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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史合作社]人之退化:致我们正在逝去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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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0 20:52:2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人之退化:致我们正在逝去的本能
《我们的历史》



开 篇
是本能的退化,不是你一人夜夜辗转难眠;是习惯的迟钝,不是你一人艰于长途行走;是身体的失衡,不是你一人得“病”。睡眠,行走,饮食,交流,我们循环于这样的日常生活,对那些习以为常的生命本能忽略而不自知。身体发展与适应的异样之于人类都是严肃和严重的事,那些曾帮助我们生存而今日却悄然逝去的人类本能,对我们会有怎样的影响?以至于我们不敢拿起,不敢放下,困坐愁城。
2012年,全欧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德国《图片报》史无前例地出版了完全手写的头版,并在显著位置写道:“警告,手写体正在死亡!”的确,人们逐步抛弃“美丽”而“感性”的手写字,甚至只有签名的时候才会用双手书写。
澳大利亚人类学家彼得·麦考利斯特则在名为《男性人类学》中写下论断:现代人类的体质远远逊于先祖,许多史前澳大利亚土著都能够在一百米和两百米赛跑中跑赢博尔特。
俄罗斯《新消息报》亦发表文章,题目是“对不起,我忘了”。文章称,人们变得越来越健忘了。他们更多依赖手机、电子记事本、电脑、汽车自动导航系统来做那些需要记忆力的事情。现代生活也在蚕食着我们的记忆,因为我们所处的是信息爆炸时代。一份周日版《纽约时报》所提供的信息比一个18世纪的荷兰农夫一生还要多。
汽车、火车和飞机让人们快速到达更遥远的地方,扩大了人类生活的界限;电脑、信息技术,使得人们获得信息的渠道比以前更多更便捷;手机通讯薄、电子记事本则让人们可以更轻松记住他人的电话、备忘录……这些产品一方面有益于人类在当代社会生存,另一方面也在侵蚀改变人类,使得人们逐渐丧失着许多本能,比如行走、朗读、书写、生育、睡眠。
这样的改变,使许多原本自然本能的生活方式和状态,被分化出来,供养为奢侈的追求。运动者们准备好昂贵的装备,辗转于多个城市参加马拉松长跑,与朋友们分享跑步心得;学生们端坐在摄像机前,参加各种形式的汉字读写大赛,纠结于那些轻敲键盘就自动联想的生僻字到底是什么偏旁;白领们在舒适宽大的床上辗转反侧,数绵羊数水饺,喝一杯催眠的干白,或是小心翼翼服下半片安定,依旧无法入眠。自工业文明肇始以来的技术变革,深刻影响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在高效便捷直接的技术手段笼罩下,人类身体本能的悄然退化,带给体认难以察觉的生活变化。
已有许多先知先觉者意识到这一点,并试图抵抗这些变化,保持人的原初状态。他们拒绝使用电子产品,自己耕种、保持阅读、用双脚走路。从梭罗隐居瓦尔登湖,到被称作“20世纪达尔文”的进化生物学家迈尔拒绝进入电脑时代,坚持手写,再到著名学者朱永新极力提倡诵读;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新利用双腿踏遍这个世界。
而更早预见到技术对人之异化的则是科幻小说作家。乔治·威尔斯的《时间机器》一书就这样描述过:乘坐时间机器来到公元802701年的科学家发现人类退化成体态娇小柔弱,衣着华丽,不思劳动,过度追求安逸的小人儿。他这样悲哀地写道:“我觉得遇上了正在走向衰败的人类。红色的日落使我想起人类自身的日落。”
1939年,73岁的威尔斯独自为自己写下了一句墓志铭:上帝将要毁灭人类–尽管我警告过你们。
但愿他不会一语成谶。
睡眠:逝去的长梦
