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解宽容
文/谢云 宽容是个“大词”,于人类生活,有重要意义。或许正因如此,千百年来,太多作家和哲人,有过太多诠释和解说,倘有兴趣,可问“度娘”——是否“过度解说”,不好评判。以我的能力和水平,或许难有新意,只有胡乱“刀解”一番。 记得,我最早的藏书中,《宽容(Tolerance)》一书,赫然在列。虽然很多年来,它像许多名著和经典一样,更多是被我“藏”着,呆在“冷宫”里,但我大致知道,这是美国历史学者房龙的名著,也是人类关于“宽容”的最重要、最通俗的论著,之一。我还知道,房龙对宽容的定义,据说源自《不列颠百科全书》:宽容即允许别人自由行动或判断;耐心而毫无偏见地容忍与自己的观点或公认的观点不一致的意见。 这定义,概括科学,表达精准,有着西方式的理性和工稳,在我看来,到底还是繁杂,缠夹。以我一贯的“望文生义”方式理解,宽容其实很简单: 容,就是纳,容纳,接纳。能否“容”或“纳”,首先看是否“宽”或“大”——宽大,才能容。宽大,才有空间容;足够宽大,才能容纳足够多。宽容有个“别名”,叫“包容”,能将别的东西包起来的,显然必须比那东西宽大才行。所以,古人说:有容乃大。反之,无容则小:三平米的房间,怎么也容不下四平米的床。同理,若一个人心怀偏狭,如鸡胸般逼仄,你能指望他容纳什么? 这样的理解,似乎更有东方式的智慧和意趣,也符合《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宽大,有气量。”宽大,不必再说。气量,既指容纳异见的肚量,也指容忍谦让的限度。俗谓:大人有大量,所谓“大人”,与胸怀有关,也与肚量有关。又云:“将军额头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虽夸张,也不过说一个人心怀敞阔,宽宏大量。 “容”或“纳”,有不同情状。最好的是“悦纳”。喜欢一个观点:一个人必须首先悦纳自己,才可能悦纳他人。据说,这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标准之一。是否可以说:一个人倘不能悦纳他人,便表明他不能悦纳自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一个人过于刻薄,偏执,与人交往,总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必是“有病”的征兆,至少,心理不健康。 不是所有人都能主动“悦纳”,所以,次一等的是“容忍”——有些东西,接纳起来也许艰难,就像有些食物,不易被身体接受、消化。或者像我们所置身的世界,不完美,不如己意,如佛家话说,是“娑婆世界”,而“娑婆”即意味着“堪忍”,差强人意,但可以忍受。很多人都说,活着没意思,但真正自杀的,并不多。这或许正是“容忍”的要义所在:也许你看不惯,听不顺,但若没法“解脱”,就只能“容忍”,这也是一种“纳”。 花有百样红,人与人不同。有的人宽怀大度,如弥勒佛,能“容天下难容之事”,让人感觉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有的人心似针尖,但有不胜己意者,要么“羡慕嫉妒恨”,要么“鸣鼓而攻之”,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敬而远之;还有的人,介乎二者之间,能宽容时,努力宽容,不能宽容,也尽量容忍——这可能是人群的主流。 或许正因如此,胡适对“容忍”给予极高评价:“容忍是自由的根本。……无论古今中外都是这样:没有容忍,就不会有自由。”