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巴黎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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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巴黎的灵魂 巴黎

作者： 王莉 吴海  

近期巴黎成为中国人关注的一个热点，因为它是北京竞争2008年奥运申办权的最强劲的对手。这组图文报道巴黎的着眼点并没有放在巴黎的申奥上，并没有去写巴黎的体育场馆和奥运村，它告诉我们的是另一个巴黎，这个巴黎是诗，是画，是时装，是香水……是法国的灵魂……

高速列车TGV以每小时300公里的速度飞驰，掠过法国秋冬季节依然碧草如茵的原野。2000年圣诞假期刚刚开始，车厢里的乘客大多前往巴黎。
听说我想去看看节日的巴黎，对面的那位法国妇女告诉我，她也准备去巴黎度圣诞假期。“很多法国人都喜欢去巴黎过节，巴黎的圣诞节和新年是全国最漂亮的。即使在平日，巴黎的生活也远比其他任何地方都精彩，戏剧、电影、音乐、美食……翻翻《PARISCOPE》周刊，在200多页的节目表中你不难找到适合自己的消遣方式。”“巴黎人一般会去哪儿过圣诞节？”“平安夜，游客会去圣母院，巴黎人则去玛德莱娜教堂，那儿有一流的音乐……”这时车厢里一阵骚动，巴黎到了。我告别了这位友善的女士，融入蒙帕那斯火车站的人流之中。

埃菲尔铁塔简洁的外形成了巴黎的标志，被赋予无穷多的意义，巴黎人给这座300米高的金属塔起了许多美妙的名字：“云中牧女”、“蓝鸟之笼”⋯⋯（供图 美好景象图片公司）

在巴黎所有火车站都与地铁相连，不用出站就可乘地铁抵达市区任一角落。随人流由蒙帕那斯26个无人检票入口进入地铁站，经过几层深的曲折通道，我们开始进入巴黎的地下。
巴黎的地下不仅有纵横交错的地铁线，还有密如蛛网的“街道”和“广场”——那是鲜为人知的采石场、地下坟场和下水道。地下部分是巴黎的倒影：不仅地铁站名与地上一致，连下水道都与街道一一对应，有着相同的街名
1900年7月19日诞生的巴黎地铁正在庆祝它的百岁诞辰，9个车站同时推出不同的主题纪念场景，蒙帕那斯-BIENVENUE地铁站的主题是“他们造地铁”。从这里的墙上可以看到一部巴黎地铁的历史：1885年莫泊桑的《漂亮朋友》中人们还在抱怨交通不便，为新的交通设施该建在地下还是空中而争论不休，1900年由总工程师BIENVENUE主持建造的地铁刚刚竣工，1904年的一首流行歌已在描述法国人对于地铁这新玩意的狂热了：“从波尔多和马赛，人们从自己的老家赶来看地铁……”
如今，到过巴黎的人都会异口同声地赞叹：巴黎有世界上最方便的地铁。巴黎的市区面积不到北京的七分之一（105.4平方公里），却有14条纵横交错的地铁线，站与站的距离大多不超过1公里。据说乘坐地铁到巴黎市区的任何一个地方，出了地铁站步行不过10分钟就可到达。
我们随着人群进入刚刚驶来的一列地铁。在巴黎地铁上不难找到座位，许多人宁愿站着也不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一位缠头巾蓄胡须的阿拉伯男子正在看一份阿拉伯文报纸，对面衣冠楚楚的绅士则埋头于《世界报》，斜对面学生模样的少女在翻阅《川端康成书信集》。我的视线掠过他们停在车厢尾部，那儿除了地铁线路图和广告，还有一首短诗《街道的灵魂》。这是一个阴霾的冬日下午，和别的大都市一样，车厢内人们的服装大多是流行的黑色，也有人在无聊地打瞌睡。忽然，一阵小提琴柔曼的曲调打破了沉寂：是舒伯特的“圣母颂”，像穿透黑暗的一缕阳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活了起来。车厢里的不同面孔仿佛也有了表情：眼睛纯净如鸽子、衣着简朴的少女，穿短裙、嘴唇抹得鲜红的老妇，面孔严肃、仿佛总在沉思的学者，眼神浑浊、手执酒瓶的醉汉……在地铁车厢里几乎能找到所有巴黎小说中的人物原形。出了车门，拐角处几个印第安人正在演奏热情奔放的南美音乐——在巴黎地铁里，音乐已经成了空气的一部分。
乘坐地铁进出之间，巴黎各具特色的地铁站引起了我的兴趣。熟悉巴黎的人不用听报站，看看装饰就能认出是哪个地铁站：协和广场站的拱壁上贴满白地蓝字的瓷片，连成一部《人权宣言》；文人出没的拉丁区ST-GERMAIN-DES-PRES站，白壁上投影着文字，100本打开的书籍陈列在沿壁玻璃橱里；市政厅站墙上嵌着巴黎城徽——水波上的帆船，以及市政厅相关历史的图片；所罗门和示巴女王雕像还有其它艺术品，告诉你到了卢浮宫……
从阿尔玛桥地铁站钻出地面，不远处一个神秘的入口通向巴黎另一座地下迷宫。《悲惨世界》中冉阿让背着从起义街垒救出的马吕斯，就是通过这座迷宫摆脱警探追捕，从而死里逃生的。在黑暗的地下，冉阿让辨别方向的线索不过两条：通道的坡度向塞纳河倾斜；地下线路反映与它重叠的地面街道的线路。——现在你能猜出来了，这就是巴黎的下水道。
1862年雨果写《悲惨世界》的时候，巴黎的下水道还是个神秘的角落。“巴黎模模糊糊知道它下面有个可怕的地窖，里面有无数15尺长的蜈蚣……”带着对旧下水道的恐怖印象走下20几级台阶，就到了供人参观的下水道底。意外的是这儿显得整洁而明亮，灯光下无数宽度相当于街道的隧道彼此相连，标着与地上街道相同的街名。中央几米宽的污水沟铺着铁板或围上了栏杆，两侧是狭窄的人行道，穹壁上整整齐齐排列着许多粗细、颜色各不相同的管线：粗管是供水管，分饮用水和非饮用水；此外还有电缆、煤气管、电话线……。忽然“啪嗒”一声，身穿绿色制服的导游告诉我们，这是一份文件刚刚通过压缩空气信件管道从国民议会传到《官方公报》社，全程3公里大约需时3分钟。