不管是长睡还是小眠,在日复一日的常态生活中,睡眠都提供给我们一段暂离工作的烦忧、日常生活的琐碎甚至无需任何记忆的时光–这便是睡眠的美妙之处。但从1500年到现在,人类的睡眠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文/栗月静邸笑飞
1710年,英国作家理查德·斯梯尔在伦敦的《闲话报》上写到:他最近去拜访一位来自乡下的老朋友,他在晚上8点到的时候,这位朋友已经上床就寝。当他第二天11点到的时候,被告知他的老朋友正在吃饭。就此,斯梯尔评论说,总之,我的这个老派的朋友忠诚遵守先辈的传统,作息时间和他的祖先一样。
(上图:英国作家理查德·斯梯尔)
而斯梯尔这一代,所有的欧洲精英都已经改变了,1500年到1700年之间的文化革命,不但让人们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还催生了8小时睡眠观。
分成两段的睡眠
自有记载以来,人类就在日落后睡眠。对于工业化之前的平民生活而言,也确实没有比黑暗降临更重要的事了。黄昏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将门窗锁紧、将看家狗放出去的时候。在中世纪的许多行业中,上夜班是非法的,政府规定严禁夜晚继续工作。1375年,德国汉堡市政当局要求,在秋天“太阳变成金色”时以及冬季“夜晚到来”时,蹄铁工人必须停止工作。法国13世纪出版的一本《行业手册》严禁金匠和银匠在夜间干活,因为“夜晚的亮光无法让他们真正把活干好”。
即使对广大的穷人来说,大多数夜晚也宣告着白天的辛劳终于结束。16世纪一首民谣唱道,劳工们的回报就是“干完一天的活后,在欢乐和消遣中度过夜晚”。对有些中产阶级家庭来说,午夜前的时光用来娱乐和消遣,尤其是男人们,流行纸牌、骰子和其他赌博游戏。而更多的劳工回到家后就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几乎连吃晚饭的力气都没有,尤其是在夏季农活最繁重的乡村。漫漫黑夜留给了人们充足的睡眠时间。因此,法国杰出的启蒙思想家卢梭在《爱弥尔》一书中写道:“我们的生命有一半在黑暗中。”
但是从荷马时代开始,由于黑夜漫漫,睡眠时间太长,人们午夜就会习惯性醒来。根据历史学家的研究,1500年之前的人们睡到半夜会爬起来一个小时左右,然后接着睡,因此一夜被分为“第一觉”和“第二觉”。
弗吉尼亚理工学院历史学教授罗杰·埃克奇注意到《坎特伯雷故事集》中一个人物决定在“第一段睡眠”后继续睡觉。英格兰的一位医生则写到,在“第一段睡眠”和“第二段睡眠”之间的时间是学习和沉思的最好时间。
(上图:旧版《坎特伯雷故事集》)
你可能会疑惑,“第一觉”和“第二觉”之间,干什么呢?在两段睡眠之间的这段时间里人们可做的事情太多了,可以起床照顾家畜或做家务,躺在床上思考、抽烟,与同床的人闲谈或者做爱–据说这段时间受孕的概率最大。一位16世纪的法国内科医生总结到,工人能够生出更多的孩子是因为他们等到“第一段睡眠”后才做爱。而18世纪美国著名政治家、科学家本杰明o富兰克林就喜欢光着身子,坐在椅子上阅读,享受冷空气浴。对于很多人来说,从第一觉中醒来后最重要的是仔细思考变化多端、模糊不清的梦境。即使到了近代,梦在人们的生活中依然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大众普遍认为,梦的点点滴滴都预示着未来,同时也回顾着过去。
(上图:本杰明·富兰克林)
这种两段法的睡眠方式,或许是人类在没有外界刺激所拥有的本能睡眠方式。一位名叫托马斯·威尔的精神病学专家在马里兰州的国家心理卫生研究所工作,他做了个实验,让被试者处在没有人工照明,没有电视或者电脑的干扰的环境中。他注意到被试者在午夜后不久醒来,数个小时后再度入睡。这与埃克奇教授在历史文献和早期文学作品中发现的阶段性睡眠模式相同。
事实上当代许多非工业化文明地区仍保持着以前的睡眠方式。在非洲大陆的扎伊尔和博茨瓦纳的某些地方,那些半夜醒来就睡不着的人会开始唱歌,或出去拉手风琴,其他人醒来后就加入其中。传统的音乐和舞蹈可能就这样延续下来了。
夜生活的初露头角
(上图:绘制于17世纪,表现伦敦咖啡馆场景的版画)