这实在算得精辟的宏论:一个国家或政府,若不能“容忍”,往往导致独裁、专政;倘自由的火花过猛,或自由的种子过盛,而国家或政府依然不能“容忍”,更不免暴力冲突和血腥镇压——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不必多说。 国家或政府,总由人群组成,人群的基本单位,是个体。某种意义上说,个体的素质,决定群体的素质,个体的品性,影响群体的品性。从个人品性的角度看“容忍”,胡适先生更有妙论:“人们自己往往都相信他们的想法是不错的,他们的思想是不错的,他们的信仰也是不错的:这是一切不容忍的本源。如果社会上有权有势的人都感觉到他们的信仰不会错,他们的思想不会错,他们就不许人家信仰自由,思想自由,言论自由,出版自由。” 我曾多次说:一个人不能不“自以为是”,但一个人也不能太“自以为是”——道理很简单:若自己都不以为“是”,怎能期望别人以为你“是”?但问题还在于,你所“自以为是”的,或许并非真的就是“是”,或许并非唯一和绝对的“是”;所以,一个人不能“太自以为是”,更不能拿着自己的“是”,作为绝对真理,要求所有人认同或遵从。一个正常的人,应当既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 似乎远了些,回到话题本身——“宽容”两字,都有宝盖头(“宀”)。 从文字学角度看,宝盖头原指屋顶或房子,其意指向于“空间”,如前文所说“宽大”。“容忍”的“忍”,则是心字底,显然,它指向心灵或心地。这并非抽象所指,也具备空间感。所以,对“不宽容者”,我们往往用“心胸狭窄”来形容。 每个人的心胸,原本差不多的,但同样的空间,“容纳力”并不同——我固执地以为,一个人的内心,倘愿意接纳善良、温润、美好,往往“容纳力”更强,因为善良、温润、美好之类,更偏向谦卑和柔软,不占空间和“内存”;若一个人心里,装填着偏见、仇恨和恐惧,“容纳力”往往会变小,因为偏见、仇恨、恐惧之类,更偏向于强悍和刚硬,不仅占空间,也耗“内存”。所以,你可以看到:能宽容者,往往低调、温婉、谦和,不能宽容者,常常嚣张、强硬、猖狂——就仿佛,君子往往有所敬畏,小人常常肆无忌惮。 因偏见、仇恨而不能宽容者,不必多说。有意思的是,心怀恐惧者往往更难宽容——但必须说,这并非我的见解,而是房龙的发现。 在《宽容》里,房龙通过梳理宗教派别的冲突,洞见到历史的幽微:人类“不宽容”的根源,几乎都来自对生存的恐惧。这其实也很好理解:就大的方面说,集团和政党,总忧惧别人危及自己的既得利益;从小的方面讲,总有一些人,害怕别人影响到自己的既有地位和荣誉——这样的状况下,别说宽容,就是容忍,都难。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所以,我们总可以看到,很多人都想不遗余力地剪灭异己。 所以,关于宽容,我有另一个发现:从容才能宽容,或者说,从容的人往往更能宽容。若一个人随时处于紧张、焦虑状态,忧心忡忡,疑虑重重,直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自顾尚且不暇,哪能有闲逸的心地来宽容别人? 有意思的是,汉语的宽容,本就有“宽舒从容”的义项。《世说新语》记载,东晋权臣桓温曾设“鸿门宴”,欲诛杀吏部尚书谢安、侍中王坦之。听闻此消息,王坦之非常“不坦”,谢安却神色不变,坦然前行。到宴会厅后,“王之恐状转见于色,谢之宽容愈表于貌”。置身危境,面对危局,一个惊惶、恐惧,一个宽舒、从容,按刘义庆的说法,“王、谢旧齐名,于此始判优劣”,曾经的王谢名望相等,到此高下立见。故事的结局:谢安安然落座,还坦然赋诗,讽刺恒温,“桓惮其旷远,乃趣解兵”,谢安终于化险为夷。 这则故事,被刘义庆放在“雅量”篇里。所谓雅量,指宽宏的气量——我愿意这样理解:宽宏,来自于一个人内心的修为和涵养,气量,则暗含着一个人精神的境界和气象。只可惜,这并非宽裕的时代,太多人被潮流裹挟,紧张,慌乱,难以优雅、从容。因此,尖酸刻薄者易见,宽厚温润者难得,也是世态常情了。 顺带一句:我所收藏的《宽容》,是1985年的三联版。而据说,最早的中译本,是1936年的商务版。又据说,在那个版本的正文前,有一幅插图,附着犹太学者西马库斯(Symmachus)的一段话,照录如下,作为本文的收束:
