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的真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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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秘书的真实生活


特约记者 张子宇
在大众文化乃至一般老百姓的心目中，提及秘书这个职业，人们眼前总是会浮现出一位双腿修长、相貌美艳，穿着职业短裙套装，足踏高跟鞋的女郎形象。领导的女秘书，更是集“羡慕嫉妒恨”与香艳八卦于一身。现实中的她们，究竟是怎样一种角色？让我们深入她们的内心和现实生活，一探究竟。
在当代的东亚社会乃至世界范围内，秘书，是一个颇有点香艳气息的职业。无疑，秘书并不等同于“女秘书”，但如今这个职业，似乎成了一个“阴性词”。如护士、空中乘务员一样，似乎不是由女性来担当就有点奇怪的感觉，其实这和社会中的现实是相距较远的。
本来，秘书一词在中国古代，如其字面意思一般，最早指的是秘密机要的书籍文件或者宫禁秘藏之书。如《汉书·刘歆传》中：“及歆校祕书，见古文《春秋左氏传》，歆大好之。”又有汉张衡在《西京赋》里写：“匪唯翫好，乃有祕书，小説九百，本自虞初。”等等。
后来这个词就演化成一种官职名，比如古代称掌管图书之官，汉以来之秘书监、秘书郎皆是。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勉学》：“梁朝全盛之时，贵游子弟，多无学术，至于谚云：‘上车不落则著作，体中何如则秘书。’”唐代李商隐有《代秘书赠弘文馆诸校书》一诗。
经过历史的演化，在广义上，这个职务转化为受雇为上级处理通讯及日常事务和杂务的人，特别是在商业社会的现代化公司中，由于女性有着天然的细心、耐心等优点，也成为担纲此类工作的合适人选。由此，我们熟悉的“女秘书”这一角色，再经过大众文化的渲染，也就深入人心了。
美丽并非不重要
女秘书需要长得漂亮点吗？答案是肯定的。“在挑选秘书这个职业的时候，确实相貌是需要考虑到的因素。毕竟你是为领导服务的。挑选长得好看点的也是应该的。”张爱爱曾经担任中国三大通讯国企之一广州总部领导的秘书。她并不否认，外表也是秘书这个职业挑选的条件之一。
在深圳一家著名的民资银行总部任行长秘书的刘倩也认为，秘书这个职务，对相貌其实是有要求的，首先需要经常跟随领导出现在一些社交场合，外在表象不容忽视。其实，秘书的挑选也需要得到领导自身的首肯和过目，正常来说，没有人想给自己找一个不好看的秘书。
“但是，秘书不是空姐或者模特，身材、相貌都不算特别重要的因素，只要别太难看就可以了。最重要的还是心细，能够处理繁杂的工作事务、良好的文字和外语能力、办事靠谱这些才是真重要的。”张爱爱表示。
刘倩则认为，口紧是重要的品质。因为是行里高级领导的秘书，所以很多人会来找她打听领导的事情。“我一般绝对不说的，包括领导的行程也不太透露。虽然很多人会刨根问底来打听，但是他的行程，包括去哪里参加什么会议，都涉及到公司比较机密的事情。”刘倩说。
诚实待人，细心办事。这是刘倩应聘时被交代的秘书应有的品质，对于一家现代化管理的公司来说，这确实是员工应有的素质。刘倩所在的银行，高层领导一般都有一个秘书，一个助理。秘书主要是女的，助理是男的。两者分工不同。如我们所知，许多高层政治领导的秘书都是男的，这也和对工作权重评估的不同有关。秘书做大了，举足轻重，很多城市的秘书长一职，是仅次于书记和市长的三号人物。
作为一个来自大西南的姑娘，张爱爱相貌甜美，身材高挑，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美女。刚刚新婚后辞职的她，让同事把自己曾经放在办公桌上的照片快递到自己新婚的家中。上面的她一身职业套装，化着妆，得体大方，透着一股成熟的美感。周围的朋友看到了都对生活中素颜的她开玩笑说：“这是谁的照片？”
