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时代农村学校之语文教学与教研 时间:2010年12月 地点:江西师范大学 主持:陈金海
二.新课程时代语文教育之理念更新 各位同道:我们执教的语文课程,可不是一门一般的课程。十年前,有人在《中国青年报》发表言论,夸张语文教育有祸国殃民的能耐,指责语文教师一个个在误人子弟,能够误尽苍生。三十二年前,有著名的语言学家评价语文教学少慢差费,言下之意是“劳生伤财”。语文确实不一般。打开现行《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和《全日制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你找不出语文这一学科的逻辑定义;翻开《现代汉语词典》,数学、物理、历史、地理都是学科,“语文”词条下就找不到“学科”或“课程”的判定与解释。成百上千的语言学家几十年下不出一个语文定义来,岂不怪哉?!更有甚者,检索近百年特别是新中国60年来的教育史料,政治意识形态对语文教育教学的干预简直叫惨不忍睹。我人微权轻,不是学术权威,不是特级教师,不掌控语文课程质量测评权,可略微放点厥词:我们语文课程的教育教学,是在无科学理论依据的情况下开展的。如果说前面的教情分析还在语文教育专业领域外,那么,进到语文教育专业领域内,我没准备与大家探讨某一篇、某一单元课文的阅读教学,也不准备切磋某题材、体裁的作文教学,我想与大家共同探究的核心问题,是如何更新语文教育的教学与教研理念。 我真正开始语文教育教学的研究是在2000年,就是从无端地被“误尽苍生”那“一竿子” 打晕打翻时开始的。回顾刚刚走过的这10年,我从一无名鼠辈成长到国家级骨干,从一个家里有13亩8分水田的乡野村夫跃升为受聘服务于“国培计划”项目的特聘课程专家团队成员,我有太多的感慨。……我不敢、老师们也不愿意听我自吹自擂,我们抓紧推进课堂进程,更新一下语文教育观。时代在飞速进步,观念理当时代化。 1.语文教育是言语文化的科学化传承 1.1 现场调查 各位老师,下面我将就一系列的问题作现场调查,请做好举手准备。我要特别强调,对所提及的问题,请如实作出反应,不必碍于面子。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今天朋友一场,绝对是有缘之人。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两不知。有些问题,你举不起手来,似乎会显得浅薄,但是,你既然已坐进这个教室,我从内心里早已经欣赏你、崇拜你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爱好各不同。全部的问题,丝毫没有让你出丑露鄙的意味。水泊梁山的英雄们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请各位“该举手时就举手”。 a 有过写学位论文经历的老师,请举手(扫视现场,匡计人数,调节现场互动)。 学位论文写作中务必进行文献综述。文献综述是大学教授评判论文质量时最看重的一个环节。因为一个研究者,倘若不概览前人与他人既有的研究,不是吃尽千辛万苦研究出别人早已解决的课题,就是跳转腾挪之后没形成真见地。如同孙悟空腾云驾雾之后在南天一柱上撒尿作记号,结果是徒劳。 b 老师们,阅读是获取信息的重要途径,下面继续调查。 ①阅读过近8年来某一年度的《全国语文教育研究综述》的,请举手(看现场)。 ②阅读过3年以上《全国语文教育研究综述》的,请举手(看现场)。 ③阅读过张志公先生的《说工具》一文的,请举手示意(看现场)。 ④不知道是否有人读过我的《释“语文”》一文?读过请举手。(看现场) ⑤在网上了解过我的《论“语文是言语文化”》一帖的,请举手(看现场)。 ⑥曾经在江西教育学院听过我2007年暑假的一次讲座的,请举手(看现场)。 以上调查,意在了解大家对“语文是什么?”问题的把握。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各位,在你没真正明白“语文是什么”的情况下,你的语文教学成绩,可能要重新评估。是可能,不是一定。至于为什么,先且打住,不岔开,以免离题。 