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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中国摇滚30年的30张“青春记忆” [打印本页]

作者: jssh365    时间: 2014-5-23 16:39
标题: 中国摇滚30年的30张“青春记忆”
中国摇滚30年的
30张“青春记忆”
文|鲍鱼先生
2010年有太多的事吸引着大家的眼球:上海世博会、广州亚运会、国务院调控楼市......而有一种事物在中国落地生根不知不觉竟也经过了30年,它的名字叫摇滚乐。恐怕有太多的圈里圈外人总结过这30年的圈里圈外事。这30年的发展变奏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确实让人唏嘘不已。每每想起,那承载着无数人的青春与梦想的摇滚乐,在中国的文化发展进程中也必定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从1980年到1989年之间,中国摇滚尚未成型,玩的人懵懂不自知,听的人也是稀里糊涂,图个热闹。
1986年,崔健首唱《一无所有》。直到1989年,崔健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横空出世。凭借着中国第一张原创摇滚专辑,崔健成为中国摇滚的开创者。一时间《花房姑娘》、《一无所有》等成为脍炙人口的歌曲,这不仅仅是因为崔健把中国民族的元素与西方摇滚乐相结合,更是因为摇滚乐这种新的表现形式,使人们大开眼界,并沉浸其中(配图1,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从80年代中期开始,以北京音乐圈为代表,一众歌手,如王迪、张楚等人,已经开始将所谓的摇滚乐元素加入到自己的歌曲创作中,于是,在1991年,《中国火 I》应运而生。张楚的《姐姐》、“黑豹”的《无地自容》等被尽收其中。此时的中国摇滚已经展现出其独特的雏形(图2中国火 I)。
   1992年是中国摇滚乐不平凡的一年,在这一年中,北京摇滚向全国投出了两枚重磅炸弹:“黑豹”的《无地自容》(图3),还有“唐朝”乐队的《梦回唐朝》(图4)。由窦唯率领的黑豹乐队,一时风光无二,专辑中收录的大部分歌曲,后来都成了传唱经典。而“唐朝”虽然活跃至今,但真正被大家所熟知的依然是这张专辑中的《国际歌》、《飞翔鸟》等歌曲。这两张专辑,点燃了国内的金属热潮,大家开始寻求与探索更多的形式和内容。
   1994年,是属于“魔岩三杰”的一年,窦唯、张楚和何勇分别发行了《黑梦》(图5)、《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图6)以及《垃圾场》(图7),基本确立了自己在国内摇滚圈的地位。而同年,有一位歌手也不可小觑,他就是郑钧。《赤裸裸》(图8)曾经摘得国内50家电台的音乐排行榜冠军。郑钧在字里行间透露出对生活的希望和对社会的失望,原始朴素的表现形式让他的歌曲直穿人心。
   1995年,广州中唱发行了《红星1号》(图9),田震、“眼镜蛇”乐队、许巍、小柯、“天堂”乐队等纷纷献声。这张唱片成为自《中国火》之后最好的一张合辑。1996年,许巍的《在别处》(图10)让大家对摇滚乐有了新的认识,歌中对前路的憧憬,对梦想的追寻,那些敏感而又热烈的激情,感染了很多人,也让他们爱上了许巍。
   1991年组建的“超载”乐队,终于在1996年发行了同名专辑《超载》(图11),突出的激流金属风格,猛烈的节奏,让许多摇滚迷直到今天还津津乐道。《九片棱角的回忆》等歌曲,也成为超载的经典曲目。
1997年,张楚发行了《造飞机的工厂》(图12),从此张楚走向了极其个性化的道路,游离的状态,随意的歌唱,张楚仿佛在慢慢做茧,把自己封闭起来。
   要说早期最有中国特色的乐队,非“子曰”莫属,1997年《第一册》(图13)发行,乐队整体高超的演奏技法,与深刻的思想内涵让它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同。将西洋乐器与葫芦丝等中国传统乐器相结合,让乐迷们耳目一新,为其几年后成为北京“老炮”级乐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996年签约红星生产社的“麦田守望者”终于在1998年发行了首张同名专辑《麦田守望者》(图14),其中《在路上》等歌曲成为早年中国的文艺青年们传唱的经典。这支从校园时期便已成型的乐队,以其不同于金属乐队的独特气质,吸引了许多朝气蓬勃的学生,而后成为圈内的“常青树”,活跃至今。
   随着越来越多的音乐风格与形式出现在中国摇滚乐坛,早期的punk与grunge代言人“地下婴儿”发行了他们的专辑《觉醒》(图15),正如专辑的名字一样,一种对生活的关注,对现实的失望,以punk为载体,闯进了乐迷们的视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而punk音乐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与精神内涵通过“新裤子”乐队展示了出来。1998年,同名专辑诞生(图16),虽然有对“雷蒙斯”等乐队的明显模仿,但谁也没有想到,在十几年之后“新裤子”成了新音乐的开拓者,时尚先锋,俨然青年人的另类偶像。
