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03-19 15:01 - 已阅:[]次
【暑期征文·人文组】
人生长恨水长东 ——读王安忆《长恨歌》有感
■江苏省金湖中学 叶建美
王安忆的《长恨歌》是得过茅盾文学奖的,也是我迄今为止花费阅读时间最长的一部小说,它整整用了我两个星期。
因为得过奖,《长恨歌》的名气就很大。名气很大的作品通常需要读者带着一种崇敬的心情去读,以为那里可以找出若干的人生哲理来。我便是循了这样的心理去的。
然而,说实话,最初的一章,读得很失望。作者絮絮叨叨地叙述着旧时上海里弄的各种风物,比如里弄的建筑,里弄的天空,里弄人们的日常起居和生活习惯,甚至还有那里的鸽子、那里的流言。因为语言常用“的”和“了”字,便恍若一个老祖母向孙儿们讲那陈年的老话。这哪里像是小说?便觉得这小说很不王安忆了,没有了读下去的兴趣,将之丢了两日。后来觉得,读不下去实在与自己的浮躁有关,作者的原意本就是要借一个人物的故事谱一首有关上海里弄的史诗。
于是,重新拾起,静静阅读。
真正静下来的时候,黄浦江边的里弄里吹来一阵一阵悠悠的风。着阴丹士林蓝的旗袍,身影袅袅,漆黑的额发掩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弄女孩王琦瑶款款地向我走来。没有高不可攀的盛气凌人,她带着可亲可爱的神态从《长恨歌》里走出。
“春风桃李花开夜,秋雨梧桐叶落时”。人生就是这样让人遗憾,在枝繁叶茂的幸福时刻,总是窥得见凋零冷落。王琦瑶的命运随着李主任的失踪,随着政治形势的变化,最终化为了上海的一个旧传奇。
终王琦瑶一生,似乎一直都在错爱或被错爱,长恨歌此名大约也因此而设吧。
对王琦瑶的一生,我用短暂和漫长两个词来形容。之所以用它们,是因为我以为这两个词并非是绝对的反义词,且未必只能用来形容生命的周期。王琦瑶的短暂是指她作为上海小姐的辉煌,王琦瑶的漫长则是指她风华绝代的旧上海的风情。王琦瑶的魅力并没有随着年岁的增长而老去,相反却在岁月的淘洗中散发着更加迷人的气息。于是,她似乎成了一个被时间遗忘的人,她的身边慢慢凝聚着被她的气质所吸引的人,有男也有女,有如她一般年长的,也有小她很大一截的,男男女女,是有着上海滩怀旧情结的人。
然而,王琦瑶还是一样的寂寞。毕竟,迟来的艳羡无论如何不能重现当年的灿烂。当一个个昔人乘鹤而去后,王琦瑶的寂寞愈发来得激烈些了。纵是依然有追随者如老克腊之流,王琦瑶还是清醒地知道属于自己的岁月早已一去不复返了。我以为王琦瑶的结局该是孤独地老去,有尊严地死去,在某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之所以有这样的设想,是因为在《长恨歌》的叙述里,在王琦瑶的经历里,我似乎嗅到许多属于张爱玲的味道。然而小说的结尾实在出人意料,王琦瑶居然死在她一直用来作为自己人生最后退路的金条上,居然死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手里,这实在很让人费解。于是在阅读到尾声的时候,又生出许多的遗憾来。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遗憾应该是属于我这样的读者呢,还是属于作者王安忆。
后来,终究是因为心中有遗憾,便找来同名电影看。据说电影也很有名气,因为有郑秀文、梁家辉、吴彦祖加盟。可是,看完之后,真是失望。小说《长恨歌》最大的优点在对细腻感情的描写,而电影失去的恰恰就是这些。
终于还是肯定了一直就有的想法:影视里,永远缺少文字所独有的那种魅力——永远给你足够的想象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