“为什么我们不应大家和平相处呢?我们仰视同样的星辰,我们是同一个行星上面的同行过客,我们住于同一个天底下。各个人努力发现最高的真理,依循哪一条路道,有何关系呢?人生之谜是太大了,不能只由一途以求解答。”
对海之韵“私信”的公开回复 一、缘起 期末那段时间的忙,终于见了成效:结实地重感冒了一把,吃药后,迷糊着昏睡了几天。今天上“一加一”,才看到消息里,居然有海之韵发来的“消息”——在经过一番冲突后,她已在“黑名单”里(原因,稍后叙及。这是继“民主式教学”后,被我拉黑的第二个人),照理不该有的,所以说“居然有”。 必须说明,我对海之韵一向比较尊重。无论她认为这种尊重是“乡愿”、“伪善”,还是“心口不一”,就我的角度来说,我只能用“尊重”——在我策划的专题中,我向她约过稿,我说“特别期望能够有你的理性声音和智慧文字”。她给的稿子,也的确有理性,有智慧。 基于这样的原因,当她第一次公开用“乡愿”、“奇葩”之类词语加诸我身(后她自己觉得“说得重”了,所以有所修改)时,我也曾公开表明:“我一向尊重你的识见和勇气,所以尽管我知道这评论你已作过修改,我也‘自云我不生气’”。话虽如此,心里不免感觉凉薄。 即使在此情况下,12月27日,我仍邀约她作了长达3小时的对话,并在对话最后,邀请她为朋友所做的刊物《教育观察》写2014年一个全年的专栏。 说这些“陈年旧事”,只想表明,第一,我跟海之韵并非宿敌,我们曾经因为彼此所做的“实事”,走在一起;第二,作为“客串编辑”,我更愿意从识见和质量方面,去发现优秀的文章和作者;第三,我期望好的看法和思考,能被更多人看到,与更多人分享——我一直觉得,就像一本书的意义在于被阅读,某种观念和思想的价值,在于被传播。 我也更愿意相信人性的善美,愿意相信,今天的教育,需要更多人的关注和参与。 二、私信里的“冲突” 说“冲突”,并不准确,我更愿意说,首先是个性的分歧:看到同样一件事,有的人会立刻表态,说出自己的观点;有的人则会慢慢看着,慢慢想着,并不轻易说出观点——我属于后者。而这样的性格,在海之韵那里,便是“乡愿”、“是非不分”。但我一向认为,除了真正的傻子,谁都不会“是非不分”。只不过,第一,很多时候,对同样的事情,更容易各是其是,各非其非;第二,并非对每件事,每个人都愿意、或者都会,公开表明态度。 1月11日,因为我在“面朝阳光事件”里“不想卷入”的态度,她一再说我“乡愿”、“不辩是非”,我说了一句:“任何事都不是空穴来风,任何事也不会无风起浪。”尽管她一再表明“我无意于伤害你”,但接着就说:“这几句话,其实很无耻”,又说:“有点智商都能看出这句话是多么乡愿,酱缸文化的产物。” 1月12日凌晨,看到这些话,我只能想,这的确是“无意于伤害”,而应该是“有意于爱抚”,只是,我实在没必要再接受这样的“爱抚”,所以坦然正告:“海之韵,你太过了。我是否辩是非,不是你说了就算。我对你一向尊重,你却一直恶语相向,的确让人感觉凉薄。到此为止,免复。”然后下线睡觉。 真不想再与之有何交流,第二天上线,便将她拉黑了。可能因为匆忙,没看到她在我挂出“免战牌”后的继续挑战——今天看到的两条“消息”是: 2014-01-12 03:39:哈哈,你那样理解不奇怪,知行社么。知行社几年读书,没想到培养出个骂大街的泼妇啊哈哈。竹影清梦王蓉芳。谢谢你的文章让我知道她的详细信息。 