巴黎人爱说，他们的城市诞生于水上，而巴黎的城徽就是一枚水波上的帆船

巴黎的下水道已经成为当地名胜之一，从1867年世界博览会开始，就陆续有外国元首来参观这条令巴黎人自豪的“世界上最先进的下水道”。在下水道中开辟出的一段展览厅中，我们目睹了巴黎下水道发展的历程： 2千年前的高卢罗马时期，仅有5、6千人的巴黎就有了第一条下水道；“像有无数触须的水蛭一样随着地面上城市的扩展而长出一条条手臂”，下水道在整个中世纪悄无声息地延伸，只有乞丐、盗贼、巫师和受迫害者在这里出没。直到1854年，工程师贝尔格朗奉拿破仑三世之命开始改建下水道，这团“巴黎的肠子”才得到清理。如今，巴黎拥有2000公里下水道，数以千计的工作人员负责维护它的新陈代谢。

地铁14号线经过巴黎的里昂火车站。这条地铁线使用世界上最先进的无人驾驶地铁（1992年诞生于法国里昂），时速75公里以上，采用全封闭轨道，停稳后玻璃门自动开启，站台上有红外感应器在意外时启动紧急刹车。其自动控制软件编制花了50万个小时，与阿丽亚娜火箭的编程时间相同


巴黎的地下坟场，几百万具尸骨排列得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四肢骨之间镶嵌睁着两只失神大眼的骷髅，构成奇妙的图案


