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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吾国教育病理 [打印本页]

作者: jssh365 时间: 2014-6-7 16:21
标题: 吾国教育病理

吾国教育病理

郑也夫著，中信出版社，2014

1、爱无疑是一种情感，恨其实与爱构成了情感这枚硬币的正反面。与之相比，功利很难成为可持续的动力，因为它太机会，来时好风凭借力，别时无愧亦无悔。（前言，VIII）

2、 “对人们所担任的职务有用处的大部分技能每每都只能够在实际工作中获得，而人们通过称号所实际拥有的，或者说到得正式保证的主要技能，如古希腊语，或者画法几何学等方面的知识，却从来都得不到运用。从学校里获得的技术性能力在职业实践活动中运用得越少，或者说运用的时间越短，确保这些能力的称号所产生的社会效益就越大。”（布尔迪厄《国家精英——名牌大学与群体精神》，商务印书馆，1989，P114）

3、录取书和学历的增发，实际上和钞票的滥印异曲同工。后者导致的是政府对公民财产的掠夺，前者导致的是学制的延长，青少年时间和精力的浪费，而这些要比物质财富更为宝贵。P26

4、德国小学四年。四年后学生们分流到三种类型的中学：主体中学，中间中学，文科中学。…..主体中学的大部分学生毕业后接受职业培训，没有拿到主体中学的毕业证书很难找到职业培训岗位的，而在德国没有经过职业培训是不能上岗的。换言之，“全部学徒工中的大部分人来自主体中学”。……中间中学，即处于主体中学与文科中学中间的学校。其功能也在于中间性的桥梁作用，学生可进可退。“它向学生展示了双重的前景”，一方面毕业后可以接受职业教育，进入比主体中学归宿更好的专业学校或专业院校，另一方面成绩很好可以转入文科中学，谋求上大学。…….凡通过文科中学毕业考试者可直升大学。P31-32

5、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在最大程度上解决了这种脱节。他们是由职业学校、企业、企业协会“共同制定并实施培训计划，它们还共同决定就业市场上某种职业的具体技能要求。”………为避免生产的逻辑与过程对培训的干扰，保证学生获得全面的、基本的职业技能，德国企业广泛设置了“训练车间”。条件不足的企业，也会在车间开辟一个角落用于培训，称为“培训角”。P40

6、 “儒家的人文思想原是相当的完整的，但一变而为人本论，再变而为唯人论，结果是终于把三才中的天地两才搁在一边，置之不闻不问。搁过了天，是慢乎了哲学和一切形而上的东西；搁过了地，是遗忘了科学和一切形而下的东西。工和技巧的视同敝履，是思想中搁过了地的必然的结果。”（潘光旦《潘光旦教育文存》，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P266）

7、 “中国人对于自然的态度是：只求欣赏，不求认识，只问完整的外形，不问内容的节目。…….这样一路的自然主义决不以产生科学的理论，更不能孕育工学的技术。”（同上）

8、 “官”的称呼产生于中国封建时代。孔颖达为《礼记》疏：“官者管也。”管什么呢？商周国家机构有内服外服之分。外服指诸侯、大夫，内服为宫廷人员。前者仅臣服天子，断无帝制下官僚的属性；后者则颇具家臣性质。君主时代沿用“官”的称呼，却已注入新的内涵。君主制下的“官”有别于封建之“官”在于：其一俸禄不封地，其二任命不世袭。这属性一脉相传两千余年。故今人所熟悉的，非封建朝代官的属性，乃君主制下官的属性。P94-95

9、汉代察举中的举主是官员，官员们渐渐看到了制度的空隙。于是相互推荐亲属日盛一日，官职渐渐被家族垄断，终于步入门阀时代。史学界素有门阀是“由贵而言”还是“由官而贵”之争。P 96