《释“语文”》一文,是2001年6月发表在《中学语文教学》“问题之鉴”栏目的一篇文章,原稿有13000多字,《中学语文教学》“问题之鉴”栏目主持余彤辉先生,截取原稿结论部分1400字刊出了。《释“语文”》2001年6月发表,翌年7月被中科院科技情报中心选编进《中国现代化建设研究文库》,2005年左右,首先是河北师大,随后有浙江师大、华东师大等十几所师范院校选进了语文教育方向本硕生“必读篇目”。我无意去追踪自己一篇文章的后续发展,这些情况,是2006年上qq后被陆陆续续找上门来向我质询与求助的学士硕士们告知我的。 ⑦ 各位老师,有网络论坛行走经历的,请举手。 ⑦-1注册了八一语文论坛、⑦-2人教中语或小语论坛、⑦-3教育在线论坛、⑦-4新思考网语文论坛、⑦-5 k12语文论坛其中之一的,请分别举手(分别作出数字匡计与记录)。 各位朋友,以上这些调查,我想了解你上网活动的情况,以及对“言语文化”概念、“言语文化”质位归属相关论述文字的接触情况。网络论坛本是个虚拟空间,可是,我2006年10月6日深夜在网络上的一个回帖,居然被《2006年度全国语文教育研究综述(理论研究部分)》收录。以上调查的结果我另有用途,所以在这作现场调查,我想告诉大家的是—— 网络有虚幻的一面,但只要你不把它看做纯粹的虚幻世界,不把它看做无法无天的无政府社会,它对你就是真诚而现实的。
1.2言语文化观。 ① 正面解说“语文教育的言语文化观”之前,有必要厘清几个概念——教育观、课程观、教学观和课程教学观。一般地说,教育观是人们对教育事业的总看法,课程观大抵是学术专家对一定课程内容所作的学科性整体判定,教学观是教育活动中一定学科的课堂操作人员对于具体内容之教学的技术与艺术的观念化把握,课程教学观则是兼顾着学科的内容与课业内容教学进程的教育实践观。观念属于意识形态领域,由于文革浩劫的关系,当下的知识分子对意识形态领域的对象心存敬畏,缺乏探讨的勇气,其实明哲保身无异于固步自封。 ②“言语文化”观提出的背景与已有的影响。 老师们,语文教育先贤曾对“语文教育”作过多种观念化的把握,诸如“文字”观、“语言”观、“语言文字”观、“语言文章”观、“语言文学”观、“语言文化”观,还有“工具”观、“人文”观、“工具与人文的统一”观。然而,理论辩证和实践检验都一再表明:课程,是课业及进程;课程与教学,无法截然分开。马克思主义哲学关于物质运动的原理早就载明,世界上没有无质无核的运动,也没有不运动而存在的物质。基础教育中各科课程的教学,单单从学科知识体系之一维去观照,或阈于教材编定的知识与技能的教习立场去掌控,所获得的观念,都将是片面的,都不具备教育教学实践理性的资质。观念化地把握语文教育教学,要兼顾课程内容和进程。上述各种语文教育观,因都没有兼顾“课业和进程”,先天缺失统摄力,故而不断地被语文教育的学术由怀疑而否定,不断被语文课堂一线教师由被动接受到无奈弃置,失去了指导性。 语文教育观,是语文教育哲学的核心问题,从事语文教学,你总不能说自己没有语文教育观。国内目前唯一专攻语文教育哲学研究且已出版专著《语文教育哲学导论》的顶级专家,是山东师大的博导潘庆玉教授。我可以非常得意地告诉各位,江西一农村初中语文老师提出的“言语文化”概念以及语文教育的言语文化观,已在新浪网博客空间得到潘庆玉教授的高度评价,他在我的博客里发表署名评论,抬举我一番之后勉励我“坚守独立的思想阵地”。不仅潘庆玉教授,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员会会长、绍兴文理学院硕导王松泉先生,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现任中国阅读学研究会会长、中国文章学研究会会长、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员会顾问的曾祥芹先生,去年先后在《语文建设》上发表的署名文章中都曾径直引入了我2006年创造的“言语文化”概念。江西师大语文教育名刊《读写月报》的学术版2007年还刊登过一篇专门评价“言语文化”论的文章。简明地说,“言语文化”是一个高度概括着语文课程的内容,又本质地表征着语文课程教学过程的理念! ③“言语文化”观念的理解。 首先,“言语文化”是用文化学的方法在文化学领域获得的一个新概念。文化学家发现,文化的存在总表现出一定的体系性。