下水道的一段现已改为展厅，这儿展示的是清洁工人和清洁下水道的工具车模型 摄影/吴海


这里是几条下水道的交汇处，蓝色街牌标着与地上街道相同的街名，中央停着一辆清淤车 摄影/吴海

看完下水道，如果还意犹未尽的话，从蒙帕那斯公墓附近的一个入口下去，就进入了巴黎的另一处地下名胜。在黑暗深处，几百万具尸骨码得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四肢骨之间镶嵌睁着两只失神大眼的骷髅，构成奇妙的图案——这儿就是巴黎的地下坟场。从19世纪开始向公众开放的地下坟场包括几段总长近1千米的走廊和一个堆放尸骨的大厅，其启用始于1786年某个深夜。由于瘟疫流传，当时的国民议会关闭了从中世纪以来一直使用的巴黎最大的墓地——“圣婴”墓地，将600万具尸骨转移到这里。在1公顷大小的地穴里，死者们实现了“众生平等”，从平民到拉伯雷、米拉波等名人的尸骨都堆放在一起。直到拿破仑三世统治时，兴建蒙帕那斯、蒙马特和拉雪兹神父公墓，地下坟场才停止使用。
地下坟场原来是废弃的采石场的一部分。为了修建巴黎城，巴黎人曾在地下挖出长达350公里的采石场，如今这儿据说已成了巴黎另类青年的乐园。他们夜晚带探照灯、穿雨靴进入无人管束的地下世界，涂鸦、饮酒、聊天、思考……甚至有人在里面拉起吊床一住数月不出。“巴黎的地下有36层”，也许，只有这些年轻人才最清楚。
巴尔扎克曾经说“巴黎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外省则是丑陋的蜗牛”，不过假如要用最简练的笔触勾出现代巴黎的轮廓，它恰恰就是一只蜗牛。这只蜗牛的心脏在西岱岛的圣母院广场上。如果说西岱岛是巴黎历史和地理的起点，塞纳河就是巴黎精神和物质的源流
圣诞节前的星期日，西岱岛上的巴黎圣母院一如往常游人如织。广场上忙着喂鸽子、拍照的游客，不大会注意到圣母院门前不远处地面上的一个铜制八边形标志——“POINT ZERO DES ROUTES DE FRANCE"（法国所有道路的零地点）。这里是巴黎和法国的中心，从巴黎到世界各地的距离都是从这儿开始计算的。巴黎的区划也从这里开始，西岱岛一带为1区，一层层向右螺旋展开直到20区。雨果形容巴黎城像一个生命力旺盛的孩子，不断长大撑破旧时的衣服（也就是那一道道城墙），蜗牛的螺旋线就体现了巴黎城发展的轨迹。

巴黎城的变迁
拥有两千年历史的巴黎城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曾先后突破过7道城墙。从西岱岛上仅有0.52平方公里的小城开始，巴黎一层层向外展开直到今天面积105.4平方公里的世界名城，其发展轨迹宛如蜗牛的螺旋线。
今天的巴黎城主要是19世纪拿破仑三世统治下扩建工程的产物。1853年，曾流亡伦敦的拿破仑三世模仿改建后的伦敦新城，开始构建他心目中的“欧洲之都”——巴黎。当时的塞纳省省长奥斯曼主持工程，历时17年，耗资超过25亿法郎，使巴黎城面积扩大近1倍，形成现代巴黎城20个街区和“东贫西富”格局，大部分城市基础设施如下水道和自来水系统也初步形成。
为了使巴黎在世界名城中再领风骚，1981年至1995年执政的密特朗总统上任之初就推行“巴黎再开发计划”，开始兴建12处巴黎新标志性建筑，包括奥塞博物馆、杜·威雷特工业区、阿拉伯世界研究所、新财政部大楼、卢浮宫金字塔、巴士底歌剧院、拉德芳斯新区、新凯旋门、蒙帕那斯大厦、贝尔西多功能体育馆、迪斯尼乐园和法国国家图书馆。巴黎的魅力，在于她的兼容并蓄和常变常新。

