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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本报专栏作者张瑞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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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3 07:04: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坚守道德底线
——访本报专栏作者张瑞田

本报记者   兰干武

     兰干武:我们是同道,是老朋友。记得你在给我们写专栏文章之前,就经常给我投稿了。您好像不是学的书法专业?

    张瑞田:我所学的是戏剧文学,应该说,莎士比亚、关汉卿、王实甫、奥尼尔、易卜生、阿瑟米勒、曹禺、老舍等人,才是我心目中的偶像,我也立志当一名剧作家。聊以自慰的是,我发表了两部戏剧剧本。但,由于戏剧环境、戏剧体制等诸多因素,戏剧创作没能持续下去,再加上二十世纪80年代让我们有了更多的选择,我就进入了媒体、影视界,试图当一名有着现代精神指向的杂志出版人、影视制片人。
对书法我是一往情深。尽管年轻的时候并没有当书法家的愿望,觉得中国文人应该懂书法,会写字,因此,从少年时代开始,进入了一段不算短的临帖过程。恰是这一段不算短的过程,奠定了自己对书法艺术的热爱,促进了对书法艺术的理解,保持了对书法艺术的敬畏。
    然而,不管怎么“折腾”,须臾没有离开书法。即使在工作的旅途中,常常带着字帖和有关书法理论的书,一旦有了空闲时间,就临帖。我的散文集《向水倾诉》中收有《随身的帖》《卖字》《文人与字》等关于书法的文章,记录了那一时期有关我的状态。
    既然须臾没有离开书法,当然就没有离开过《书法报》。应该说,我是《书法报》的老读者,贵报甫一创刊,我便自费订阅,从中学习到书法的专业知识,了解到当前书法创作的水平,认识了许许多多优秀的书法家、书法理论界,这对于自己写书法批评文章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成为《书法报》的读者,自然就产生了投稿的打算。开始写一些关于书法的随笔、杂文,一事一议,表达一个书法爱好者对当前书坛的认识。这种随想、杂感式的“书法叙述”,是我浮躁生活中的文化亮点,是我建构精神家园的形式,是我提高审美水平的过程。为此,我永远感谢《书法报》的编辑,感谢您的理解和支持。

    兰干武:所以当我们决定开辟时评专栏时,首先想到了你和斯舜威。这个栏目在书坛影响很大,很多书坛领导和名家都在关注。你能就此谈谈吗?

    张瑞田:“老斯说话”、“瑞田观点”专栏如果说产生了一点积极的影响,这是《书法报》的功劳。我做媒体多年,我深知一个专栏的设置,首先是媒体领导、编辑的默契,然后才是作者的合作。我与舜威兄是你们忠实的合作者。
    编者的胆识,作者的能力,是一个专栏是否具有阅读魅力和生命活力的条件。舜威是我尊重的兄长,他是真正的书法评论家,在书坛有广泛的影响。他也是一名作家,写了数十万字的小说、散文。同时,他也是媒体人,先后担任了两家媒体的总编辑。这样的履历决定了舜威视野的宽泛,思考问题的独特,指斥时弊的勇敢。
我与舜威有共同之处,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学问比我高,文章比我写的好。我们的共同之处是对中国社会有实质性的了解,其中包括对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了解。2000年我出版了《在政治的浪尖上——我对首脑们说》一书,这本书也是谈“艺术”的,只不过谈的是政治的“艺术”,战争的“艺术”。一名专栏作者,对所处的时代不能一问三不知,更不能以本位主义思想轻视其它门类的艺术。君不见,书坛一些人常常说“书法是最高级的艺术”吗,这就是缺乏知识,没有文化的表现。
    专栏作者仅仅具有单一的书法知识当然不行,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剖析问题都会出现问题的。具有复合型的知识结构,具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具有对书法本体的真知灼见,具有坚持真理的胆量,具有悲悯的情怀和理想主义的精神,才能写出庶几可读、耐读的文章。最近读扬之水《梵澄先生》一书,在徐梵澄致陆灏的书札里看到这样一句话:坚志亦自强身,累金不如积学。这句话,特别适合专栏作者。

    兰干武:去年秋天,你和斯舜威将专栏文章出了单行本,请谈谈这方面的情况。

    张瑞田:去年,吉林文史出版社编辑王尔立找到我们,要求出版我们在《书法报》发表的书法时评文章,我们欣然同意。这本书应该是出版界出版的第一本书法时评集,因此,出版后得到读书界的关注。因为谈的是书法,专业媒体给予了相应的鼓励,我和舜威兄很感激。同时,读书界对这本书的出版也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中华读书报》《文汇读书周报》等媒体发表了书评,一些发行量较大的都市报也刊发了书讯。
今年末,有一家出版社计划出版《有关书法的话题》的二集。书法时评能够得到出版界的注意,说明有关书法的话题被探讨的空间越来越大了。

    兰干武:我始终认为,不论什么文章,一定要有文采,孔子说“无文不远”。能谈谈你的文学写作吗?你的文学写作对书法评论写作有什么样的影响?或者说你的书法评论写作对文学写作有什么样的影响?

