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03-19 15:00 - 已阅:[]次
【人文社科组】
那些回得去的回忆和回不去的光景——读《半生缘》有感
浙江省诸暨市次坞镇秀松中学 孙旦
喜欢读书,可以随时随地读别人的故事,也可以随时随地合上书本,任自己的思绪蔓延。读《半生缘》,是在出行的火车上,伴着轰隆隆的车轮碰铁轨的声音,时间也仿佛慢慢回到了20世纪30年代的旧上海。仅仅是仿佛而已,因为时间是真的回不去的,就像曼桢对世钧说:世钧,我们回不去了。
有太多的回不去,我们只能去回忆。
想起学生的周记,十四五岁的孩子的周记。我们以为孩子们总喜欢长大,可这些十四五岁的孩子们已经不是这样了,他们已经开始怀念了,他们会跟我说:老师,我好想回到小学,在小学,吃过午饭,不用扫地,可以在操场上和好朋友疯狂的玩;在小学,早早的就放学了,男生会抢着报名要留下来排练六一儿童节的节目,可是到正式表演前几天,他们又因为牙痛脚痛胆小等各种原因退出排练,老师就只能重新组织一批女生排练节目……对于小学,他们有太多的回忆,可是他们知道,小学是回不去了,就像看万花筒照出的炫彩夺目的光,只是那一刻,下一秒看到的就会大不一样。只有回忆,或深或浅的留在他们的心里,让他们可以记得曾经的那绚丽的阳光、喜欢欺负女生的男生、爱哭鼻子爱打小报告的女生、还有关键时刻为其撑腰的好朋友。但是他们也会有困惑,他们会问我:“老师,为什么曾经的好朋友和我越来越疏远了,这是不是成长必须经历的?”每每这个时候,我也会困惑,时间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慢慢长大,可是时间的流逝又带走了多少我们相识相熟甚至相爱的人事物啊!
四五岁或许更小的时候,爷爷常常会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带着我去三四里外的村堂里吃早饭,他说那里的豆浆小笼包是最好吃的。这时候我就会用手在他圆圆的头顶找一颗黑痣,爷爷剃的是平头,头发掉的很稀疏了,那黑痣摸上去很硬,我总觉得那一颗嵌进去的小石粒,得把它抠出来。清楚的记得是在我读小学一年级的一天,放学回家应该是爷爷给我开门的,那天回家门却锁着,喊了好久,爷爷从二楼把钥匙扔下来,要我自己开门进去。到晚上八九点光景,大人们回来了,医生也来到家里,说爷爷不行了,他们问我回家后爷爷有没有要我干什么,说我为什么不上楼看看,或许可以早点发现……那时候真的还小,大人的这些话没有让我感觉一点愧疚或者遗憾。家里来了很多人,姑姑们在边上哭,妈妈要我也哭。很奇怪,那时不知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竟然不好意思哭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失去一个至亲的人,再也不能把爷爷头顶的小石粒抠出来,再也没有人带我去那村堂吃最好吃的豆浆小笼包,那味道只能在记忆里寻找。对美好往事的回忆往往化为现实无奈的可惜,无奈物是人非,曾经的人,曾经的味道,已寻不到。但是很庆幸我还能回忆,让我能重温过去的味道,重温曾经的快乐。
当世钧重温起他和曼桢在一起的时光,觉得他和曼桢从认识到分手,不过几年的工夫,这几年里却仿佛把生老病死一切的哀乐都经历到了。有曼桢的日子里,他是幸福地不知所以然,像只欢快的小鹿,闹别扭也是甜蜜的。突然失去曼桢的日子里,他有回忆,他等过她,找过她,怨过她,恨过她,也原谅了她。他靠回忆支撑着心中的期许。最后一次见面,回忆已成往事,期许不在,对世钧来说,那一别,清清楚楚,就跟死了的一样。曼桢一直是知道的,他们回不去了,即使世钧愿意破坏一切,来补偿她的遭遇。我原以为,只有轰轰烈烈跌宕起伏的爱情,才会让人此生铭记。其实不然,自然而然慢慢靠拢的两颗心经营起平平淡淡的爱情才是最真的。
在两对人难舍难分的离别中,故事也落幕了。有人说,过去的一页,能不翻就不要翻,翻落了灰尘会迷了双眼。可是当那些光景已经回不去的时候,我们只剩下回忆,有些落在回忆中的记忆是难以磨灭的。但是我们却不能沉溺在回忆中,那只会带来不绵不灭的痛苦。回忆过后,让我们抬起头,仰望天空,当那一抹清新的蓝渗入心间,请抛开过去,因为不论多么刻骨铭心的曾经,都已经回不去了。珍惜当下,享受美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