人心如何,天在看着。真实与虚伪,装是装不久的。 2014-01-12 03:57:(接上)我要再次说明的是,人嘛,都不想卷入,我理解,我从未期待任何人为我说什么话。就是宁静我都劝她不要卷进。你不想卷入,我十二分理解,这不是个啥事。你想和我谈,劝我什么,我也可以理解,可以感谢你的。但是你的说辞竟然是那个,既然你私下说到了,哪怕你表达一小下,王蓉芳那样是出格的话,也让人觉得公义还在。你倒好,不但没有,还接着说没有空穴来风,那意思是否可以理解为王蓉芳的骂人,是可以理解的?别忘你的知行社啊,若能理解这种泼妇骂的那些磕碜话,我简直要笑了。不是我太过分,是你太过分。 我的确不想认为你是个文字和真实不符合,是你的一些话,让人大跌了眼睛。 如果只是针对个人,也许我会继续沉默。尽管有朋友转告我,海之韵已开始用“浆糊一刀”称呼我,但我并不想以“嗨之韵”来回应——但是,她涉及到了知行社,这是我不能容忍的。连我老婆都知道,从2007年3月30日以来,这个由我组建的教师民间团队,已经成了我的“命根子”。无论谁,指我的鼻子可以,打我的脸可以,但是,谁要动到我的“命根子”,我实在不能假装没有反应。 三、关于知行社 1,它跟我的工作,没有必然的联系,无论做,或不做,它跟我的工资结构和绩效状况,也没半毛钱的关系,事实上,如果我不做,也许收入状况会更好一些——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所以就做了。 2,它是无名无利的,我不曾给成员任何承诺,也没对成员有任何约束,从最初的21个,到现在的近200人,一切都是自觉自愿的。 3,近7年时间,团队成员坚持做的事情有:不定数量的阅读,书或电影,推荐或自选;不定主题和要求的自由写作,写是一种姿势,也是一种态度;不定期的聚会,沙龙式或茶馆式;偶尔的外出,课堂交流或参与学术活动。 4,近7年时间,团队每年编选一本年度作品选,20万字左右,从选稿到编排,到印刷资金募集,主要由我负责;每年举办一次年度庆典,并举行一顿集体晚餐,除头两年AA制外,后几年都由我负责解决晚餐费用。 5,知行社每年评选一位年度人物——海之韵用的是“培养”,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能力培养,我只是“发现”而已——用以表彰年度内在阅读和写作方面进步最大的成员。没有任何行政级别的称号,但大家把它看得很重。获得这一称号的人,都是深获大家敬重的人。 6,这个团队,最先仅局限于区域内老师参与,但现在区外、市外都有分社和成员;我愿意相信,这种聚合,并非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而是基于大家对教育的爱:因为爱,大家愿意以这样的方式聚合,共走教育路。 7,这个团队的意义究竟有多大,我不想自我评说。我只能说,通过社团的影响,通过读书和写作,有一些老师,的确获得了较好成长。最近几年,也不断有外省老师申请加入。 8,这样的事,可能不是谁都愿意做的,也肯定不是谁都能够做的。尽管按海之韵的说话:“人心如何,天在看着”,我并不期望谁对我心怀敬意,但是我不能容忍对这个团队的不善猜测。无论是谁。 四、关于面朝阳光 对“面朝阳光事件”,或者说“一个鸡蛋引发的血案”,我必须说,从一开始我就知情,也曾对双方作过劝解,只是没想到,这种劝解,“赢得了”双方的不满——12月27日,我和海之韵的对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我的劝说意图。就我而言,我想提醒她不要忘了到一加一的“最初的期望”,期望她能把更多时间和精力,用在更有意义的事上。 遗憾的是,我做的是“无用功”。