为深入研究文化的结构与功能,文化学家把“一定时空中具有一定内聚力的文化元素的聚合体”称作“文化丛”,例如“饮食文化”、“建筑文化”、“仰韶文化”、“大众文化”、“图腾文化”等等。文化丛是聚合而成的。文化丛的内聚线索是千姿百态的,可能是地域范围、可以是时间跨度,可以是一物,可能是某类行为:一切文化元素无不依一定线索聚合在相应的“文化丛”之中。 “言语文化”是用“言语”这一行为作线索去观照文化大系统而拎出的一个文化丛,与依据人们的居住、穿戴行为而获得的“居室文化”、“服饰文化”一样,是一个指向了特定对象的文化丛。“言语文化”是一定社群成员言语活动的对象化,是内敛着民族性、历史性、时代性、审美性,因而制导着社群成员言语智能行为的文化因素。 “言语文化”的存在是客观可感的,其“质”、“位”、“态”,都可明确表述:言语文化以历史凝结成的“民族语言文字之应用行为技艺”为实质存在,言语文化以经受时间荡涤而不断传播的篇章为客观形式存在着,言语文化在民族成员中传承并进化着。 其次,“言语文化”是教育科学中的一个概念。 “教育”与“文化”都有动词形态且语意是重合着的,这是教育科学的常识,这一认识在《教育学基础》(教育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 全国十二所重点师范大学合编)第19页可看到阐述。社会学家认为,教育,是促进社群新成员社会化的过程;文化学家绝不否认,文化,也是促进社群新成员社会化的一个重要方式。(在人类社会历史上,促进社群成员社会化,有文化和武攻两种方式。如果说有第三种,那就是文治武攻。)因此,在心理学上被描述为“学生之言语智能社会化”的过程,即当下公众所谓“语文教育”的过程,可用“言语文化”来概括:言语文化,是生命个体历经言语(话语与文章)的刺激、感染、熏陶、浸润以及唤醒,而在人之为人的言语智能向度不断地社会化的进程。换句话说,言语文化是言语智能的教化,从教师的教一端看,言语文化是言语智能的有选择的教导;从学生的学一端看,言语文化是言语智能的主体性涵养。立身教育科学理论科场,言语文化概念事实上同时表征着一个静态的教学内容体系和一个动态教学过程体系。概言之,言语文化指言语技能与言语智慧的文化式传习。 作为文化学的新概念,言语文化是动静统一的客观存在,其运动的质,是一丛非常便于感知与观照的文化,即历史凝结成的民族语言文字的应用技艺。其运动模态,是言语符号、言语作品与言语技艺在传承中发展。 ④要准确把握“言语文化”概念,自觉实行语文教育的言语文化改革,不能不把握住“言语文化”在文化中的系统性。言语文化属于民族文化的一部分。右图,是相当于语文课程教学内容的言语文化系统组织图。图中各子系统,且不一一界说。语文课程从识写汉字、积累语词、背默篇章,到解读、鉴赏、制作篇章,不管是按字、词、句、篇、语、修、逻、文的“八字宪法”去琐碎罗列知识,还是按知识与技能、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与价值观的“三维度”来粗犷梳理目标,都既不便于课堂教学操作,又不便于对过程和结果实施公正而科学的评价。建立起“言语文化”观念,把握住言语文化的结构系统,我们再去钻研教材、设计课堂进程,组织科学化训练,必然因有全盘观念而游刃有余,再不至于临考的时候疑神疑鬼、捕风捉影。 ⑤用系统论方法观照语文课程教学内容,得到“民族语言文字的应用技艺”,一个隶属于民族文化的、在传承中继承并发展着的文化丛——“言语文化”!那么,语文教育教学的过程又该如何宏观把握呢? 在中国典籍里,“文化”一词,自《汉书》成书时就已经与“武功”构成相对意义了。中国传统的文化观念,本质上是一个面向新生与新增的个体与社群的温文尔雅的社会性的同化过程。同化,是文化本身与生俱来的传播模式、变迁模式。在文化伦理学家眼里,“同化”这一文化模式,似乎比血淋淋更残忍,所以“同化”的事实常常被讳言。问题是,同化必然伴随着异化,没什么不便直言的。在学术上,讳言或漠视文化过程中的同化现象,无异于玩秘弄玄,不是科学的态度。任何社会的文化都有传续功能,文化传续的自然机制,是文化占有者通过社会化等方式“迫使”下一代或后来者认同本群体、本社会占统治地位的价值和行为规范,下一代或后来者则在接受这种文化的同时接受在这种文化背景下生活的知识、技能与智慧。既然语文课程传承文化中的言语文化,那就不可能背弃文化传续所特有的感染、熏陶、浸润规律。知识、语言、文字、习惯、智慧,都不是物,无法直接授受。