在1500年,巴黎的夜晚实行宵禁,悄无声息。到了1690年,很多巴黎的咖啡馆到凌晨还没关门。在1700年,受过教育的富裕阶层,上床睡觉的时间是在凌晨三四点钟。在1500年到1700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人类的睡眠模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美国伊利诺伊州立大学历史学者克雷格(CraigKoslofsky)在《夜晚帝国》中解释了这一变化,他认为,在1500年到1700年之间,英国和欧洲大陆的精英阶层把醒着的时间延长了7个小时。夜晚不再是睡眠的时间而是各种娱乐和社交表演的时刻。克雷格把这种转变称之为“对夜晚的社交和象征性使用进行了扩展”,与之相伴随的是在17世纪和18世纪,欧洲人的夜间活动和对夜晚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并就此引发了一场文化革命,来自法国、英国和德国的大量档案和印刷品都证明了这一转变,这场变革打乱了日常生活的节奏,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的睡眠模式。
(上图:克雷格手举他的著作《夜晚帝国》)
西方仪式史上最突然的转变–从街头转向殿堂,从白天转向夜晚–出现,很大程度上要归因于生活方式的改变。1417年,为了让伦敦冬日漆黑的夜晚明亮起来,伦敦市长亨利·巴顿发布命令,要求在室外悬挂灯具照明。后来,他的倡议又得到了法国人的支持。16世纪初,巴黎居民住宅临街的窗户外必须安装照明灯具。路易十四时,巴黎的街道上出现了许多路灯。1667年,“太阳王”路易十四正式颁布了城市道路照明法令。室外都点起了灯,室内就更明亮了。生活空间变得更明亮,黑夜因此可以被人们利用。
随着室内照明,街道照明的改善,另一项减少人们睡眠的则是新的刺激性饮料的引入。1652年伦敦的第一家咖啡馆“罗西咖啡馆”开张,此店以“咖啡的好处”为题,印刷宣传单,是世界上第一份咖啡广告单。而茶叶最早见于英国文献是在1615年,在17世纪晚期,中国茶已经进入英国,饮茶风俗逐渐开始在英国各个阶层盛行。而原产于美洲的巧克力则也在17世纪中期流行起来–1657年,第一批著名的英国巧克力屋出现了。咖啡、茶和巧克力都是具有神经兴奋作用的食品,它们的广泛使用,让人们有更充分的精力利用被灯光照亮的夜晚。
(上图:伦敦的第一家咖啡馆“罗西咖啡馆”内饰)
生活水平的提高,闲暇生活的增加,也使得欧洲贵族、皇室和城镇富人在夜晚发展起了丰富的社会、文化和政治生活。在16世纪,王室出席的主要娱乐活动是骑士比武大赛,当然是在白天举行的。到了路易十六时代,主要的娱乐活动,芭蕾、歌剧、跳舞会、化装舞会和放烟花都是在晚上举行的。1736年,一位英国作家感慨到,“照明的艺术结束了之前的黑暗时代”。
(上图:1870年9月17日,伦敦新闻画报登载的版画《谈起战争的巴黎咖啡馆》)
延迟上床入睡还改变了欧洲人的心态。夜晚仿佛一股殖民势力,大大影响了现代社会的基本创造物–资产阶级的公共领域。在此,男人可以脱掉自己作为神职人员或者政府行政人员的外衣,自由交换对各种问题的看法。用18世纪一位作家的话说,凌晨两点钟的社交和智识生活就是在咖啡馆里谈论生活、行动、精神和活力。很多研究已经证明,咖啡和咖啡馆激励了反对现有陈规的精神,导致了异教徒的出现。从伦敦到巴黎,当时的各国政府也意识到了危险,试图对这一新的公共领域进行监视。
夜晚的社交和争辩促进了启蒙思想,但是却不利于另外一种思想–冥想。耶路撒冷的圣西利尔曾经问过:“有什么比夜晚更能启迪智慧呢?”夜间搅扰人心的事较少,而寂静则为自我反省创造了理想环境。“夜晚是最适合反思的时候”,法国一位作家在16世纪说道。宗教改革时期,虔诚的男女至少会花上一个小时来独自冥想,加强自我意识。因为黑夜的消退和漫长睡眠的减少,人们独处和冥想的机会大大降低了。
(上图:绘制于1567年的油画《勃鲁盖尔的长老》中可以看到睡眠中的人)
正如一位1661年的观察者所看到的,那些光彩夺目,足智多谋的自由思想家或者害怕孤独,或者是因为太爱有人陪伴,所以从来没有给自己留出独处的时间。在夜晚,人们再也不独处了,知识分子绕开了深思内省。夜晚那孤独深思驱逐白天虚华的力量永久消失了,而这正是夜晚的灵魂。