巴黎的历史就始于这座不到1平方公里的西岱岛（西岱岛在法语中就是“城岛”的意思）。公元前以捕鱼为生的巴黎西人（Parisii）在岛上建立了最早的渔村，随后，为了防御北欧海盗的袭击，早期的法国王室也将城市安置在岛上。从圣母院西眺，几座圆锥顶塔楼拱卫着14世纪前的城堡，那儿从16世纪起改作法院和国家监狱，大革命时路易十六的王后以及丹东、罗伯斯庇尔等2600余名贵族、革命家在上断头台前就关押在这里。承载了太多的历史，“城岛的形状像一只大船，搁浅在塞纳河中游的泥泞里。”在它身后，小桥系着另一只小船——圣路易岛，一起驶向前方的新桥。
如果说有一座桥能代表巴黎的浪漫旖旎，那就是新桥。这座巴黎现存最古老的拱桥一直是“巴黎闲人的约会场所”，《新桥恋人》等许多影片中男女主人公悲欢离合的故事都发生在这里。倚在半圆形的桥栏上，像是置身于西岱岛前端向两岸延伸的水上阳台。俯视桥下的塞纳河水，一艘“苍蝇船”正缓缓驶出桥拱，扁平宽大的船身上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座位满是人头。看过奥黛丽·赫本主演的《谜中谜》的人，也许还记得片中男女主角在苍蝇船上晚餐的浪漫场面。如今，每年有500万游客乘船从水上领略塞纳河畔的风情。
塞纳河并非只供游览，它还是巴黎的一条生命线。古时巴黎所需的木材和食品就是通过塞纳河从上游运来，协和广场上来自埃及卢克索神庙的方尖碑也是经海路由塞纳河运抵巴黎的。今天的塞纳河运输量在欧洲仅次于莱茵河，巴黎也因此成为欧洲最大的内河港。
从新桥西望，左岸河边停泊着一艘艘漂亮的船只，那些可不是货船，而是塞纳河的水上人家。走近一看，岸边邮箱和电缆等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泊车位。透过船身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舱室里的沙发、圣诞树和盆花，露天甲板上还搁着躺椅，一派悠闲惬意的景象。
河畔的旧书市早晨刚刚开张。从西岱岛东端一直到卢浮宫西端的皇家桥一带，沿岸石栏一字排开230个绿色长条形旧书箱，卖的大多是旧书画，偶尔也能淘到珍本。当我们漫步河岸时，摊主们正忙着打开锁，把那些宝贝一件件摆在阳光下：黑猫和红磨坊的旧招贴画，1938年的时装杂志，甚至还有中文的《中国古代石窟艺术》画册。
作为旧书箱背景的塞纳河，曾带给无数文人和艺术家创作的灵感。河中的圣路易岛号称“诗人的醉船”，爱好迁居的波德莱尔曾住在岛上写《恶之花》，梦想着远方“芳香的岛”和“逝去的云”；住在MALAQUAIS码头的乔治桑从河岸眺望巴黎，写她的《蓝色屋顶》；伏尔泰生命里最后一段日子的栖居地“伏尔泰码头”，留下过许多名人的足迹：柯罗、瓦格纳、王尔德……有人说巴黎是一座阴性的城市，文学、艺术、香水和时装，多少都得益于塞纳河水的陶冶。

新桥附近的旧书市，书摊主人手中拿着巴黎旧时歌舞剧表演“CHAT NOIR”（黑猫）的招贴画

沿塞纳河水西行，30多座形态各异的桥连接起左右两岸宝石般熠熠生辉的著名建筑：卢浮宫和法兰西学院隔着纤细的艺术桥遥遥相望，在桥上长椅休憩的人们常常会遇到一位披金色外衣扮成埃及法老模样的“塑像”。连接拿破仑长眠的荣军院和艺术展览不断的大小宫，亚历山大三世桥不仅以美仑美奂的桥灯和精致的花朵、爱神雕饰著称，还有桥上偎依缠绵的情侣。而坐落在夏约宫和埃菲尔铁塔之间，耶纳桥肯定是人气最旺的一座桥，各种肤色的小贩在人流中兜售铁塔纪念品，街头画家在这儿为行人画巴黎风景；铁塔下，一班装束古怪的铜管乐队正在起劲地演奏电影《危险人物》中的插曲，为排成长队等候上塔的游客解闷；而对岸夏约宫几个玩滑板飞跃2米高横竿的少年，每一次成功的表演都博得了围观者的一致喝采……塞纳河边的风景，像一幅历史和现实交融的画卷，表面的静止中蕴涵着无穷的变化，令人百看不厌。