这让人想起最近大热的国产片《搜索》中，由大美女高圆圆饰演的叶蓝秋的办公桌上，也有自己美丽艺术照。女孩都爱美，美女更爱美，美女秘书也是如此。同样，在早期的日剧潮中，很多国人不会忘记一部经典的职场电视剧《庶务二课》，其中秘书科的首席，由户田菜穗饰演的杉田美圆小姐，也同样让人难以忘怀，特别是她无敌的气场和逼人的气势
撒娇与持宠是女秘书特权
叶蓝秋，可谓中国影视作品中一位优秀的女秘书的代表，当然，多少也有点符号化的影子在里面。她美丽、聪慧能干、多愁善感，但也有个性并坚持个人独立。比如她面对直属的大老板往往能够坚持自己原则，甚至敢于“抗争”，所以当她因为生病急需一大笔钱而向老板请求的时候，由王学圻饰演的沈流舒，多少露出了一丝“得意”，画外音无外乎就是：哈，小叶你终于要向我彻底低头了。
女秘书在男上司面前，确实能够享有一定的“特权”，所谓“好男不和女斗”，也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上司在女秘书面前，总有着一份特别的宽容和耐心，甚至可以让其他员工“羡慕嫉妒恨”。
张爱爱的上司就是如此。“他骂过公司每一个人，就是没有骂过我。相反，我有时候还对他发脾气。”爱爱谈道。这位40岁国企高管有一次接连发出了几个自相矛盾的指示。从小家庭条件优越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富二代”的爱爱最后忍不住发脾气说：“×总，你能不能靠谱点啊！”那位脾气不小的男上司不但没有生气，还在事后专门亲自去附近柯斯达咖啡馆买了一杯热巧克力，来给年龄差不多只有自己一半的这位小姑娘“消消气”。尽管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丈夫和幸福的家，曾经的上司的这份温柔，还是永远地留存在张爱爱的心田中。
刘倩的上司对她也关爱有加，晚上加班晚了，总是会问刘倩有没有地方吃饭，如果没有地方吃饭，就和自己一起去饭局。“谁要和你们这些老男人一起吃饭啊，多没劲！”这是刘倩的回答。或许在大企业高管层的生活里，这样轻松无间的一刻，往往也适合存在于和自己的秘书之间。
而且刘倩后来才知道，这位行长以前在做支行行长的时候脾气极端暴躁，经常会跳到桌子上骂人。这让她更加感慨于这位老男人对自己的特殊照顾。
在电影里，叶蓝秋是被谣言给逼死的，她的香消玉殒让许多观众垂泪。而现实生活里，女秘书同样承载了许多误解和闲言碎语。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女秘书被谣言弄得难以工作乃至生存倒没有听说过，但是她们的工作环境，也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困难一面。
因为往往能得到直属领导的特别照顾，秘书们经常会被其他同事视为眼中钉。很多人会把她们视为领导的私党。经常会被别人议论为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等。“用一个词吧，在很多人眼里，我们就是欺下媚上。”张爱爱淡淡地说，神情容易让人想到叶蓝秋。从电影《搜索》里可以看到，叶蓝秋平时人缘并不好。而在《庶务二课》里杉田美园，也被公司同事讨厌，而且是庶务二课的死对头。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女秘书们的宿命呢？诚然，个人有不同的体会和经历，而且性格决定命运。
刘倩的前任在担任了一段时间高管秘书以后，被委派到支行工作。这是在中国的官场颇为常见的栽培，所谓当几年秘书，下下基层，再行提拔。不过没过多久，支行的人都很有意见，一时间民怨沸腾。众人时常抱怨：此女何人？明明是平级的，为什么总是对我们呼来喝去？“以前她跟着大领导，支行行长来了对她都会客客气气，自然养成了傲物的习惯。”刘倩解释。
小蜜并非常事
但是，对于女秘书最大的一个争议，或者是世俗外人最容易产生的联想，就是小秘变“小蜜”。男领导与女秘书之间的男女关系，永远是家中糟糠之妻心中最揪心的症结，永远是公司女同事八卦会里最热门的话题，永远是猥琐男心中意淫的最诱人想象。果不然，《搜索》中叶蓝秋和沈流舒本清白，被陈红扮演的沈太太一眼看到叶蓝秋靠在沈流舒身上痛哭，便生出解释不了的误会。