当我们从白天走进黑夜时,仍能彻夜阅读、工作或者娱乐,同时我们也习惯了更少的睡眠。根据美国国家睡眠基金会的资料,与19世纪相比,20世纪人们的睡眠时间减少了20%。
(上图:19世纪,伊斯坦布尔的咖啡厅)
8小时睡眠的诞生
1500年到1700年之间的文化革命,不但让人夜生活崭露头角,还催生了8小时睡眠观。现在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睡眠是不被打断、连为一体的,简直难以想象以前人们的睡眠方式如此不同。“其实这种传统睡眠方式是一种自我放松的简单、正常的方式。”弗吉尼亚科技大学历史学教授罗根·埃克里克说,“我们渴望的连为一体的连续睡眠是现代世界的创造。”18世纪中叶以后,黑夜在大小城市中都经历了一场去神秘化过程。
1850年,英国人约瑟夫·威尔森·斯旺(JosephWilsonSwan)开始研究电灯。1878年,他以真空下用碳丝通电的灯泡得到英国的专利,并开始在英国建立公司,在各家庭安装电灯。1880年,爱迪生在试验了1600种材料后,终于用碳丝做成的灯丝成功制成了世界上第一盏白炽灯,成功在实验室维持1200小时。从此人类进入用电照明时代。1909年美国科学家柯里奇发明了钨丝做灯丝,提高了白炽灯的亮度和寿命。电灯照亮了世界上越来越多的角落。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的机会在诱惑,如同打翻的潘多拉盒子。夜猫子,黑白颠倒,失眠等等问题随着黑夜的消逝降临人间。
(上图:正在研究电灯的约瑟夫·威尔森·斯旺)
此后,给个人带来深远影响的现代“24小时”、“7天制”社会和8小时睡眠观也显露雏形。8小时工作制最早由社会主义者罗伯特·欧文于1817年8月提出。1833年,在欧文的支持下,具有同情心的工厂主约翰·多赫尔蒂等人发动了一场争取8小时工作制的运动。1866年,第一国际日内瓦代表大会提出了“8小时工作,8小时自己支配,8小时休息”的口号,要求各国制定法律予以确认。1877年,美国工人举行了历史上第一次全国性罢工,工人向政府提出改善劳动与生活条件,要求缩短工时,实行8小时工作制。在强大压力下,美国国会被迫制定了8小时工作制的法律,后被其他国家纷纷效仿。
(上图:罗伯特·欧文)
(上图:1900年,澳大利亚墨尔本"八小时工作日"劳工运动)
明亮的夜晚,不用工作的时间,使得人们不再满足于将漫漫长夜付诸睡眠,午夜前成了消遣的时间–读书、谈天、下棋、去酒吧娱乐或者看电影,可干的事情多得是。20世纪30年代,夜场电影大大繁荣起来,因为夜场观众的增加,美国电影市场上出现了所谓的“双片制”,即在夜场电影中一次安排两部影片放映,而票价基本保持不变。这两部影片中,往往其中一部是投资巨大、制作精良的“A片”,另外一部影片则是成本低廉、水准相对粗糙的“B片”。久而久之,人们习惯性地称之为“A级片”和“B级片”。
电视也不甘示弱,开始抢占午夜的注意力。1954年,NBC由史蒂夫·阿伦主持的《今夜节目》开播。它开了电视节目从凌晨一直持续到午夜的先河。ABC、CBS也不甘落后,纷纷推出精心制作的午夜栏目,比如ABC的新闻分析性节目《夜线》,CBS的新闻评论性节目《莱特曼今夜秀》。这些节目让观众在上床睡觉前最后兴奋一把。约翰尼·卡森是深夜时段著名脱口秀节目《今夜秀》(Tonight Show)的前任节目主持人。每周日的夜晚,大约有1000万至1500万的美国观众没有收看《今夜秀》节目就无法入睡。因此,评论家比尔·迈克称他为“国家情绪的调解器”,说“他每晚都重新调解我们的情绪,这样我们才能很好地入睡”。
(上图:1954年,史蒂夫·阿伦主持的《今夜节目》开播)
自2002年起,每年3月21日被确定为“世界睡眠日”,这标志着现代睡眠观念已正式树立起来。现在我们希望白天能全身心投入工作,因此要有一整块时间来睡觉,且不被打断。在我们的观念中,优质睡眠是在完全安静的黑屋子里躺下入睡,8小时后起床。《失眠:文化史的视角》一书称,从18世纪开始,我们就更看重醒着的时间,而将睡眠时间当做为清醒提供支持。我们希望睡眠能够经济有效,“我们一躺下就需要立刻入睡,以便按时起床,并立刻开始新一天的工作”。所以不论因何原因长时间睡不着时,我们都会紧张地去看闹钟,并绝望地计算:如果现在入睡,还能睡几个小时。于是失眠问题出现了。因此而催生了庞大的睡眠产业。