10、“1905年是新旧中国的分水岭，它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另一个时代的开，必须把它看作是比辛亥革命更加重要的转折点，因为对在些之后的任何一个政府来说，在必须具备什么样的基本制度方面，在通过什么途径来赋予社会精英以地位并配备行政官员方面，1905年都带来了变化。………这一变革对于政治结构的重要意义与1949年共产党的胜利难分高下。”（罗兹曼《中国的现代化》，科学出版社，1982/2003，P229）
11、“处今日之时势，无论为学堂，为科举，苟仅持出身奖励以为教育行政上之政策，则其势必处于失败。……夫教育之基础，当立于国民生活之上，不当立于官吏晋升之上者也。国民当以谋生活之故而求教育，不当以做官吏之故而受教育。”《杜亚泉文集》，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11/1993，
12、一方面，官员假学历之风将败坏官僚群体的合法性；另一方面，若官员中大面积的高学历属实，又将恶化他们的实践能力。P114
13、《论语》中，“习”字出现了三次，“学”字出现了56次，“教”字只出现了7次。
14、美国棋手乔希·维茨金少年时曾8次在全国象棋冠军赛中夺魁，13年即获得象棋大师的头衔。他回忆说，他幸运地碰到了一个特别的教练，让他从残局而不是开局开始学。
“这种学习方法让我认识到每枚棋子的精微与美妙之处，因为在相对比较明了的棋局中，我必须要把重点放在关键环节上。逐渐地我糅合、吸收了一种很棒的学习方法：介于知识、直觉和创造力三者之间。无论是从教育还是技术的角度说，我都是从底层开始学起来的。…….我的大部分对手都是从学习开局棋路开始的。……..而真相很简单：一旦从开局学起，你就没有了退路，这一生都会用来牢记、更新《象棋开局百科全书》。这就像是会上瘾一样，具有极其危险的心理影响。……..你其实什么也没学到，最重要的是，你没有领会到学习本身的价值和美妙之处。对于早早学习开局的孩子来说，象棋成了‘结果’的代名词。你的棋下得好不好，你是不是很专心，你是不是很勇敢，这些都不重要。”（维茨金《学习之道》，中国青年出版社，2011，P35）
15、“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孔子的学生子夏说：每天知道自己所未知，每月不忘自己已学过的，可以叫作好学了。
16、“……..青春期本身代表着对一种智力上的骚动的最有力的刺激。那是一个不确定的和充满怀疑的年龄，在这期间他的问题超出了他领受来的答案的范围。我想把这种超越一个人的行动范围的努力称为“超越性冲动”。它是每一项智力过程的基础。“（曼海姆《文化社会学论集》，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172-173）
17、毛泽东：“要允许学生上课看小说，要允许学生上课打瞌睡，要爱护学生身体。教员要少讲，要让学生多看。我看你讲的这个学生，将来可能有所作为。他就敢星期六不参加会，也敢星期日不按时返校。回去以后，你告诉这个学生，八、九点钟回校还太早，可以十一、十二点再回去。谁让你们星期日晚上开会嘛！”（与王海容的谈话）P138
18、“你们一定已经知道，我们的计算机产业是建立在一批辍学者的远见卓识之上的；你们也一定已经知道，我们所有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也都是辍学者；你们一定还知道，娱乐业和快餐业清一色的是由辍学者主导的。”（盖托《上学真的有用吗》，三联书店，2009，P189）
19、美国学者班克斯（Banks）通过对人类文明做出贡献的杰出人物的统计数字，筛选出三个人才最密集的时空。时间限定为半个世纪左右，空间为一个城市。这三个时空是：公元前440-380年的雅典，1440-1490的佛罗伦萨，1570-1640的伦敦。而佛罗伦萨名列榜首……没有一流大学，人才辈出端赖作坊中的学徒制，便足已动摇人们对学校体制的迷信。P146-147
20、陈丹青：“反右是一次性格惩罚。”（敢言者都吃尽苦头）
21、“最先提出大脑三分法理论的是保罗·麦克里恩（Paul Maclean），他认为进化过程只是把新进化来的部分附加到原有大脑之上，并非是将原来的部分取而代之。他称此为大脑的三位一体理论。……….大脑中的第一部分也是最古老的一部分，位于头颅内部的最低层，叫爬行动物大脑。后来的一部分位于头颅的中间位置，是旧哺乳动物大脑。最后出现的这部分位于头颅的最高层，是新哺乳动物大脑。大体上说，爬行动物大脑和蜥蜴的大脑相适应，它负责一些基本的生理需要，如呼吸。旧哺乳动物大脑和哺乳动物的大脑相照应，它负责处理情感。新哺乳动物大脑和灵长类动物特别是人的大脑相照应，负责处理理智和语言。……（葛兰汀和约翰逊《我们为什么不说话：以自闭者的奥秘解码动物行为之谜》，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P54）
