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是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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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是个海
    文/汪池
    “读陈平原的著作，想写书评，难写书评。想写是因为有感慨，难写是因为感慨太多，如面对满汉全席，不知从何处下箸。”这是孔庆东教授刚刚面世不久的教育及语文教学作品结集《摸不着门》中的一段话。如今，我读《摸不着门》，也有类似的感触。想写，当然是因为有感慨；难写，就不仅仅是因为感慨太多。
    也许和所学专业有关，我对所看到的事物，习惯从现象背后抽译出一些和教育相关的条条框框，用教育的眼睛来审视这些现象。《摸不着们》本来就是有关语文、有关教育的文字，从头看完，我更是自觉不自觉地将里面的内容分门别类地归为学生观、教师观、教育内容、道德教育等框框之中。归类如此顺畅，让我很是过瘾。不过，转念一想，发现自己似乎正在拽住历史前进的车轮。教育本来就不是抽象的条条框框，而是有着丰富的多样性，许多的可能性，就像大海。孔老师好不容易从教育的条条框框时代跨进了教育的丰富性、多样性时代，而我又从原路折回，还如此决绝。这一想，便感觉有点愧疚。
    不过，我想，孔老师肯定会“兼容并包”我的解读的，他是北大人嘛，不是么？所以，我还是鼓足勇气，想略谈我从《摸不着门》中抽象出的孔老师的学生观并以此来作为我对《摸不着门》的解读。
    在《摸不着门》，中，孔老师多次谈到学生，包括自己的孩子，以下三例让我印象深刻。
    在谈到关于孩子的教育的时候，孔老师和孔夫人之间的一次对话。在孩子即将来到这个世间的时候，和大多数年轻的父母一样，孔老师和孔夫人就各自设想着如何教育这个孩子以及将这个孩子教育成怎样的一个人。对话了很久，也没有达成共识。突然，孔老师问了一句话：咋别吵了，这么办也好，那么办也好，咱们征求过孩子意见吗？
    有关教育的很多观点，比如学生观，一代一代的教育学者都在孜孜不倦地为之注解，也美好了一代一代后来者。在很多人眼中，远在几个世纪之前，学生就是学习的主人。可现实是，学生从来都是亦步亦趋于成人预设的生活轨迹，成人还美其名曰为了他们好。那么，咱们征求过他们意见吗？
    孔老师在书中提到这样一则笑话：老和尚怕小和尚吃荤，从来不让他见到肉。一次庙外飘来肉香，小和尚问是何物，老和尚说那是毒药。夜里小和尚翻来覆去睡不着，老和尚问他怎么了，小和尚说：“我想吃一口毒药！”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其实我们已经可以想见一个从不让小和尚见到肉的老和尚会做出怎样的回答，如此回答不要也罢。
    孔老师自认为是个十分敬业的教师。孔老师说，特别是对于学生，他能够做到一视同仁，有时出于平等意识，还有意无意照顾一下那些淘气的、学习差的和家境贫寒的等容易受到歧视的学生。按理说，这样的老师，应该受到学生的欢迎，至少不会引起学生的“控诉”。恰恰相反，孔老师还就真的遇到了一位学生的“控诉”。那位“不漂亮”的女生对孔老师上课不喊她发言耿耿于怀，她当着孔老师的面说：“因为我长的不漂亮，老师们都不愿意叫我，小的时候就不叫我，从来不叫我。可是，你也不叫我，你和他们一样。”虽然女生的声音很小，但是却给孔老师带来了“猛烈的撞击”。虽然孔老师从来没有根据漂亮不漂亮来考虑喊学生发言，但是漂亮的女生发言因为其他原因确实多发言的事实让那位“不漂亮”的女生产生这样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后来，孔老师调整了以后的教学方式，还在期末考试中多给了这位女生3分，因为孔老师“感谢她给我上了一课”。
    “以学生为本”，这句口号式的话语早已为教师们口熟能祥，可是老师们面对类似于那位“不漂亮”的女生的“控诉”，有多少老师能够想孔老师那样习惯性地“扪心自问”并付诸实践？
    从教育的角度解读《摸不着门》，可以从教师观、学生观、教育内容、道德教育等角度展开；从学生观角度解读《摸不着门》，孔老师娓娓道来的小故事，让我们不得不深思——学生是个海，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