寻找消失的甜梦
虽然当代的人们大都可以睡在温暖舒适的床上,但是失眠症却开始困扰越来越多的人。很大程度上因为现代人的睡前习惯很多对入睡有反作用–现代人大多喜欢在睡觉之前看电视,玩电脑到深夜或者在入睡关灯前查看一下电子邮件和短信息。而据美国睡眠基金会调查显示,将近95%的人在睡觉之前有使用电子设备的习惯,三分之二的人有睡眠不足的现象。而据哈佛医学院和波士顿布莱根女子医院的查尔斯·蔡斯勒(CharlesCzeisler)表示,在入睡之前接触人造光源,会导致人体产生警觉反应以及抑制褪黑素释放,而褪黑素则是一种能够促进睡眠的激素。因此,即使是静静地看一本书,都会对甜甜入睡有所影响。
(上图:查尔斯·蔡斯勒)
据调查,在过去的50年里,英国人每晚的平均睡眠时间已由此前的9小时降为7小时。研究机构VitalityShow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英国只有19%的成年人每晚能睡上8小时,而有16%的成年人每晚睡眠时间不足6小时。睡眠专家推荐青少年每晚睡眠时间为9小时15分钟,然而据调查,美国青少年实际上在周一到周五睡眠时间平均只有7小时26分钟。对此科学家十分担忧,他说:“比起一个世纪以前,现代孩子们的睡眠时间少了一个半到两个小时。”
(上图:公元前3世纪至公元1世纪早期的青铜雕像"爱神睡觉")
缺少睡眠会对人们的工作、心情、家庭、驾驶习惯、性生活以及健康产生负面影响,尤其是令人感觉疲倦,记忆力下降。目前,超过半数的英国人在工作的时候会感到非常疲倦。在30岁左右的英国女性群体当中,有59%的人“一直觉得非常疲惫”。如果睡眠不足将会损害人体正常生理机能,甚至还会导致人发胖。内分泌学专家撒拉德·塔赫利教授就称:“通过研究,我们发现,每晚睡眠时间远低于7小时的人,患上肥胖症的概率非常高。”
如今打着改善睡眠旗帜的床垫、睡眠纺织品、功能家纺、枕具、健康睡眠系统等竞相上市,截至2012年9月份,我国睡眠产业的市场规模已达1200亿元。据估计,目前美国睡眠经济年产值已达200亿美元,做出贡献的包括1000多家经过认证的睡眠诊所,无数促进睡眠的处方药物、书籍和小器具等。位于明尼苏达伊甸大草原的齐亚睡眠商店是首家奢侈睡眠用品店,提供光疗法设施、禅宗闹钟、蒙巴萨皇家蚊帐以及600美元一副的防噪音干扰耳塞、16种不同充气床垫和30种各式枕头,但是似乎没有一种方法能够长久地有效,这也是睡眠产业长盛不衰的缘由。
(上图:现代人的睡眠治疗)
很多科学家也想方设法为人们找回香甜的睡眠,最近很多专家提出,连续睡一整觉并不是高水平工作绩效的必要条件,比如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戴维·丁格斯带领的团队研究发现,让被试者小睡仅仅24分钟就会改进他们的认知表现。而林肯大学教授西蒙·杜兰特负责的另一项研究表明,一个被试者小睡时的深睡眠时间可以预测其在工作中的表现。纽约城市大学的研究者则发现小睡的被试者比那些没有小睡的,能够更好地建立文字关系。
人们逐渐接受了连续睡眠并不是最好的睡眠方法,时不时小睡甚有益处这个观念,企业开始允许在工作场所午睡或者其他类似的小睡时间安排。例如,谷歌就允许员工在工作时午睡,认为这将会提高工作效率。美国职业棒球联盟的几个球队也通过在赛场搭建一个让队员赛前睡觉的安静区域,来帮助队员适应长赛季的需要。
但在现代社会,夜晚越来越五光十色,充满优惠,人们也越来越无法屏蔽在夜晚使用手机、平板电脑、电视等设备,无论有再多柔软的枕头、如丝般光滑的床单、促进睡眠的咒语和安眠药品,那如中世纪之前人们的一夜长眠,恐怕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消逝的笔尖
人类从兽骨笔芦苇笔时代来到鹅毛笔钢笔时代,再来到水笔和圆珠笔时代,现如今到了键盘和触摸屏年代。以后借助语音技术,是不是连手指都不再需要了,到那时,消逝的恐怕就不仅仅是笔尖了!
文/吕宇珺
你上一次动笔写超过一千字是什么时候?早年因写字,多多少少磨出了些茧的手指侧面,是不是已经柔软了许多。相反,原本只有音乐家才可能生出茧的指尖,是否有那么点厚实了?