22、加德纳：“很多智商高达160的人在为智商只有100的人打工。因为前者内省智能低下，而后者内省智能高超。在日常世界中，没有哪一种智能比人际智能更重要。如果你缺少人际智能，你就不知道该和谁结婚，该做什么工作。我们要做学校里培养孩子们的人事智能。”（戈尔曼《情商》，中信出版社，1995/2010，P47）
23、“对象是1981年毕业于伊利诺伊州多所高中的81名告别演讲者或毕业典礼致辞者，这些学生当然是所在学校平均学分绩点最高的人。他们在大学的表现依然很好。学习成绩优秀。但是到了将近30岁的时候，他们取得的成绩仅为中等水平。在高中毕业十年之后，他们当中只有1/4的人在所在职业领域处于同龄人的最高水平，很多人表现得并不是很好。”（戈尔曼《情商》，中信出版社，1995/2010，P40）
24、它们（情绪）的共同的生物核心是：集各种复杂的化学反应和神经反应于一体的模式，发挥某种调节作用，帮助有机体维持生命；尽管文化和学习可以改变情绪的表达，情绪本身是生物决定的过程，取决于脑的先生就有的装置，这装置是长期的进化得来的；情绪的装置存在于一个相当有限的皮层下区域；这些装置可以自动运转起来，不需要意识的深思熟虑。（达马西奥《感受发生的一切》，教育科学出版社，1999/2007，P41）
25、“当代儿童无形中成为经济和技术进步的受害者，他们情商低下，原因在于他们的父母比起前几代人工作的时间长，人口流动性的增长切断了他们与大家庭的联系，而且他们的“空闲”时间过于刻板和有组织性。要知道，情绪智力传统上是通过日常生活得到传承的，比如和父母、亲戚相处，自由随意地玩耍，但现在的年青一代已经失去了这些机会。”（戈尔曼《情商》，中信出版社，1995，XXXII）
26、从1996年开始的几年中，米歇尔（Walter Mischel）在斯坦福大学附属幼儿园的行为观察室进行这一实验。他让四岁的孩子从巧克力、饼干、棉花糖中挑选出自己最喜欢的放到桌前，等待实验员在15-20分钟后回来。如果能坚持不吃，实验员回来再奖励一块。如果坚持不住，将得不到奖励。有趣的是，在这些孩子即将高中毕业时，研究者比较了他们SAT考试分数和四岁时的实验表现。发现三分之一忍不住立即拿糖的孩子的语文平均分数是524分，数学平均分是528分；而三分之一等行了最长时间的孩子语文平均分数是610分，数学平均分数是652分；总共有210分的差距。
“米歇尔的发现证实了情绪智力作为元能力的作用，情绪智力是我们运用其他心理能力成败与否的决定性因素。”（戈尔曼《情商》，中信出版社，1995，P96）
27、动物（包括人）如果有选择的自由，一方面，它将拒绝完全的陌生，那意味着恐惧。另一方面，它又会不由自主地试探有限的陌生；这完全是被天赋的情绪所驱使，这种情绪便是好奇心。为什么动物的秉性会是这样？进化中的自然选择所使然。彻底地迷恋陌生，将每每使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彻底地恐惧陌生，躲避陌生，将无力开发新的空间。这两种品性都将在同类的竞争中被淘汰出局。所以动物和人类都拥有好奇心，都倾向于寻找适度的新奇和刺激。好奇心帮助我们认识世界，帮助我们提升认识。P172
28、海德格尔：“儿童为什么要游戏呢？儿童游戏就是因为他们游戏。‘因为’二字在游戏中消失了。游戏没有‘为什么’。”P173
29、在某种意义上说，不同职业之间、不同职务之间的差别之一就是趣味。领导工作往往自主性和挑战性更强，更易产生兴趣。而底层工作每每缺乏自主性和挑战性，常常是乏味的。P173
30、当代生物学家的研究证明，内分泌与快乐情绪有密切关系，特别是其中四种神经递质：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血清素、脑啡和脑内啡。这些东西大多可以从毒品中“借来”。而研究证明，运动和某些活动同样可以增加这些神经递质。多巴胺与快乐关系密切，运动直接提升多巴胺。脑内啡的结构与吗啡相似，故称为脑内啡。β脑内啡是最强的荷尔蒙，其效力约为麻醉用吗啡的5到6倍，脑内啡可以在从事你所热衷的活动中产生。P179
31、如果老虎只以羚羊为食物，且只会捕捉羚羊，那么在没有羚羊的地域老虎就不能生存，羚羊的消失将是老虎的灭绝。更好的适应要有更宽广的、弹性的食谱，这样的食谱就不能是基因决定了的专一模式，而要靠后天的学习来与新的殖民地或变迁的环境相协调。也就是说，先天禀赋与后天学习的合力，可以形成最佳的适应。