至今记忆深刻的是,当我稍事整理对话稿回到一加一后,那场“一对二”或“二对一”的骂战,几乎白刃化了——两个大学教授,对一个乡村女教师,闹到那种程度,的确前所未有。 那之后,海之韵一直指责我“不辩是非”或“是非不分”,以及不断使用的“乡愿”,我想应该表明如下的事实和看法: 1、面朝阳光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介绍和邀请她来一加一的。作为知行社成员,她在这里“被围攻”(她的原话)时,我这个“老大”却在跟她的“敌人”“温情脉脉”(她的原话),她没法接受。她甚至因此猜测我想“以高大的形象保全自己”,她猜测我的不公开表态,是“免得让人家觉得你眼光有问题”(因为她得年度人物,是我确定的)……正是这些猜测,她被我拉进了“黑名单”。 2、作为曾经的朋友,我绝不会因为现在与面朝阳光的“交恶”,而诋毁她的为人。她的品行和美德,凡与她有过接触和交往的人,自有深刻感受。在我专为她所写的“评介文字”里,我也多有褒扬和鼓励。相信所有读过那篇文章的人,都会喜欢她的“面朝阳光,内心安详”——可惜,海之韵在那里,只看到了一个人人都有的名字,还自以为重大发现。 3、面朝阳光的文章,的确有些“小清新”,但我并不以为这就可耻。尽管“小清新”这个词,每每为人诟病,也是本次骂战的导火线,但我相信,每个人都有其“小清新”的一面,每个人也都有“小清新”的需求,哪怕是诟病者本人。更重要的是,我始终觉得:“小清新”总比“重口味”好,就像,阳光明媚,总比雾霾沉沉好。 4、在有关面朝阳光的“评介文字”里,我记录了一个真实的细节—— 她外出学习,回来后记录感想,里面有“驾御课堂的智慧”之语。她把文章发给我看,疑惑着问,应该是“驾御”还是“驾驭”?我说驾驭。她问“二者区别何在?”在“度娘”里得到印证后,她说:“我昨天晚上也想了的,先用的是‘驾驭’,后来看这个‘驭’带有‘马’旁,觉得有把学生当牲畜的感觉,不妥,就换成‘驾御’了。” 很难想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这样的区分,就是那些所谓的大学教授们,又有几个能够对语言保持这样的敬畏和怵惕?所以就此细节,我曾生发如下感叹: “这样的区分和选择,让我深有感怀。这样的细节和场景,让我非常感动。在很多大场面上,我们可以做作、修饰、打扮,但在一些随意的场合,平常的状态里,那些属于本质的东西,会自然而然地泄露出来。所以,人心的好坏,往往就体现在这样的日常细节里。” 五、骂战及假设 关于那次“事件”,或者用面朝阳光的说法“血案”,相信所有“围观者”心里,都自有一杆秤,我不想多说。 在一次次分析有心的围观者发给我的“骂战记录”后(如果有人想共同温习,我可以免费贴出),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向“小清新”、并“成为”“小清新代表”的面朝阳光,暴露出那么“重口味”的一面?!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向温婉、明媚、善良的面朝阳光,来了那样猛然的大转向,那样激烈的大爆发? 原因,各人会有各人的梳理和归纳。我只是在想—— 如果,没有某人从9月底以来的疯狂开骂(海之韵的解说是“比喻”,真是委婉得充分体现出教育学博士的水平),一加一可能不会有这样重的戾气; 如果,从9月底开始,那些“被侮辱和被伤害”的大佬,能稍微表明一下态度,而不是各自“鸵鸟”,可能面朝阳光就不会“以一对二”; 如果,“骂战”始终保持在两人之间,像以往发生的那样,没有第三者、第四者的逗引、挑唆、参与和围攻,“血案”或许就不会这样惨烈…… 这样的如果,还可以有很多,可惜的是,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该发生的,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其实,“血案”原本可以控制的:1月8号晚上,面朝阳光曾在QQ里告诉我,她彻底看淡了这里,已经关闭博客,准备离开。