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03-19 15:01 - 已阅:[]次
【人文社科组】
直抵心扉的“看见”——读柴静《看见》
浙江省嘉兴市秀洲区教育研究与培训中心 徐如松
“柴静像梁实秋的‘意译’,语言口味讨观众喜欢,切入角度讨巧,但化约论明显,常在煽情中错失对事件的原因和制度的追索,而闾丘露薇则似鲁迅的‘直译’,语言西化,切入角度谨守专业主义,为了‘信’,情愿牺牲‘雅’,有时让观众不舒服,但对新闻事件的原因和制度的追索比较到位。”
上述文字引自邝海岩的新浪微博。我曾读过闾丘薇露的《行走中的玫瑰》,这次读完柴静的《看见》,直觉让我不得不认同邝海岩的判断。
柴静的自传体散文集《看见》甫一上市,立刻拥趸了无数读者和热议一片。“看见”一时间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关键词”,勾起了人们对过去十年所留下的公共话题——非典、华南虎照片之争、虐猫事件、药家鑫案件等的回味。读完这本书,我真切地感觉到,这是柴静十年后对自己新闻实践的一次异乎寻常的探视与寻根。
首先是封面的与众不同。藏蓝色的构图,繁杂的小人物,生活画面感冲击力异常强烈。柴静亲和地与一群质朴的村民围坐在一起娓娓而谈。她屈膝抱腿,身体微倾,和蔼可亲地逗弄着一位蹒跚学步、不谙世事的孩童,脸上挂着专属于柴静那弯洁白皓齿的经典式微笑。此时无声胜有声,未成曲调先有情,这无疑已经彰显了该书的基调与主题。
这本书汇聚的是十年来作者身临一线采访到的“未曾预约的精彩”,这些“镜头后面的故事”细述了她亲历这些新闻事件真相后的种种感悟。柴静说在“这本书中,我没有刻意选择标志性事件,也没有描绘历史的雄心,在大量的新闻报道里,我只选择了留给我强烈生命印象的人,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恰好与这些人相遇”,她以抒情的笔触记录了在采访过程中对现实生活犬牙交错的切肤之感。正是这些感受,让她一点一滴地脱离了外在与自我的束缚,从而对生活与人性产生了更为宽厚的顿悟和理解。
柴静说:“我试着尽可能诚实地写下这不断犯错、不断推翻、不断疑问、不断重建的事实和因果,一个国家由人构成,一个人也由无数他人构成,你想如何报道一个国家,就要如何报道自己。”被印在封底的这段话,我们完全可以视作是柴静的新闻主张。一方面,新闻事实是可以不断推翻、疑问、重建,另一方面,“你想如何报道一个国家,就要如何报道自己”。这不是典型的笛卡尔主义——我思故我在,又是什么呢?笛卡尔认为,一个人无论是在现实还是梦境中,都不能否认自己在感知和思索。在柴静看来,只要一个人在感知和思索,那他就一定是“看见”了。基于对理念的恪守,“不要因为走得太远,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柴静不厌其烦、工笔细描式的记录下那些早已被淹没在宏大叙事主体中的动人细节,试图为时代留下一串私人脚印。柴静认为,每个人都深嵌在世界之中,生活中没有旁观者,他人经受的我也必经受。从这个意义上说,《看见》中记录下的人与事,确实既是他们的生活,也是柴静的生活。也许这就是《看见》成功的奥秘所在。
作为一名语文教师,我一直给学生强调观察的重要性,观察除了用眼看外,还要用手摸、用耳听、用舌尝、用鼻闻……最重要的是要用脑想,自己的感受始终不能缺位。这其实就是主观与客观的和谐统一。作为“过来人”,《看见》所叙写的这“十年”,人人眼中有,个个笔下无,这就是柴静的成功。作者并没有只沉浸在个人的情感自述里,而是力图把自己所记录的往事紧密地与社会进步有机地结合起来,这就使得作品的基调有了极其浑厚的内涵纵深。我们完全可以这样理解,《看见》既是柴静个人成长的一份倾情告白,也是中国社会十年变迁历程的一份“备忘录”。作者以女性特有的细腻,把对生活的关注厚度和悲悯情怀直愣愣地呈现在我们面前,用鲜活的新闻本真敲打着人们良善的心灵,这是一份弥足珍贵的当下社会所迫切需要的正能量。(作者系嘉兴市秀洲区高照小学校长,嘉兴市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