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03-19 15:01 - 已阅:[]次
华罗庚曾经说过,读书的真功夫在于“既能把薄的书读成厚的,又能把厚的书读成薄的”,这番对读书的独到见解,耐人寻味。
“读薄”与“读厚”,虽然有着相同点,比如都要聚精会神、一以贯之地读,都要“运用脑髓,放出眼光”思考着读等等,但终究取向不同、方法不同。从取向上说,“读薄”偏重于求深度,“读厚”则偏重于求宽度;从方法上说,“读薄”需要开掘、“蒸馏”,“读厚”则需要拓展、杂糅。
将书“读薄”,自是一桩苦差使。曾从报上读到这样一段文字:有人在美国斯坦福大学进修时,每周都被要求阅读一本中世纪的哲学巨著,一周大概得读上1000页。到了周末,要把哲学论文缩写成薄薄的两页。过程大致如下:首先把书的内容缩减为20页,然后再减到10页,5页,最后只剩下2页。所有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统统去掉,只留下最根本、最重要的两页。到了下一周,又从另一部鸿篇巨制开始。这样一来,所读过的哲学思想自然在脑海里留下了印象。“读薄”的过程,其实就是不断过滤、不断凝练、不断“蒸馏”的过程,也就是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直达事物本质的过程。这般读书,每读一本,就能获得“雁过留声”、“水过留痕”的效果,长此以往,其作用和意义不言而喻。有一次,有关部门要黄永玉画一幅《凤凰涅槃》作为礼物送给日本,并关照黄永玉写一个“凤凰涅槃”的文字根据。在翻遍资料访遍人而不得时,他想到了钱锺书。钱告诉他:“这是郭沫若1921年自己编出来的一首诗的题目,你哪里找去?凤凰跳进火里再生的故事是有的,古罗马钱币上有过浮雕纹样,但也不是罗马的发明,可能是从希腊传过去的故事,说不定和埃及、中国都有点关系。这样吧,你去翻一翻大英百科……啊不!你去翻翻中文版的《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在第三本里可以找到。”黄永玉依言果然一找就解决了问题。钱钟书的这番检索本事,除了博闻强记,还不缘于其“读薄”而博观约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