科学化的语文教育教学的理想化的路由,只能选择在感染、浸润、熏陶规律主导下的有序列有层次的系统训练。感染、浸润、熏陶、训练等“文”“化”法式,才是我们对语文教育教学过程应有的把握。不装载、不灌输,用言语、文绉绉,一言以蔽之,用民族的言语文化感染学子,使其言语智能逐步地民族性同化。 接下来,我们要更新语文教研观。 2.研究语文教学是语文教师的职责 研究语文教学是语文教师的职责,这句话有两层意蕴。其一,语文教师必须研究语文教学,不研究语文课程及其教学就不能算称职的语文专业师资。其二,语文教研不是非语文教师的职责。语文教学专业以外的人,包括大学中国文学系、中国语言系的教授、硕博层级语文教育方向的研究生、教材教辅出版机构的策划与编辑人员、以教研员为主体的学科质量测评工具研制人员,外加一些非教育系统的比如说媒体人,他们,大多缺乏语文教学实践体验,他们远离课堂与学生身心发展实际,因而他们研究起语文课程与教学来,大多只设计美好蓝图,不是构想出宏观理论,就是奉献极其微观的立足在语言学、文艺学、传播学等等学科科场的极端微妙的规律。他们的研究成果,于语文教学无现实功利价值,还必须经语文教师之手进行应用实模式的转化。他们凭职业良知帮衬着语文教师付出脑力,不但得不到所栖身的科场职场的正确对待,反而承受着太多的痛苦与尴尬。在座各位语文同仁一定要担当起语文教育教学研究的职责来。 这里插入三个亲身经历的事件,加深大家对研究语文教学这一职责的理解与认同。 ①质问。2007年暑假,省教育厅委托江西教育学院组织实施全省农村中小学骨干教师培训,具体实施中学语文学科骨干教师省级培训教学事务的省教育学院中文系想在农村一线教师中物色一个有一点教研成果的人前去做一个“农村一线教师如何开展语文教研”的专题讲座,因前面提到的《2006年全国语文教育研究综述·理论研究部分》出现我网名的缘故,经九江的黄上庚老师推荐,并经系主任李满教授、执教中学语文教学法课程的马豫星教授上网考察,之后多次电话邀约,我推辞不过,抖起雄心第一次登上了大学讲台。讲座获得高度好评。我动身回来之前,专程去中文系拜访了5位老师,向他们提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师范大学中文系理应是语文教师的学术后台,请问各位教授,你们是如何为语文教育提供理论支撑与支持的?”马教授缄默着,因为他的作文教学系列论文在连续几个年度的《全国语文教育研究综述》中榜上有名,早已引起我的注意,他是对语文教学有支撑支持的。李满教授、韩春萌教授、张福荣教授则异口同声,“没有支撑。”我愕然,追问为什么。一番长谈,终于明白,大学老师讲究术业有专攻,他们专攻自己所执教学科的问题,中小学语文教学根本不是他们应然而然的术业。大学学术氛围里,发表安身立命的专业之外的文字,是不被同事看好的。吃力不讨好不说,还可能自降声望地位!老师们,语文教学研究原来是我们的学术领地啊。 我必须补充,直接受到我那冒昧荒唐质问的几位教授在各自的学术领域都是建树多多的人,其中张福荣教授发表在《江西教育科研》上的关于“隐喻”的论文,至今还没有语文教师将其转化为教学实模式,亟待有人去完成应用转化呢。 ②撂担子。4个月前,经在我省一重点高中一知名语文同行推荐,陕西科技出版社约我参与一册语文中考复习用书的编著工作,暂拟的书名显示,该书将定向销往江西教辅市场,分配给我的任务是材料作文考前指导部分的写作,和整个作文部分的统稿。我一贯认为,写教辅是个积德的苦差事,丝毫不能马虎,否则有损文德。在该书策划人发来的编写体例里,作文各命题类型之下有一个“江西中考命题趋势统计表”,策划者之意,是要通过统计,从最近几年的江西中考真题中归纳出该型命题的高风险性。这,显然会出现自相矛盾的尴尬。于是,我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建议删除那张统计表,或者重新拟定作文部分的编著体例。 私下里我告诉书稿协调联系人——是位姓何的美女编辑:我是江西的老师,据我对江西多年中考语文真题的研究以及与省教研室初中语文教研负责人刘珊老师的交往,我的经验性判断是,刘老师每年都会给语文教学的改革指引出前进方向,所以江西中考语文题在全国有较强的先进性,除此,对江西近年中考作文的所谓命题规律,任何人不必去揣测,别说你用统计学,哪怕是用周易,你也别想作出具体的怀疑!