   1999年《无聊军队》(图17)的发行,预示着中国punk音乐迎来了第一次高峰。那些曾经让我们热血沸腾的名字:“脑浊”、“A BOYS”、“69”、“反光镜”等,再一次证明了punk音乐的无穷魅力。
到了2000年,来自武汉的“达达”乐队凭借清新的摇滚曲风,兼容并蓄了英伦、民谣、ska等风格,主唱彭坦更是以其偶像般的舞台风采征服了千万乐迷的心。首张专辑《天使》叫好声一片(图18)。
汪峰在2000年也发行了他的新专辑《花火》(图19),从此以后,挣扎、奋斗、向上、坚强,几乎成了汪峰歌曲的标签。一把沧桑的声音,开始了他独自驰骋乐坛的生涯,直到今天,依然释放着生命中的“花火”。
2001年,果味VC推出《双重生命》(图20),开创了英式乐队大红大紫的先河。优雅的气质与低调的内敛让“果味VC”成为当年最具浪漫气息的乐队,也为他们赢得了2001年“中国十大摇滚唱片”与“年度最佳流行摇滚乐队”的称号。
   同样在2001年,痛苦的信仰掀起了“新金属”的热潮,发行了《这是个问题》(图21)。不同于扭曲的“机器”和“夜叉”等乐队,痛苦的信仰更多地关注于社会的问题,生命的意义,是一支“言之有物”的新金属乐队,体现出社会责任感和人文关怀。
   2003年,“二手玫瑰”乐队发行同名专辑(图22),主唱梁龙以东北二人转的唱腔嬉笑怒骂,直击光怪陆离的世界。也是继“子曰”之后,又一支将传统民族元素与现代摇滚乐有机结合的乐队。
2004年,“后朋克”乐团“P.K.14”发行了鼎鼎有名的专辑《谁谁谁和谁谁谁》(图23)。癫狂迷乱的音乐,痛苦呐喊的背后隐藏着对现实的关注与思考。女子朋克乐队“挂在盒子上”也于同年发行了新专辑《foxy lady》(图24),从而走向国际舞台,分别到美国和日本进行了精彩的演出,可以算作到目前为止国内最成功的一支女子乐队。
   2005年,中国摇滚中生代中,最具代表性的左小祖咒发行了新唱片《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图25)。这是一位不靠讨巧而取胜的歌手,他把他的意志灌注进歌曲中,然后对你进行“左小式”洗脑。
2006年,“刺猬”乐队在北京众多新生代中杀出一条路,发行了《Happy Idle Kid》(图26),我们无法把他和“nirvana”做出比较,但我们知道他足够好听,足够真诚。车库音乐与grunge在“刺猬”的世界中不是灰暗的,而是直接的。
   “tookoo”在2007年独立发行了《seven》(图27),这是他们的第六张demo,乐队由早期的j-rock演变到emo core,到了这张专辑,已经略带dancemo的彩色。我们不能说“tookoo”是无可挑剔的,但我们可以说“tookoo”是勤奋的。
   《成长瞬间》(图28)是“反光镜”这些年来的集大成之作,乐队里的三位成员闯荡北京punk圈N年,乐队的阵容相对稳定,这些都保证了这张专辑的品质。这是反光镜成军十周年,献给歌迷们最好的礼物了。
2008年,“痛苦的信仰”正式更名为“痛仰”,专辑《不要停止我的音乐》(图29)风格上也与之前大相径庭。乐队成员足迹遍布内蒙古、新疆、云南、西藏、尼泊尔,走一路创作一路。我们在歌曲中听不到曾经的愤怒与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温暖与感动,“痛仰”转型成功!
   2008年,兵马司旗下的“carsick car”发行了同名专辑(图30)为“sonic youth”暖场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奇闻,演唱“中南海”时的壮观景象更是让人震惊,最为犀利的新生代乐团,非“晕车的车”莫属。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30张”,也许它们有各自的不足,但上面却有我们的记忆往事。我们无需去探讨中国摇滚的路在何方,只需要去寻找那令你感动的声音,在有生之年体味到摇滚乐带给我们的激情与快乐。

作者: jssh365    时间: 2014-5-23 17:49
崔健:八十年代是一种白日梦
TEXT+ 吴虹飞
从1986年工体的那一场演唱会到现在,崔健依然在唱,无论是在主旋律的舞台,还是在容纳百人的小场子,甚至是香港的饭馆。崔健似乎一直是一个斗士。他认为自己没有变成熟。始终保持着冷静的思考和灼灼的言辞。他乐于思考音乐和文化的弊端,往往直言不讳,咄咄逼人。
乐评人和大众往往大众确认了崔健作为80年代启蒙者的地位,并力图使之经典化。有趣的是,崔健并不十分愿意承认自己“思想启蒙”、“里程碑”的地位,尽管他容易被人想象成具有诗人、哲学家,思想者气质的音乐人。
吴虹飞:你如何看待80年代?
崔健:八十年代就是一种白日的梦,八十年代有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因为现在都没有在坚持的东西,那就不叫什么可以光宗耀祖的,你得坚持下来才是真正的价值的体现。
吴虹飞:86年的演出,你第一次唱《一无所有》,当时有历史使命感吗?
