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斌：给莫言的语言挑点刺

jssh365

给莫言的语言挑点刺

    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与大师约会》收录了莫言1990年至2005年创作发表的40余篇短篇。其中，《月光斩》获得了2005年首届“蒲松龄短篇小说奖”和2007年“《人民文学》奖”。笔者通过阅读，发现其中有一些语句表达上似乎欠妥。
    1.“那女子不理男人的话，只管一个人龇牙咧嘴，对着一面长方形的小镜子，修补她的嘴唇。”（短篇小说《拇指铐》）
    “修补她的嘴唇”会被误解为嘴唇动手术，而根据本句在文中的语境，改为“修补唇膏”才准确。
    2.“尽管这香气被汽车尾气污染得够呛，但还是让嗅细胞兴奋。”（短篇小说《长安大道上的骑驴美人》）
   “嗅”单独使用为动词，“嗅觉”为名词，所以，原句用“嗅觉”才符合语法。
    3.“真是‘如座春风，如沐春雨’……”（短篇小说《白杨林里的战斗》）
    原句中“如座春风”宜改为“如坐春风”，意思是象坐在春风中间。查阅资料得知，该典故出自宋代朱熹的《伊洛渊源录》卷四：“朱公掞见明道于汝州，逾月而归。语人曰：‘光庭在春风中坐了一月。'”     
    4.“兄弟三个围锅站立，每人捧着一个粗磁大碗，喝得十分满室粥响。”（短篇小说《月光斩》）
    原句中“十分”在句中为副词，可修饰形容词、动词，但不能修饰作为名词的“满室”，可删除。
    5.“她脚上穿着一双褐色的翻毛皮鞋，前头已经磨秃发亮，左脚那只还开了绽。”（短篇小说《养兔手册》）
   “左脚那只还开了绽”读起来十分别扭。查字典得知，“绽”有两个含义，其一，衣缝脱线解开，引申为裂开：～裂。～开。～露。～放。破～（漏洞）。皮开肉～。其二，缝补，缝纫：“故衣谁为补，新衣谁当～。由此可见，“开了绽”不符合语法。莫非作者用的是地方俗语？
    瑕不掩瑜，莫言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本土作家，其作品的文学艺术水准获得了公认。作为文学大师，其作品具有高影响力，体现着汉语言的文化之美，因此，他首先应该是一个语言大师。以上案例当否？抛砖引玉，请博学之士明鉴。  
    注： 以上案例均选自上海文艺出版社《与大师约会》2012年10月第1版。第173页、193页、210页、407页、473页。

     6.这些狗外貌威武雄壮，看起来让人胆寒，实际是也是非常厉害。
     “实际是”宜改为“实际上”似更恰当。

    （摘自《莫言文集》之《会唱歌的墙》中《狗文三篇》1993年1月——6月 P055，作家出版社，2012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