延曾在微博上这样介绍这次展览:人民若有记忆,记得亲,记得痛;国家若有记忆,识来路,知归途。
    不过,区区一次展览所能代表的含义有限,更多鲜为人知的“国家记忆”依然散落在漫漫历史长河之中。这种纯粹依靠民间力量搜集、挖掘故事和遗迹的自发行为,能担负起揭秘历史、还原历史的重任吗?以此展为起点,是否会唤醒更多的支援力量,将更多濒临遗忘的历史记忆打捞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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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记忆或由“个人记忆”片段拼接而成
    本 次“ 国 家 记 忆 ”展,实际上却是以“个人记忆”为主线的。二战期间,滇西战场上,一支代号为“Y”、规模庞大的美国陆军部队为中国抗日提供支持,而一位名叫梅姆瑞的少校,将人生最后的岁月留在了中国。1944年5月21日,他在一次冲锋陷阵中倒入血泊,而他几天前写给远方妻儿的家书却还没有寄到……上世纪60年代,他的妻子欲前往中国寻访先夫遇难地点,可又因“特殊时期”之故未能成行,后来抱憾离世。
    60多年后,一些偶然发现的蛛丝马迹,把这个尘封多年的悲壮故事披露出来。邓康延、章东磐等一批热心的中国文化人,通过自发力量深入挖掘、层层探索,不仅联系上梅姆瑞的家人,更与珍藏相关历史资料的美国国家博物馆取得对接。此前,他们搜集各方资料、实地考察,耗时良久,终于出版相关书籍、制作相关电视纪录片,把片言只语的史料拼接成生动故事,一段主流史学难以触及的片段也得以用书面、画面的方式公诸于众,现在,这段历史又多出了“图片展览”这样的生动注脚。
    为什么一个昔日美籍军官的生平会被冠以“国家记忆”这样的宏大命题?策展人之一、深圳知名文化人邓康延告诉南都记者:“一个国家的集体记忆,往往就是由千千万万‘个体’的记忆所构成的。那些濒临遗忘的历史,我们也往往只能通过一些零星、琐碎的片段去拼接、复原,我们找到一个‘梅姆瑞’,就还原一个‘梅姆瑞’,就离历史的真相更近了一步。记得西方有个传说,一位哲人把那些被海浪冲到沙滩上的鱼虾一条条扔回大海———有人问他,你这不是徒劳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哲人说,我所做的,至少对我手上的这条鱼是有意义的。因此,我们对一些濒危史实的态度也是这样。”
    由于年代久远、信息有限、线索稀少,加上当事人的失踪或离世,那些没有被及时载录到史册上的事件和语录,将彻底和我们的未来无缘。因此,邓康延认为自己正在进行一场神圣的“抢救”工作:“历史的‘抢救’是刻不容缓的,记得我们有次去拍一个纪录片,找20个二战老兵做访谈,结果节目还没来得及播出,其中一个老兵就去世了,那个老兵的最后对话就成了不可复制和再现的珍贵史料。”由此延伸开去,搜集历史、再现历史的工作实际上也是对民族“健忘症”的针对性治疗。邓康延感慨道:“我们要对健忘的民族来一次及时的提醒,我们把濒危史料尽可能地搜集起来,即使这一代‘健忘’,下一代、下下一代也能照着史料上的线索了解史实、研究史实……为什么现在‘愤青’那么多,往往是因为历史信息不够丰富,不够充分,不够对称,造成各种误解,他们不是愚蠢,而是根本没有机会全面了解到历史的真相。”
    2
    “国家记忆”展现深圳文化血性
    可以说,此次“国家记忆展”既展现昔日烈士的“血性”,又体现深圳民间文化人搜集历史、抢救历史的“血性”。那么,这样一个集国际性、前卫性、理想性、公益性于一身的大型展览为何会以被长期称作“文化沙漠”的深圳为首站,而不是更富文化底蕴、更具前卫思潮的北京?并没有深厚历史积累的深圳却为何偏偏钟情于这样的大型“历史展”呢?