记者写稿子、作家写作、政府职员写报告、秘书整理会议记录、教师准备课堂讲义、工程师画设计图、毕业生写论文……如今,几乎所有脑力劳动者都是一台电脑一张桌子一天工作。就在今人越来越少书写的时候,可曾想到几百年前手写曾是一门很不错且相当重要的职业。
执“笔”为生:抄书师
时间来到六百多年前的14世纪,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的杰出代表、人文主义者、著名的《十日谈》作者薄伽丘,聘请了专业的抄书师从他的原稿另抄了一份自身近作的豪华版誊本,赠给了他的好朋友卡巴坎迪。这誊本完成已久,此前由于没想好献给谁,薄伽丘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上图:绘制于1450年的薄伽丘肖像)
在那个年代,作家聘请一位抄书师是很普遍的事情。15世纪中叶古登堡等人为西方引入印刷术之前,图书行业业已存在,只不过规模小得多。而抄书师则是其中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环。在那时,拿起鹅毛笔,在羔犊皮上抄写,不仅仅可以养家糊口,在抄书坊里抄书更是份受人尊重的职业。
(上图:15世纪勃艮第抄书师兼译者Jean Mie lot的画像)
事实上,早在古埃及时期,就已经有抄书师了,那些受过书写和算术教育的师傅们拿起用芦苇、兽骨等制成的尖笔,以圣书体、僧侣体或世俗体的象形文字在纸莎草上记录了行政活动、经济活动和来自埃及下层百姓口中的或者来自其他国家的传说。此外,古埃及的那些纪念碑也是在他们的帮助下完成的。
古埃及文明之所以能被今人熟知,这些抄书师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抄书师的儿子们甫一出生,便和他们的父亲一样,被送到学校学习相关知识,然后子承父业。当时的抄书师是宫廷的成员,无需服兵役,并可免于繁重的体力劳动。
而更为人们所熟知的西欧手抄本演化史一般被区分为“修道院时代”和“俗世时代”。从罗马沦亡到12世纪,这七百年,抄书师们主要是修道院里的僧侣。因该时期书籍的文化被修道院和其他相关教会机构独占了。抄书是修道院团体规定的每日必须从事的数小时智识工作的重要项目之一。在修道院内的缮写室,这些僧侣们日复一日地抄写着弥撒经本、答唱咏与每日颂祷,为修道院教材和教会仪式用书提供稳定生产。
(上图:表现8世纪初佛罗伦萨修道院里人们书写圣经的场景)
12世纪末13世纪初,新大学的创建和中产阶级的出现导致了社会与智识的变迁,催生了新的阅读群众。大学里,通过设立抄书坊,聘雇专业的抄书师,在学者、教师、学生和抄书师等工匠技师的专业合作下,教学所需的重要文本迅速价廉地复制起来。
而大学之外,律师、法庭的非神职顾问、政府官员、富商等,对与自身行业相关的法律、政治、科学书籍以及文学书、道德论著、浪漫小说与翻译书的需求,也使得抄书坊继走出修道院之后,走出了大学。
而随着15世纪中叶开始印刷术的快速发展,抄书师便被排字师所取代。通过抄书执“笔”为生于是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另一种执“笔”为生,即写作却蓬勃地发展了起来。印刷术为世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革,无论是对人文主义、宗教改革还是欧洲各国地方语言的发展而言。书籍的种类和数量飞速增长,报刊被发明。识字的能力从修道院走向了俗世,走向了更广大的群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用笔记录、用笔写信交流,乃至用笔写作为生。书写已成为一种本能。
(上图:中世纪时期的尖笔,大的两支是铁制的,较小的一支是铜制的,最小的一支是骨制的)
当书信已成往事
手写书信在古人的生活中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身处两地的亲朋好友通过手写的书信来保持联络,而恋人更是借助于信纸和纸上饱含浓情的墨迹来抒发彼此的爱恋和想念。
当通过邮差或帮忙送信的伙计那儿拿到多少有点分量的信件,看到信封上精心书写的收信人名字时,人们便迫不及待地想找个能够独处的地方打开信。看到里面熟悉的笔迹,闻到墨水的香味,指尖触碰着信纸,然后看着这些经过反复思考和改写的文字。此时此刻,收信人和写信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远,又是那样的近。
1667年岁末,27岁的葡萄牙修女玛丽安娜,在情人夏密伊奉召回法替国王打仗后,看着物是人非的礼拜堂长廊,回到充满回忆的小房舍,坐在漆黑的房间,执起笔,抒发自己的痛苦:
“啊!你上一封信让我的心陷入了一种奇异状态:飞快跃动叫嚣着,似乎挣扎要冲出身体奔向你;我被如此炽烈的感情所击倒,足足有三个多小时失去了意识与感觉;我阻止自己回到那个不是为你而活的人生;最后,我看见了光,不禁窃喜,我终于要为爱而死了;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用不着目睹自己的心因你离去而被痛苦撕裂!”
