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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老了 ◎水中风景
母亲老了。
回到家,走进母亲的屋子,她竟没有发现我们。母亲佝偻着身子,正在床边缝着鞋垫,旁边放着老牌,母亲年老后唯一的爱好就是玩老牌,可是最近几年玩伴们先后离世,如今剩下了孤零零的母亲,没事时,她就拿出来自己玩几把,看着放好的几碟牌母亲出牌时煞有介事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母亲看着我们笑,就也停住手,和我们笑。今天大概是玩的没有意思了,就又做上针线活。看到母亲专注于做针线,而没有发现我们,媳妇捂着嘴咯咯的笑起来,而我,她的儿子,心里除了悲伤就是愧疚。
我是个过于多愁善感的人,每每回家,看到母亲佝偻着身子,满脸的皱纹,眼睛里布满眼屎,从心里就升腾起悲哀,进而就是深深的自责。
走进母亲,仔细观察,发现母亲又老了许多,岁月的煎熬,使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脸上又留下了沧桑的痕迹。皱纹爬上额头,纵横交织,我的心隐隐作痛。
每当看到电视上那些八十岁的老人,身体那么硬朗,眼睛放射出夺人的光芒,便想,我的母亲要是能有那样的身体多么好。
冬季大概是每一位老人最难煎熬的季节。一个月前,村里又一位老人走了,母亲的同龄人更少了。母亲谈起这件事,显然有些悲伤,不住的说,我们同岁我们同岁呢。
母亲最享福的那个冬天,应该是前年,我二嫂去了杭州,我一家和二哥同住,期间我们商量把母亲接过来。母亲很高兴,屋里暖和,母亲不用穿的那么多,精神看起来也好。晚上我们兄弟俩给母亲泡脚洗脚。我两个哥哥都还算孝顺,我也不甘落后的。
13年夏季,天异常热,我把母亲接到我那里。虽是暑假,学校事情多,我每天外出,中午匆匆赶回给母亲准备午饭,母亲看着我忙碌的身影,不无哀怜的说,你怎么这么忙啊。开学前期,我回家送母亲,发现母亲眼里有泪水,显然,她没有住够。
但没有办法,我必须得把我的母亲送回家去。那里我的大哥,也只有我的大哥,有空闲照顾我的母亲。
有时真想为了母亲,请两年病假,好好陪她人家几年。但生活计,又只能成为空想。
元旦,新年开始,对母亲无以为报,写此文,祝愿我的母亲和天下所有的母亲都能够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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