    张瑞田:迄今为止,我出版了5本文学作品集,十余年前就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每年我都会发表近二十万字的文学作品,其中有散文、剧本、随笔、评论。2010年我在《美文》杂志开设了长篇散文专栏“跨过鸭绿江”,已经发表了5篇、共计6万余字的散文作品。这个专栏共计12篇、15万字,也是我今年写作的重点。另外,我在《文学自由谈》《海燕·都市美文》《青年文学》《中华读书报》《文艺报》等报刊,也相继发表了十余篇散文、随笔,对当代文化现象暨某些思想问题进行了探讨。
    文学写作或者说是文学思考,对我的书法评论写作发生了重要的影响。第一,基于文学思考的书法评论,在思维上似乎要宽泛一些,在逻辑推理上似乎要缜密一些,在价值取向上似乎更靠近“人文”一些。书法问题应该是文化问题,不从文化的角度来挖掘书法的奥秘,结果是不会乐观的。而时下论书法,从技法一元论出发,便削弱了书法艺术的深度。第二,长时间的文学写作,锻炼了文笔,懂得文章文采的重要,懂得作者的思想该以什么样的语言表述。我看到一位网友,提及我的文章时,对我的文笔表示了谨慎的称赞。文章是写给读者看的,如果让读者能够读下去,干干巴巴的文笔怎么能行。林岫、朱以撒的文笔堪称一代楷模,那种独特的叙述风格和富有节奏感、优美的文笔,代表了当代书法评论的最高水平。读他们的文章,我深受教益。可是,许多著名书法理论家和书法评论家的文章我实在读不下去。究其原因,便是文笔的滞涩,罗里啰嗦,拖泥带水,甚至是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第三,“诗言志“,文章需要思想。我喜欢思考社会问题,也写了许多篇讨论改革,推进社会进步的文章。因此,有些朋友说我是公共知识分子。其实我没有做一名公共知识分子的才能,仅仅是一名有良知、有追求的读书人和写作者而已。这样的思想基础,一旦到书法界发言,我当然关心平民书法家的状态,关心公正,关心弱者,批判利益结盟和贪赃枉法。我之所以称赞《书法报》的“海选”,就在于这样的“海选”可能会给基层书法家提供发展的机遇。社会学告诉我们,这样的机遇多了,社会稳定的程度自然会提高。
    文学加强了我对书法的思考,书法也促进了我的文学创作。书法史中有许多故事,它们藏在碑刻、书帖里,藏在书法家的手札和日记里,藏在一幅幅的书法作品里。阅读这些书法文献,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文学写作资源,我敏感地意识到,我的文学写作在这里能够找到落脚点。于是,我写了为数不菲的关于这方面的散文、随笔,发表后,得到了读者的肯定。其中有代表性的一篇就是《1943年傅雷致黄宾虹书》。

    兰干武:4月份,当代作家学者手札展在河北文学馆第三次展出,这是你与斯舜威策划的一个独特的展览,也是书坛的一个话题,后面还会有“故事”吗?