那么后天学习，主要是哪个特征，哪个方式，哪个方向呢？不外两个:模仿和创新。而基因决定了动物的学习中模仿比起创新具有压倒性优势。自然选择之所以导致了基因在支持模仿和创新上的偏颇的配比，是自然选择发生作用的那个环境的特征决定了的。环境在较长的期间是稳定的，稳定的环境对特种成员鲜有创新需求。P191

32、基因一方面决定了不是一切具体的行为方式都由它来注定，将很多技能交由后天的学习来形塑；另一方面，基因又决定了学习的主要方式是模仿，不是创新。也就是说，人类创新能力与创新人才的稀缺是基因注定的，不可更改的，至少在基因工程启动之前的历史中是这样。P191
33、“麦德尼克认为知识存储有很多形式，其中最极端的是垂直型和水平型两种。垂直联系型的人，在高度相关的事实之间建立了很强的联系，但是很难超越这些联系。…….与此相反，水平联系型的人，在不同知识单元之间建立的联系相对比较薄弱。水平型的存储结构可以储存丰富的信息，并且更有助于创新。”（斯腾伯格，奥哈拉“创意心理学”，斯腾伯格（编）《创造力手册》，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1999，P116）
34、“狄龙（Dillon,1998）认为，最好的讨论题是那种老师自己也确实不知道答案的问题。虽然有时候这种讨论也会达到一致，重要的是要明白有时候真正的答案是‘我们不知道’。”（斯塔科《创造能力教与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2003，P76）
35、“奖励常常只是在完成极为简单、不必动脑筋的任务时才能提升表现，即使这样，也只能在数量上有所提高。………奖励和惩罚实际上诱导出顺从，而且相当成功。如果你的目的是让别人服从命令，比如准时到场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么贿赂或者威胁是很实用的策略。但如果你的目的是提高雇员长期的工作质量，帮助学生成为用心的思考者和自觉的学习者，…….那么奖励和惩罚完全没用。”（艾恩《奖励的惩罚》，1993/20066，上海三联书店，P76）
36、“退行理论的要点是退行（一种类似精神病的构造）从先天禀赋上使一个人容易犯罪，容易表现出各种类型的精神异常，也容易表现出天才。…….其特征是：极度地追求新异，过分专注自己，愿意用神秘的语言去解释简单的事实，把滥用符号或特殊的词语作为几乎唯一的表达模式。…..惯于漂泊，在‘梦游状态’写作，不完整的人格特点，过度情绪化，健忘，执拗，精力充沛与极度疲乏的交替出现。”（奇可森特米海依“系统观对创造力研究的含义”，斯腾伯格（编）《创造力手册》，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1999，P274）
37、人类社会中的文化及其创新者的性格，与生物进化中基因的变异酷肖。