玛丽安娜又在来年写了四封浓烈而绝望的长信。1669年,巴黎一家知名书商出版了一本书名为《葡萄牙情书》的袖珍书,收录的正是玛丽安娜的这五封信件。巴黎人为之惊艳,书籍甫一问世,便被抢购一空。这可窥17世纪法国巅峰时期无拘无束浪荡生活的书信集,虽不断被人质疑真实性,但我们不难看到书信作为情感表达的重要方式,在人类生活中的存在和分量。
(上图:《葡萄牙情书》封面)
除了表达炽烈的爱恋和撕心裂肺的痛苦,书信当然也承载着人们更为平淡更为日常的交流。还是17世纪,在法国里昂,当时在出版业独领风骚的书商罗伦·阿尼松在1670年写给儿子的家书中,满是自己作为父亲,同时也是作为前辈书商的谆谆教诲:“我亲爱的儿:若不是收到你从阿姆斯特丹寄来的信,我还以为你在法兰克福到安特卫普这段,中途没有停下来。路过科隆之时,你没有拜访任何人,可惜了这座城镇;比起你这趟经过的其他地方,那里供人交易或采购的书本可要充裕得多。”
无数的信件,正如无数作家的写作手稿那样成为后人研究的珍贵资料。阿尼松的这封信帮助了著名印刷史学者马尔坦得知,17世纪的书商在洽公旅行当中,有哪些事非办不可,也让他知道了当时书商们游走于欧洲各地来亲自敲定生意的必要性。而在第二十届香港书展上展出的张爱玲《小团圆》的手稿,更是让读者有机会看到她创作时的修改经过和心路历程。
(上图:张爱玲《小团圆》手稿)
不用久,只需往前追溯几十年,人们对好朋友的笔迹都是极其熟悉的。《失落的墨水》一书作者菲利普·亨塞表示,当他意识到自己对好朋友的笔迹一无所知时,他感到友谊中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失落了。好朋友写的字究竟是清晰的还是潦草的、是倾斜的还是竖直的、是优雅的还是乱糟糟的?就在那时他感受到人类不仅仅失掉了纸和笔,更是失掉了熟识彼此的一座美好的桥梁。
一封用心手写的书信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不仅仅因其可触摸到,更因其深思熟虑、因其完整性,这为灵魂之间的交流打开了一扇窗。而以键盘、触摸屏和互联网为载体的即时通信在为人类带来了极度方便的同时,也使得情感交流随着方式的碎片化而变得碎片化。你一句我一句,我们还没来得及细看对方的话,也还来不及细想,就急急忙忙地回复了。
(上图:约1663年,画家加布里埃尔梅特苏绘制的一位写信的女子)
满怀期待,每日查看邮筒,然后触摸到等待已久的信件,充满喜悦地读上一遍又一遍,再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直到几十年后,儿孙在整理遗物时,那些尘封已久的故事又被再次阅读,这样的美好已成为往事。
我们的后代想来不会在我们去世后还一一翻看那一个个早已被技术淘汰的硬盘、变换了若干地址的电子邮件、无数个不知道已身在何处还是否能使用的手机、当然还有那些平均寿命不过若干岁的社交网站ID。更何况他们也未必知道我们那数不清的账号和密码。原本可触摸的堆在箱子里的纸张和上面的笔迹已变成浩瀚缥缈的互联网中的尘埃。
嘿!打字机
虽说以计算机和互联网为代表的新技术大规模地促成了键盘取代笔尖,但手写最开始走向失落的痕迹需追溯到一个半世纪前。19世纪60年代,打字机被发明了。
自此开始,在职业写作和商务通信方面,键盘开始逐渐变得在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这很大程度上促成了手写在职业领域的消逝。但是,就私人领域而言,人们记日记、给彼此写信、学生课堂记笔记、老师上课写板书等等,手写还是不可取代的。
不过雷明顿最开始销售打字机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以后人们会直接用打字机来写作。当时公司的预想是作家口述,女打字员用打字机把内容打出来。因此当时的肖尔斯和格利登型,即雷明顿1号打字机上面印有许多漂亮的花饰。而后来在两次世界大战中地位迅速提升的女性,在进入职场后的第一份工作往往也是打字员,或者以打字等工作为主的秘书。
(上图:雷明顿1号打字机)
但是制造商没有想到的情况却真真实实发生了,许多职业作家开始直接用打字机进行创作,执“笔”为生正式走向尾声。正如马克·吐温在自传中说到的,他是第一位将打字版稿件交给出版商的重要作家。那是1883年的《密西西比河上》。
欧内斯特·海明威当年则喜欢站在置于书架上的打字机前写作。这台皇家牌打字机至今依然摆放在海明威生前曾居住生活的,位于哈瓦那城外的“瞭望山庄”的书架上。
(上图:海明威正在使用皇家牌打字机)