崔健:没有,没什么感觉,就是流行乐的一个活动,那时候这种活动有很多,像郭峰的《让世界充满爱》,当时是世界和平年嘛,也是表达一种呼声吧。当时流行乐跟摇滚乐没有分得太清楚,那时候我们看国外的杂志,实际上就是pop,泛指摇滚乐和被大众接受的流行乐。一无所有其实就是一首情歌,当时算是主流歌曲了。那时候,有人唱自己的作品,有人唱其他人的作品,我们唯一的区别是,风格本土化。我们不可能像西方摇滚乐,我们和他们关注的主题不一样。
吴虹飞:你现在怎么看自己八十年代写的那些歌曲?
崔健:其实就是当时那段历史的一个坐标,离开了那个情境,很难说它是什么。
吴虹飞:现在的摇滚乐和八十年代有什么差别?
崔健:摇滚乐就是外来的一个东西,但是这个外来的东西不是西方文化强势灌进来的一个东西,是我们自己选进来的,是中国的年轻人听到一种声音以后,他们不认为这是西方的,他们认为这是个人的,所以说是他们自己选进来的,在没有宣传、没有唱片公司来中国宣传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听了。
因为现在是一个儒商时期和一个儒教文化复兴时期,大家会认为儒家文化带来的一种和谐是让自己生活有把握的一种保障,这个扩张的趋势很猛烈,你们应该小心。我觉得这也反应了摇滚乐并不很受关注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长期以来,我认为中国摇滚反叛的审美并没有被文化接受,并没有被文化接受。
我们面临的是同样的东西,我们唯一的区别就是差了二十年的年龄而已。我们面临的是一样的东西一样的环境一样的竞争市场,外行人全进这行业了,内行人全出去了,内行人跑哪去了?中国音乐家的前景,就像香港音乐的现在。黄家驹早就说过,香港没有音乐界,只有影视界。所有人就是做星,然后潜规则出现,你跟我上床我就让你上镜,出来的全是软件歌手。现在科学技术发展到这一步,怎么样去包装一个人,利用软件修补,就可以让一个不会唱歌的人变成会唱歌的——这个我太清楚了。
吴虹飞:你如何看待自己作为音乐家的社会角色?
崔健:很多人可能认为音乐家是娱乐性的,但我觉得一个摇滚音乐家是反叛的,我觉得在我身上体现的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有严肃的有娱乐的,也有反叛的,还有人说它是堕落的,放纵的,自由的,我觉得这是多元的。我比较复杂。我们有很强的娱乐功能,这种享受比那种出卖自己的灵魂来做音乐的人要高很多,我曾经接受过记者的采访,问我什么时候退休啊什么啊,甚至来自港台的那些,他们也这样问。他们会认为做娱乐是一种牺牲,到时候就累了,退役了,他们不理解娱乐真正的价值,实际上他不是一种付出,是一种获取,是一种放松的状态,真的是玩的话不会想到退役——他玩得很高兴嘛。
吴虹飞:跟八十年代相比,您觉得自己变成熟了吗?
崔健:我觉得,没有。我在更多地发现自己,向自己挑战。如果说转变的话,就是重新确立认识自己的一个方式。其实摇滚乐对我来说永远存在一个主题就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品质,永远会有这样的一个主题,这种转变与其说是转变,不如说是不变——永远在发现,对新的事物发生新的反应,永远这样。
吴虹飞:现在的摇滚乐还有批判精神吗?
崔健:十几年过去了,中国摇滚乐一直停留在一个阶段,太缓慢了!就像一个老人挪一步要挪半天一样,新陈代谢太差了。我认为这里真正的问题是,没有人敢像何勇一样写《垃圾场》了。以后的人还用英文写,外国人都听不懂,更别说中国人了。你真正该做的是批判!你都没牙了叫什么摇滚乐?你都成猫了还叫什么老虎啊?真正的个性不是在商业上的体现,而是在于你的批判精神。而这样批判的权利,正在逐步被削弱。文艺丧失了批判的功能你就是搞娱乐的,你跟小姐没什么区别,给人乐一下,人家付你钱而已。
吴虹飞:我们比八十年代更开放了吗?
崔健:不见得。现在摇滚乐还没有进入开放的时代呢,你的权利还没有受到保护呢,你的批判者的权利、还没有受到保护呢,你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你的选举权还没有受到保护呢,你就不要说你进入了一个开放的时代。而且你是在北京这样一个庞大的城市里边,你只能在两三个酒吧里边临时的演演出而已,你们还不能够在全国各地巡回的演出,一年上一百场演出,或者是上两百场演出,有固定的听众群体去买你们的产品,你就不要说你开放了,你们跟我们一样,咱们都共同的在一个开口的文化年代里,没有进入开放时代。别忘了现在你们听到的东西全是外行人在控制着这个行业,这不是一个单独的大陆市场问题,全世界都一样,全世界的音乐产业都是外行人控制,内行人都被踢出去了,这是一个彻底的失败,音乐产业彻底的失败。
崔健,被誉为中国摇滚乐开山之人,有“中国摇滚教父”之称。成名曲为1986年的《一无所有》。代表作有《一无所有》、《最后一枪》、《新长征路上摇滚》、《给你一点颜色》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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