劝解无效后,我尊重了她的选择,看着她一篇篇删除自己的文章——我甚至不想猜测她的心情。但是一点也没有想到,在她挂出免战牌后不久,便又爆发了战争,更为惨烈的战争。原因,交战双方事后各有说法,孰是孰非,我不想多说。 那天夜里,在外应酬,很晚回到家里,看到其情其境,我把自己的QQ签名,从“抬头就能看见远方”改为:“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授人蒺藜,心留暗伤。”因为巡考,第二天要早起,我早早下线休息。 但是,对有人来说,那绝对是个难眠之夜——1月9日凌晨一点多,出现了专门针对面朝阳光的帖子,实录战争的“局部情形”,透露面朝阳光的个人信息,公布了她的6张照片。 1月9日上午10过,面朝阳光挂出《一个鸡蛋引发的血案》作为回敬——此后,双方互有攻防,各有威胁。事态越发不可收拾。 六、几点感受 1、很多年前,看过一篇小说,其中一个句子,印象深刻:即使如杨贵妃那样优雅,上厕所时依然会脱裤子撒尿(大意)。以我的理解,这是人类的局限,也是人性的困境。就像你无论怎么转向,屁股都会在身体后面,就像你无论多么娴静,也总有些时候难以气定神闲。 因此,我更愿意相信:每个人内心,都有光明的一面,和晦暗的一面,就像昼与夜、善与恶、悲与喜、哀与乐;某个人在某个特定场合和情境里所表现出来的,可能某一面居多,另一面居少,也可能是双面共成。 老家乡下有一句话:兔子逼慌了也会咬人——这也是我说“任何事都不是空穴来风,任何事也不会无风起浪”的根本原因。 更明确地说:面朝阳光的骂,不仅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可以谅解的——海之韵曾以“也算是突破一回向来的底线”为自己的开骂解脱,谁能说面朝阳光又不是“突破一回”呢? 无论是12月27日的,还是1月8日的。如果没有某个人的挑唆和参战,没有强势一方的咄咄逼人,情况不至于那样恶劣。 2、鉴于海之韵一直拿“泼妇”指称面朝阳光,我特意百度了一下——“泼妇”是指凶悍不讲理的妇女。百度百科说,泼妇的一大特点是当众和别人对骂。 个人感觉,第一,面朝阳光不够凶悍,也并非毫不讲理,显然“不配”这一称号;第二,要说“当众和别人对骂”,则交战双方都是;第三,按我的理解,“泼妇”还有一个重要特征:见谁都泼,像疯狗一样,见谁都凶悍,不讲理,即使讲理,也只讲自己的理,在这点上,面朝阳光一点都“不配”。 谁配“泼妇”这一称号?我不知道。 3、网络上的“争论”,或者说“骂战”,由来已久。早年泡论坛的经验告诉我,几乎所有“争论”,最终都以“骂战”结束。除了一时间的烟尘弥漫,身体器官彼落此起外,很难获得什么实质性的“共识”。 正因这样的经历,三年前,我曾公开表达自己的“三不主义”(不争、不辨、不解释),并专门说明了原因。在一加一,我也始终保持中立——一度时期,甚至修改过博客的“隐私设置”,因为,真的不想介入,更不想被介入。 现在说这些话,也并非想要有所介入,而只是一个公开回应和表态罢了。说完这些话,就该准备过年了。