“垮掉的一代”代表人物杰克·克鲁亚克更是个打字好手,他每分钟可以打出100字来。习惯轻松的电脑键盘打字的我们可能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笨重的打字机键盘敲击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克鲁亚克写作《在路上》的时候在打字机上装了卷轴打字纸,这样写作思路就不会被换纸的过程所打断。写作开始两周后,克鲁亚克用打字机写出了一整段没有空行的长达一百二十英尺的“段落”。正因此,才有了杜鲁门o卡波特那著名的批评:“那不是写作,那是打字。”
(上图:杰克·克鲁亚克在使用卷轴打字机写作。)
职业作家们是如此喜爱打字机,以至于到了计算机时代,依然有作家对其情有独钟。出生于1948年的科幻小说家威廉·吉布森一直用着他那台爱马仕2000老式打字机,正是用这台打字机,吉布森写出了著名的赛伯朋克作品《神经浪游者》。直到后来打字机出现了机械故障,而坏掉的零部件又无处可换,这才使得他不得不换了台苹果IIc。
(上图:爱马仕2000老式打字机海报)
而美国传奇作家兼记者亨特·汤普森更是直至2005年开枪自杀,都被外界认为一直用摆放在家中厨房的打字机为ESPN网站撰写《嘿!乡巴佬》专栏文章。
作家们对打字机的热爱,使得我们越来越难以得知他们的笔迹。但也有像王安忆这样的作家,直至今日还在坚持手写文章,“电脑打字与速度有关,但写作不需要速度,只是一个脑力劳动。”而这个脑力劳动,正是依靠着手写保留了它所有的存在痕迹。毕竟,敲击键盘的时候,“Delete”键删掉的不仅仅是我们不想要的片段,更是我们的思考过程。
智能输入法一代
19世纪60年代开始的打字机时代,使得人们开始在职业领域用键盘代替手写。但是打字机本身的机械性,使得不论后期出现了多少纠错技术,在修改的时候还是难免需要手写。
但是等到上世纪80年代,伴随着个人计算机和文字处理系统的出现,在职业领域乃至私人领域,无论是撰写还是修改,键盘开始全面取代手写。至此,手写迈入了快速消逝的年代。
而本世纪开始,便携的笔记本电脑乃至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的普及,更使得键盘和触摸屏在职业和私人领域全面吞噬原有的手写。
许多孩子这辈子从未手写过一封书信,可却能够自如地运用社交网站和好友互动。生活在这个智能输入法年代,各色各样的智能输入、拼写自动纠错功能和在线词典使得学生越来越难以独立写出正确的字来。各式各样的拼写错误、标点使用错误和语法错误层出不穷。
《有毒的童年》作者苏·帕尔默说:“儿童若是不写信也不收信,那么他们将错过关键的能力培养机会!手写付出的努力对于儿童来说非常重要。拿着铅笔费力地在纸上书写,思考着表达的最佳用词,纠结着拼写和标点,虽然很辛苦但绝对值得。因为只有通过这样的练习,我们才能真正地识字,而识字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志。”
学生们由于缺乏练习,不但拼写、标点和语法等书写能力大幅度下降,手写出来的字也是越来越潦草和难以辨认。出于改卷的考虑,英国初中毕业考中,写字有困难的学生可以申请帮助。会有成人来充当抄写员,帮着那些一分钟内写不出十个单词的学生把答案写出来。
在美国,自从2010年开始,已有45个州开始采用共同核心标准。该标准不强制要求学校教授有助于快速记笔记和写作的快速手写课程,各州可自行决定是否教授。
与之相反,该标准要求学生在四年级时能够掌握熟练的打字技能,标准里有如下规定:“在成年人的帮助和指导下,使用包括互联网在内的技术,完成并发布文章;并能够同他人在网上互动和沟通;在短时间内能够熟练地打出至少一页纸的文字。”
在教室里,越来越多的学生用笔记本电脑或平板电脑记笔记,传统的纸质笔记本和钢笔被逐渐取代了。学生们不再像他们的父辈祖辈那样用笔写信,而是通过各种社交网站、电子邮件和即时通信工具。这不能怪学生,连现在的老师们也越来越少使用板书,幻灯片早已成为课堂标配。教师带着学生一个个字写出来句子,一行行推导出来公式也几乎成为历史。
(上图:美国学校课堂上,琳琅满目的苹果笔记本充斥着教室)
而手机等移动设备使得年青一代越来越缺乏思考,更易于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犯错。只要输入几个关键字母,整个单词就会出现,这样的智能输入法使得学生们在其他事情的处理上也更加快速,却失去了准确性。
人类从兽骨笔芦苇笔时代来到鹅毛笔钢笔时代,再来到水笔和圆珠笔时代,现如今到了键盘和触摸屏年代。以后借助语音技术,是不是连手指都不再需要了,到那时,消逝的恐怕就不仅仅是笔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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