事实上，男女关系的发展，与双方各自的性格命运有关，与职业其实没有必然的关系。甚至很多公司的秘书，都在一个名为秘书科或者综合部的部门里供职，不单一地面对某个领导，这也是现代大企业的常态。
简单来说，秘书和男性领导要生出情愫，那简直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统统配合才行。两人需要对眼，男领导需要单身、离婚或者有家庭危机，女秘书也需要出于单身或者感情危机中，一般年龄差距还不能太大。事实上，要同时具备如此多的条件，擦出火花确实不太容易。比如刘倩的上司，年龄几乎相当于他的父亲，他的女儿和刘倩差不多大。“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小女孩罢了。”刘倩认为。
不过，从历史到现实来看，秘书和直属领导凑成一对的，也不少见。比如政治人物中，宋庆龄和宋美龄都担当过孙文和蒋介石的秘书。而当代中国，华为公司老总任正非的太太原来就是他的秘书。笔者曾参加某德系500强外企的活动，见到其中国区副总裁的太太，端正大方，气质优雅，原来也是职场丽人。后来一问，果不其然，副总裁中年离婚再婚，现任妻子是他原来的秘书。
枕一枕 靠一靠
尽管如此，很多时候，秘书确实和上司有着一份特殊的联系，对于高处不胜寒的老男人们来说，女秘书们—无论是由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还是干练沉稳的熟女，都有望成为他们寄托心中苦闷的对象。
索尼的前总裁英国人霍华德·斯金格爵士(SirHowardStringer)是这家著名日本企业历史上首位非日本人的CEO，执掌索尼这家陷入水深火热的电子消费公司的他曾是娱乐圈老手，对软件一无所知，最要命的是，他不懂日文。最后他依赖几位忠心耿耿的女秘书充当自己在索尼的“耳目”。他在和英国《金融时报》的总编莱昂内尔·巴贝尔（LionelBarber）对话的时候，语气中还显得有些恋恋不舍：“我最后离开东京时，这几位秘书安排与我照了一张合影。真的很感人。”
对于秘书们的上级来说，他们确实会在某些时候对这些和自己接触最多的女下级有一些“期望”，但其往往并非官能性的，而是一种心理上的。毕竟，除了妻子、女儿以外，秘书是他们接触最多的女性，排除磨合不好的情况，久而久之，产生一种特别的感情，也是正常的。
上级希望自己的秘书能了解自己，因此会不时单独请自己的秘书吃吃饭，饭桌上就会聊很多私事。在这个时候，老男人往往会一诉心中的苦闷。不过正如前面所说，在大企业中，由于秘书这个职业的敏感性，双方也会刻意保持一点距离。所以往往是，上司希望自己的女秘书“能够主动发现自己心中的苦闷，能够主动地了解自己。”
张爱爱曾经发现，自己的上司常会叹气，叹多了，自己也会逐渐发现他到底主要在什么地方比较忧虑。主动发现并尽量为上级解决困难，也算是秘书一种必要的职责，一位优秀的秘书尤其是女秘书，在理想状态下，能够成为上司的良友乃至知己。这恐怕也是天下每一位苦战于职场中的大小领导所梦寐以求的事情。至于是不是长腿白肤、貌美如花，倒真是不重要的事情。
在日本，有一种奇怪的宅男用品叫做“秘书抱枕”。是一个枕头做出了一位女秘书的感觉，你可以枕在她的“大腿”上入睡。传统的日本男性确实有喜欢头枕在保持跪坐姿势女性大腿上入睡的习惯，名相伊藤博文的诗“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就是如此。一个公司的高管，头枕在美丽温柔的女秘书短裙下包裹着丝袜的光洁美腿之上，安然睡去，忘却职场的烦难，便是许多宅男日夜意淫的香艳场景。
想象，终究是想象。但是世界上的老男人们，无论事业成功与否，无论意气风发叱咤江湖还是落魄潦倒髀肉复生，或许都需要一个“女秘书的大腿”来枕一枕，靠一靠。这个，已经和官能无关，和色情无关。仅仅，是那岁月的蹉跎和青春的流逝罢了。（注：文中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