    对此,邓康延分析道:“这表现出了深圳的文化血性,现在,我们已经不能用‘文化沙漠’这种格式化、标签化的词汇来评价深圳了,经过近年的发展,深圳在文化上呈现出了一些厚积薄发的东西,深圳的文化体系中,有相对宽松、眼光前卫、不那么呆板地按‘主旋律’办事的官员,有相对丰富多元的文化生态,有敢于直言的传统媒体和网络媒体———这次,我们办展过程中,就曾通过微博等媒介,得到很多民间力量的支持。”
    本次展览中,二战研究专家、《国家记忆》参展人之一戈叔亚也被深圳文化人的激情和自信所感染。他告诉南都记者:“在我看来,深圳作为一个移民城市,在文化上表现出了前卫、包容、个性的一面,深圳的文化人也有很强的使命感和理想主义情结。”在戈叔亚的眼中,“远征军”这段看似与深圳无关的历史,其“巡展”的首站竟落在深圳,亦绝非偶然。
    深圳公共艺术中心艺术总监孙振华则认为,近年来,深圳艺术家、文化人渐渐地把关注点由“个人”转向“国家”,也是催生“国家记忆展”的直接原因:“深圳虽然地方小,没有什么深厚的历史底蕴,在中华五千年浩瀚历史中,重大的历史事件往往和深圳无缘,但是,深圳人却不只是把关注点放在个人的修为,地域性、本土性的文化事件上,而是落在了国家、整体、公益等更广阔的场域上,对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历史变迁、文化现象均热心投身参与,本次《国家记忆》展亦是深圳民间文化志士展现理想和激情的代表作。”
    3
    打捞国家记忆靠“民间”还是靠“官方”?
    为遗失在史册之外的各种传闻、说法、事件寻求佐证,是一个艰巨、繁琐的任务,牵涉大量人力成本及资金成本,仅凭民间几个文化人的自发力量,恐怕难以为继。那么,有没有一种模式能够让修补、搜集“国家记忆”的公益行为具备持续性、可造血性的动力?打捞“国家记忆”,要靠“民间”还是靠“官方”?
    近年来,一些不期而至的“援兵”,为仅凭一己之力进行“搜史”工作的邓康延提供了及时的援助“我在拍纪录片、搜集史料的过程中,意外发现台湾著名电视人陈君天的理想和我同出一辙,他胸怀‘为中华祭奠’的理想主义情操,在史料研究、历史作品摄制等方面起步更早,搜集的史料更全面丰富。”邓康延与陈君天一见如故,马上在“抢救记忆”上达成了共识,并毫无保留地交换了研究成果和影像资料。“台湾和内地文化人破除地域限制,构成合力,精诚合作,能否为激励民间的‘搜史’力量?能否为民间的‘搜史’家们提供一个示范样本?”邓康延表示。
    而戈叔亚也认为,对待零碎的“搜史”工作,民间态度往往比官方态度更活跃:“其实,很多野史、战争史研究,琐碎史料的搜集,民间的表现更活跃。据我了解,各地民间都有一批搜集史料、研究史料的积极文化人,而继《国家记忆》之后,又有五六波来自中国民间的团体赴美实地考察,在美国国家档案馆搜集相关资料,酝酿新的‘国家记忆’;更令人惊奇的是,一些民间的史学研究家,他们在某些局部的研究成果甚至比主流的史学家们还深刻。”
    那么,“打捞记忆”的工作到底是应官方牵头,还是该放手给民间呢?戈叔亚的话表达了他的倾向“尽管民间研究历史、搜集历史的水平参差不齐,但是民间史学家受兴趣爱好的指引,加上没有‘坐办公室’式的官僚惰性,在实地考察、史料补充等方面均毫不吝惜精力和腿脚,往往能够把一些屏蔽在主流史学之外的珍贵资料、第一手资料挖掘出来……因此,面对‘国家记忆’这样的宏大命题时,激励民间热情、集结民间力量这种‘自下而上’的套路或许会比‘自上而下’更高效。”
    采写:南都记者 周正阳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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