有些教授,其实就是叫兽 偶尔的场合,会被人介绍成“专家”或“教授”,我必当场纠正。因为这两个词语,就像“小姐”和“同志”,在今天实在有些不堪的意味——“5.12”地震时,就有“养一只专家,不如养一群癞蛤蟆”的说法,后来,似乎又衍生出“砖家”之类多含贬义的新词。 教授,也是如此。熟悉网络生活的,恐怕没人不知道“叫兽”的说法。“白天教授,黄昏野兽,晚上禽兽”这段子,似乎也广为人知,深入人心。我曾亲见一位教授朋友,在被人尊为教授时的羞恼和愤慨:你才教授,你妈才教授,你们全家都是教授! 纠正的原因,第一,我不是,第二,我不配,第三,我不屑,第四,我不愿——这些年来,听说和见证了很多“无良专家”的信口开河,像“上访的人都是精神病”、“自行车比汽车污染更严重”之类观点,真是极品奇葩。而在高等院校,在所谓的教授队伍里,让人不堪的现象,让人不齿的败类,似乎也不在少数。像论文抄袭、学术造假、答辩上床之类“明规则”、“潜规则”,堪称人类大学史上的奇观。 这些年,因为课程改革的缘故,有不少大学教授,顶着各种旗号和身份,出入于基础教育界,以“砖家式”的出位表演,掠人眼球,捞取名利——他们,仗着自己多读了几本书,多知道几个名词术语,就开口苏格拉底,闭口哈耶克,在中小学教师面前充“大牲口”唬人;或者,以“求真”、“问道”者自居,随时以绝对真理在握的样子,四处张牙舞爪,胡搅蛮缠;或者尖酸刻薄地讽刺、辱骂中小学教师“愚昧”、“蠢笨”、“鄙陋”,“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叫嚣着要“尽情侮辱”,甚至要把大多数教师清理出中小学教育;或者像狗一样,甚至像疯狗一样,今天咬这个,明天咬那个,把别人的不理睬视为软弱,并欣欣然于自己善吠能咬的“批评勇气”…… 看得多了,不难见出他们的心态和伎俩:他们,往往在大学里不怎么如意,却又不甘寂寞,只好降尊纡贵,到基础教育界显摆学问,想仗着自己的学术优越,在中小学教师那里博得些许葱白和慰藉;不成想,对他们所兜售的,并没有多少老师买账,他们便以叫嚣和辱骂,无所不用其极地博求“上位”,就像某些女星,以脱、写真和绯闻追求“头条”。他们,又往往有着双重标准——你谈家长里短,是小清新,他们写情爱琐事,就是清纯派;你说名人名言,是掉书袋,他们谈趣闻轶事,就是有学问;你说疯狗,是骂人,他们说手淫,就是比喻;你注重言语表达,是玩修辞,他们玩弄概念,就是学术严谨;你组织教师读书,是聚山头,他们跟学生讲几句话,就是搞启蒙;你写个书评,是互相吹捧,他们互相转帖,就是推广真理;你出版专著,是没有思想水平,他们发表论文,就是学术能力的表征…… 如此,双重标准的最终结果,就是没有标准:你不表态,就是乡愿、烂好人,你表态,就是是非不分、智识不明;你同意他们,再滥的文章,也是有识见,你反对他们,再好的言论,也过不了他们所说的“坎”;你今天赞同,他们便引为同道,惺惺相惜,你明天反对,他们便恼羞成怒,勃然翻脸,就连昨天对你的认同,也要彻底翻转过来——你说感动,他们就说你“肤浅”;你想同情,他们就说你“廉价”;你要谦虚,他们就说你“虚伪”;你谈善论美,他们就说你“不求真”;你讲心灵建设,他们就说你“忽悠”;你说教师写作,他们就说你“追求发表”;你的文章发表,他们就说“没思想水平”;甚至,连你文后的回复较多,他们也看不顺眼,非要说你“攒人头”…… 无良知、无原则,无底线,像这样的“三无牌”教授,别说让我长期做,就是临时被认定,也绝难容忍,所以每逢其时,我必立即修正,免得这名号污了自己——可是,倘你表明自己的“草根身份”,在他们看来,这又成了你扯的一张旗,仿佛在他们眼里,你说什么话,都是灌鸡汤,他们说什么话,都是传福音;你做什么事,都是追名逐利,他们做什么事,都是大公无私——连他们装B,都装得慷慨激昂,正气凛然,那副B遍天下无敌手的极品嘴脸,除了“无耻之尤”四个字外,骚瑞,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词了。 或者说,这样成天狺狺着的教授,其实就是典型的:叫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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