    张瑞田:心迹·墨痕:当代作家手札手札展源于我与舜威兄的手札往复。在电子化和信息化的当下,写毛笔手札,会让一些人不可理喻。这一点我能够理解。每一个时代有每一个时代的通讯条件和表述形式,当下的通讯条件有电话、电子邮件,超时空,便捷、直接。商业时代,人与人所谈的也多是具体、实际的事项,因此,在手札中谈形而上的问题,谈非功利的问题,自然会被看成不合时宜。
    当代人急啊,忙啊,想立竿见影啊,当然看不起慢腾腾写手札的人了。
    其实,手札与中国文人的精神一直保持着文化的关联。五四新文化运动和新的教育体制的确定,的确中断了这样一种文化的关联。在我看来,这是人为的破坏,而不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在内心深处保持着对中国文化敬仰的文人,从不轻视手札。在我看来,手札是一条连接古人和今人的文化之线,每一个对中国文化充分迷恋的文人,都会在手札中看到中华民族文明的光辉。我读书,一直着迷书简,不管是古人以传统方式写成的手札,还是现、当代文人的通信集,读得津津有味。这里面是一个极大的文化空间,我们即可以领悟到手札书法的独特魅力,又能领略到手札文体的清雅。开始,我只是随心所欲地读,突然,我发现古人的手札是书法与文学的结合,每一通手札都可以当做文学作品阅读。所以,当我从书法学习的角度临习手札时,常常在临习之前,读一遍手札的文辞。对一通手札内容的了解或重温,当然也会提升书法的学习。
    我和舜威兄在《中华读书报》上呼吁当代作家、学者、书法家们多写手札,引起热议,也受到一些批评。一些朋友认为,二十一世纪,手札何为?它已经不能承担当代人联络、交往、沟通的纽带,作为陈旧的通讯方式,手札属于历史。说的没错。但是,我们只从“工具论”的角度看手札,一定是片面的、武断的。传统手札在世俗意义以外,还有书法意义、文学意义。当下是高科技时代,手札的世俗意义能够被科技消解,但,它的书法意义和文学意义是消解不掉的。因此,我们倡导写手札,就是希望当代文人保持文化的心态,立体地分析古代与现代的“文明冲突”,把二十一世纪中国文人的感怀与传统的手札结合起来。
    刚才我说过,自己喜欢读书简。现当代作家、学者的书简失去了书法的意义,但还有文学的意义。鲁迅的《两地书》,徐志摩的《爱眉小札》,傅雷的《傅雷家书》,以及老舍、叶圣陶、俞平伯等人的书简,细细读之,的确可以得到极大的审美享受。最近我正读《谷林书简》,真的获益多多。那种古雅、清峻的行文,那种古贤才有的风度,那种思考问题的方式,让我沉默了许久。谷林刚刚辞世,生前不记电话号码,与外界交流只凭手札,而这些随意写成的手札,当之无愧地成为谷林文章的一部分,是颇具阅读价值的文章的一部分。
    我与舜威手札往复,权且是内心的一种交流,同时,我也愿意将此看成一种精神的仪式。现在,我的手札朋友很多,比如老诗人刘征,陕西作家、书法家方英文、李廷华,河北作家、书法家刘家科,河南学者、书法家西中文,黑龙江学者、书法家李敬东,北京学者、书法家唐吟方、黄君,还有您,我们也通了数通手札,希望继续通下去。
    心迹·墨痕:当代作家学者手札展在河北文学馆展出结束后,还要去烟台、大连等地展出。一个规模不大,作品也不算多的展览何以得到大家的青睐,一些城市还主动邀请我们去办展,甚至还提供物资支持?我想,就是因为在我们的内心深处,依然保持着对手札文化的精神需求,依然留恋着手札往复的期待和寄托。这是精神的大美,是我们具有文化优越感的基础。

    兰干武:手札是一面文人自照的镜头。我们还是回头讨论一下专栏吧。周作人晚年说,希望自己每篇文章控制在400字以内。这个难度是非常大的,如果能控制在1000字以内就很理想。作为报纸的言论,我们一直提倡写千字文,这里,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瑞田:记得十多年以前,我给一本刊发短文章的杂志写了一句话:审美的属性是不论大小的。的确,是不是好文章,与长短没有关系,关键在于作家写了什么。
    现在,媒体进入了“卖观点”的时代,几乎每一家面对大众的媒体,都非常重视时评专栏,在版面、稿费上予以倾斜。五彩缤纷的现实,波谲云诡的当下,需要进行多方面的剖析,还读者一个尽量清晰的生活真相。《书法报》与都市报存在一定的差异,但不存在本质的差异。都是为读者服务,都想让读者“开卷有益”,因此,必须以较高的社会视角和现代思维方式,对书法界焦点、难点、热点问题进行详尽的分析,做到说实话、讲良心、守道义,坚守道德底线。
    当然,作为媒体的专栏,文章的确不能太长,以1500字左右为好。以接受美学的角度来看,文章长了,读起来的障碍自然会增加,反而起不到预期的写作效果。在有限的篇幅里,写出深度和神采来当然不容易。正是因为不容易,才要求专栏作者拿出真本事,不断学习,不断思考,庶几写出情切意真的文章,才能使读者不至于失望。
    兰干武:的确如此。不过,我个人认为还可以精短一些,最好不要超过1200字。当然,这是说的一般情况下。谢谢张先生接受本报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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