物种由少到多，乃至渐次出现了高级动物，从根本上说有赖于基因的变异，没有变异自然选择便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没有了差异淘汰。但是不可忘记，多数变异是不成功的，被淘汰掉了。只有极其稀少的基因变异，与变迁的环境相适应，穿越了自然选择的剪刀，成为适者。

人类文化的进化，依赖于新鲜的想法、怪异的思路做候选。其多数或似是而非，或彻头彻尾地荒谬。只有其中的极少数，新颖且有用，成为新文化的因子和支点。P203

38、古代社会对创造力没有那么大的需求。科举以最小的冲突完成了上层人士的定位和社会管理者的产生，且完成了一个以智力取代门阀的准绳的建立。因此古代的科举制没有扼杀创造力的大罪过，有问题的是科举制的列车竟然装着数理化等科目驶进了当代社会。P210-211
39、政治为什么要强暴文化性，最终将之扫荡干净？我以为那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运动。发起者从内心深处惧怕文学性。文学指涉人生，其特征是复杂、歧义、暧昧、困惑、嘲弄、嬉笑怒骂。文学是对非黑即白的意识形态的无声的瓦解。洗脑者希望的是简单，是每个人对教条的笃信和重复。P215
40、物理学的特征是，强调精确、必然、因果、确定性、唯一解、放之四海而皆准。20世纪晚期人类在认知上进入了生物学的时代。因为生命世界与物质世界的截然不同，生物学有着与物理学完全不同的特征，它强调博弈、机遇、偶然性、调节、适应、复制、记忆、历史。几乎可以说，在特征上生物学位于物理学与文学的中间。P218
41、物理学的道理是硬的、死的。…….物理学中有规律的存在。P219
42、“学习过程必须含有创造的侧面，即并非客观意义的创造而是主观意义的创造，即从学生的观点看是创造。通过再创造获得的知识与能力要比以被动方式获得者，理解得更好也更容易保持。”（弗赖登塔尔《作为教育任务的教学》，上海教育出版社，1973/1995，P110）
43、“基因对解释智商的相对差异的贡献从幼儿那里的20%，上升到儿童阶段的40%，再到成年人的60%，而到中年人那里则甚至可能达到80%。………到成年期，智力就像个性：大部分是遗传，小部分是由于个人所独有的环境，极小部分是你所成长的家庭的影响。这是一个反直观的发现，它摧毁了那种认为基因先起作用，培养后起作用的观点。”（里德利《先天，后天：基因、经验和什么使我们成为人》，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3，P95）
44、胡适：“此类负责任的文章，无论在任何文明国家中，皆宜任其自由发表，不可能加以压迫。若政府不许人们用真姓名负责发表言论，则人民必走向匿名攻讦或阴谋叛乱之路上去。”
45、1952年，时任哥伦比亚大学校长的艾森豪威尔一次会议上请哥大物理学家拉比教授（194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演讲，艾校长客气地说“在众多雇员里，您能够获得如此重大的奖项，学校深以为荣。”拉比教授当即回敬：“尊敬的校长，我是这个学校的教授，您才是学校的雇员。我们就是哥伦比亚大学。”P226
46、周室衰微，诸侯坐大，官师分离，典籍散落民间，“私门富于公门”，都是私学兴起的原因。而私学勃发与文化繁荣发生于同一时空，绝非偶然。以后大一统支配的漫长岁月中，再难见到春秋战国时代流变多样的士与学。服侍科举是绝大多数私塾的目标，它决定了学校特征的单一。P269
47、1952年，开始了学校整顿。从此，教会学校、私立学校退出了历史舞台。不仅如此，新政权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一统时代，体现在教育领域就是民间教育茫然无存。P270
48、熊彼特说得透彻，民主制度不过是精英政治的另一种形式。另一方面，被剥夺政治权利的范围越大，就越可能涵盖反对派中的精英分子。每个人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是保证反对派精英分子的政治权利的最好办法。人权与精英不是一回事。但保护人权的一个重要红利，是异端的精英得到了保护。P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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