何编辑对我的意见非常重视,上报给出版社总编,但该书策划人却不以为然,强令我按原计划行事,我非常窝火。时值暑假,《语文周报》约请我策划并主持的“读点国学”栏目,一连十几篇稿子任务压在案头,正忙得不亦乐乎,那个外省的外行还在我面前颐指气使,怎么不生气?我打电话给推荐我参编的朋友说明情况后,为固守自己的文德,撂了挑子。 江西省很大,世界却很小。我撂下那书的编撰任务后感觉很轻松,心情愉快之时给那何编辑留下一段不短的留言,告诉她,面向江西市场的语文教辅一定得找江西语文界有影响的老师参与出谋划策,我虽然不参与了,但不希望该书中断编撰,我点出了几个网友让何编辑去联系他们接替我的任务。没想到,我的郁闷相继在随后参与其中的几位江西名师间“传染”,最终,书稿体例框架按江西老师的意见进行了全面修改,作文部分采纳了我的建议。我比较倔,不管何编辑怎样挽留,撂挑子之后没有复工。出版社很大度,那书出版之后给我寄来了样书,我竟然看到自己名字还忝列编委名单中。教辅策划与编辑为什么看重一线语文教师的意见?借用何编辑的话说,“你们才是语文教学的行家里手”。 ③提建议。上月22号中午,我接到来自山东滨州的一个陌生电话。来电人自称山东瀚海书业公司语文学科策划人,姓任,自报家门后他要我查收一封电子邮件,准备第二天系统地向他反馈意见与建议。头天下午恰巧接到邹教授让我来这里上课的任务,我没有心思应对临时岔出来的事,就把那事情转交给了我在浮梁县的徒弟。我那个爱徒可不是凡人,有文学与心理学双学士学位,业余凭导游证走南闯北,见识广博。在我一年来的带领督促下,看了几本语文教育专业的大部头,独立发表了近万字教辅作品,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完成我委托的那件反馈建议的事情。原来,任先生服务于一家民营的有知名品牌教辅产品的出版公司,公司让他主持修订原先面向山东省的成套语文教辅《导与练》,准备推向全国。于是想征询各省语文教学一线教师的修订建议,通过查看人教社中学语文教育论坛的帖子,把我选作江西教师之修订意见与建议的征询对象。再次接到任先生电话后,我答应他三个小时后与他通话。 大家身处教学一线,看过多种多样的教辅书,什么“字词句段篇”、“教材全解”、“精读精炼”、“倍速学习”等等。大凡配套于课本的教辅书,往往都是分课编著的,全面、精细,每一课似乎都有万精油的作用,可惜,万精油是皮肤非创伤性临时外用药,治标不治本。据任先生介绍,《导与练》原先是“课文导学”与“课堂练习”分册装订的,一册用于自学,一册相当于我们江西的课堂练习册。当地教研部门不配销后,《导与练》便合订成了1本,没有了特色。在任先生发来的修订框架里,每一课都要求修编者增选进一篇课外文章,附上3-4道阅读题。这也是多版本阅读教材辅导类用书的传统体例…… 在约定的通话时间,我先一口气向任先生提出了四大疑问:第一,你们编撰的《导与练》预设的读者是谁?包不包括老师?第二,《导与练》的练习部分什么时候做?要不要老师干预?第三,全国各地的语文教学都是按单元进行的,你们对课本各单元言语技能智慧的训练涵养有无研究与梳理?第四,《导与练》是学习辅导资料还是教师的备用教参?那原编创团队具不具备系统权衡初中、高中语文课程教学内容和质量测评的实力? 我这“一梭子”过去,任先生一时回不过话来。迟疑了一阵,他才说,“难怪这类教辅书籍普遍不受教师欢迎,原来不便教学实际运用!”……打过75分钟的电话后他表示,立即整理我的意见呈报公司领导,立项着手开发新品,约我参与策划,拟于2011年秋季投放市场,并让我力争邀集起一个研究性团队先行系统地研究教材。 任先生所在公司算是个有良心的教辅供应机构,在座各位一定欣赏过一出驴唇马嘴的闹剧:课文都撤换了,练习册还是旧目录老面孔。教学辅助资料的出版供应商绝不是甘愿自己打碎自己饭碗自己割断自己财路的傻子,他们所以迷迷糊糊,关键是没有真正的能够把握课程教材革新脉搏的课程教学专家。 语文教师不能继续任由外行胡乱干预我们的教学。 就语文课程内容和语文教学过程而言,城乡之间没有本质差别,更新语文教育教学理念,对农村语文教师体验职业快感,有非常积极的意义。“国培”语文骨干教师更应有担当。 (稍事休息后,进入第三板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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