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精神自传》：生命化教育的亲切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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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精神自传》：生命化教育的亲切读物
清亮＼http://blog.cersp.com/89077/1339147.aspx

　　1、今日，燕脂的表妹结婚，于是，白天的活动主题是到城里去参加婚礼。我的姐姐今日“挺着一个大肚子”从远方回来了，于是，这个春节又会增加一些细小的

事情。今晚，回到家里，我这样想着想着，竟又想到钱老说的“想大问题，做小事情”。钱老说：“时时警戒自己：要防止陷入‘小事情’，而忘记了对‘大问题’的思考与追求。”于是，我捧起钱老的著作与“大问题”会面。而且，我一边夜读，一边思考与找寻与生命化教育的关联处。
　　2、“想大问题，做小事情”，早就成为了张文质先生及其团队所坚守的生命化教育理念。但是，究竟教育的一些什么问题是大问题？而且，如果我们跳出教育来

思考，那么，哪些问题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所幸，钱老在给北大学子讲“最后一门课”《我的回顾与反思》中所回顾与反思的几个问题恰巧就是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思想学术的几个大问题，正如《我的精神自传》的内容提要所言，这部书总结了“20世纪以来中国社会思潮的变迁和中国经验的得失，反思思想界、知识界、学术解所遭遇的大问题大困境”，而且钱老指出，这些问题可能都属于“将会旷日持久，而且需要几代人都予以重视”的问题。这些大问题至少包括：知识分子自我独立性与主体问题，知识分子和民众的关系问题，关于启蒙主义的反思，关于理想主义的反思，关于思想与行动的关系问题，自然人性论与个人主义问题，等等。当然，进行前提性的教育原点的追问，如“我们办教育是干什么？大学是干什么的？中学是干什么的？小学是干什么的？”这些问题理应是大问题，“如果这些问题不解决，其他枝节问题就没办法将清楚”。（钱老的教育理念与理想是，提倡“以‘立人’为中心”的教育，强调中小学教育的根本目的是要为人的一生的健全发展打好两个底子――精神的底子与终生学习的底子。）
　　想大问题，是思想者的姿态，重理念，重批判，带有理想主义的色彩。但是，改革还需要更多的实践者，面临现状的实际操作。实践者不仅要感受到改革的必要性与迫切性，更要考虑在现实的主客观条件下，改革的可能性与有限性。于是，做好小事情，应当成为生命化教育的细微感人处，“强调从一件一件的具体的甚至是琐碎的事做起，做踏踏实实的建设工作”。钱老一再说明，“我的一切努力、挣扎，尽管耗尽心血，其成效只是小数点零点零零几，但我确信是正数，这就够了”。
　　如果把“想大问题”与“做小事情”结合起来，逐渐成为我们的生命存在方式，生命化教育当是富有诗意与踏实感的教育生活。一方面，“既可以使自己的日常生活为理想之光所照耀，于是，所做的小事也就被赋予了一种诗意”，另一方面，“理想的追求又可以落实到日常具体生活中”，“从而避免了空谈与无所事事，而在内心世界里，又可以在总体的焦虑中获得每一个生活瞬间的踏实感”。简言之，“脚踏大地，仰望星空”。

　　3、钱老不愿写“琐碎生活”的实录体自传，“赤裸裸的记载”生活，以“给史家做材料，给文学开生路”。正如他在后记中所说，他的研究带有强烈的问题意识和思想创造的欲求，追求“自我生命和学术的一体性”：学术的探讨，同时也是生命的挣扎；对研究对象的发现，也是对自我的发现；随着学术的不断开拓，自我生命也获得不断深化，升华，以至新生。他说，在他那里，“所有的学术探讨，对外部世界历史与现实的追问，都最后归结为自我内心的逼问，对于自我存在的历史性分析和本体性追问：我是谁？我何以存在与言说？”
　　因此，钱老的自传可谓是一本“生命在场”之力传，它回到了原历史脉络和情境中去体会和理解，重新获得了具体感，从而达到了“复杂化”的理解。生命化教育特别强调“生命在场”，强调回到“具体的个人”，我们能否在阅读钱老的自传时深深体悟一遍“生命在场”的确切涵义？而且，把钱老所追求的“自我生命和学术的一体性”联系到我们的教育实践，这是否给了我们“自我生命与教育的一体性”深度启发？或者说，这能否关切到自身在进行教育实践时是如何开拓我们的自我生命的？
　　4、“我存在着，我努力着，我们又这样互相搀扶着：这就够了。”这是钱老2000年自撰的座右铭，而且钱老说，这大概就是他对自我价值的一个体认，“我是用

我的学术著作来证明我的存在，这是一种存在之美。我又努力着，没有荒废，没有懈怠，从中体味着生命的奋进之美。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互相搀扶着，不是一个孤独的人，有一群朋友，有自己的读者，在搀扶中获得生命的共同价值”，也“正是对这样一种‘存在之美，奋进之美，人性、人情之美’的不懈追求，构成了我内心深处的光明，并以此抵御一切外在与内在的黑暗”。
　　令钱老感到欣慰的是，“就是我自己，以及有越来越多的朋友，特别是年轻朋友，都在思考：‘我们还能做什么’，并且努力在实践中寻找出路。尽管还在彷徨，但寻找本身就多少有些希望，而且大家都在寻找，即我说的：‘我存在着，我努力着，我们又这样互相搀扶着。”我想，生命化教育的实践者们也正是这么一群“互相搀扶”着“努力在实践中寻找出路”的草根群体！此刻，自己正手捧钱老的《我的精神自传》，暖暖地对自己说：“我还存在着，我还努力着！”当我敲击键盘写下以上文字时，我也真诚地希望这部“思想透彻，激情飞扬，充满了敏锐的发现与深刻的思索”的生命之书成为生命化教育实践者们的亲切读物。
　　5、不知不觉中，夜已深，天绝寒，窗外的树枝上或许已经有了“氟莱克” 的名片。是啊，仔细看看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越子时，于是，借着鲁迅在《过客》中的话，叹曰：“向野地里踉跄地闯进去，夜色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