塞纳河上的34座桥连接巴黎市区的左右两岸，夕阳下的西区一向是巴黎最繁华富庶的区域


一艘苍蝇船正驶出新桥的桥拱。这种游船最早出现在伦敦泰晤士河上，进口船只的法国人将原名“跳蚤船”（FLEA BOAT）误听成“苍蝇船”（FLY BOAT），一位好事的法国记者又为它臆造了发明者“MOUCHE"（法语“苍蝇”）先生，并煞有介事地为他树立胸像，再加上1972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到访巴黎也是坐这种船游塞纳河，“苍蝇船”一时大受追捧，如今塞纳河的500万水上游客中有三分之二乘坐这种船


巴黎圣母院是巴黎历史的象征：这里最早曾是公元之初古罗马人的祭坛，12世纪巴黎人花了100余年将它建成世界上最美丽的哥特式教堂。她曾目睹过拿破仑一世的加冕，也曾为戴高乐总统送葬，巴黎人尊称她为“教堂中的皇后”、“我们的巴黎圣母”


新桥，水上人家，诞生于水上的城市——巴黎

左岸和右岸是西岱岛的两个性情不同的女儿：右岸爱慕金钱，左岸崇尚精神。吹过巴黎的风，带来了“东贫西富”的格局
站在塞纳河左岸西岱岛边圣米歇尔大街的入口，就是站在巴黎乃至全法国精神圣殿的入口：这条巴黎最有文化气息的街道，向南通往索邦大学和先贤祠。东边，法国国家图书馆的四幢高楼像四本张开的巨书，围绕着中央足球场大小的地下森林，这座世界上最宏伟的图书馆耗资近20亿美元，其历史可追溯到1368年卢浮宫的皇家图书馆。西边，法兰西学院形似张开双臂的弧形建筑并非对所有人都敞开怀抱，只有法国最有学问的人才能入选40名终身院士，成为她的宠儿。伏尔泰、孟得斯鸠等文化泰斗曾在这儿发表入选演说，而每一次院士陨落引发的对新人选的猜测，总是巴黎人的热门话题。

走在圣米歇尔大街上，触目所及到处都是书店、电影院和书报亭。街边书报亭的活动广告正缓缓转出2000年年底一期《快报》封面：法国总统希拉克与妻子围坐桌前谈话，上方露出大字标题“希拉克一家：他们赚多少钱，他们所拥有的”。离书报亭不远，在《龙盘虎踞》招贴画的下方，人们正在电影院门口排队等待看周末场电影。由圣米歇尔大街向南，经过一个环绕着4、5家大学书店的小广场，就到了索邦大学。这所巴黎历史最悠久的大学建于1257年，从正门上方的十字架和建筑群中的教堂圆顶，还依稀可以看出旧时神学院的影子。那时这儿用拉丁文教学，学生因“教士”身份享有免于刑事和民事诉讼的权利。今天，以索邦为首的9所巴黎大学聚集了近20万学生，与一系列“大学校”一起，成为现代法国精英的摇篮。

铁塔的阴影铺在被夕阳染红的巴黎城上，远处蒙马特高地上矗立着白色的圣心教堂


花神咖啡馆是巴黎拉丁区最古老的三家咖啡馆之一，旧时存在主义者的大本营，萨特曾说“这里就像是我们的家”


香榭丽舍大街的户外咖啡座天气好时常常座无虚席。《巴黎的纽约人》记者、新近出版畅销书《PARIS TO THE MOON》的ADAM GOPNIK，在谈及五年巴黎生活时说，他在纽约可以穿着随便就上街，在巴黎却得精心打扮，因为“在巴黎不仅你的周围都是名胜，你本人也是被观察的一部分。”而香榭丽舍大街的咖啡座，就是观察他人和被人观察的最佳位置（供图 美好景象图片公司）


卢浮宫的画廊


巴黎的班甫跳蚤市场（PUCE DE VANVES），位于地铁13号线的PORTE DE VANVES附近，周末上午开市，共有数百个摊位，除了旧货，还有标价不菲的艺术品

索邦大学的近邻先贤祠供奉的则是法国逝去的伟人。走下装饰简洁的灰白墓室，首先看到的是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和卢梭的巨大棺椁，他们是1791年进入先贤祠的第一批住客。没有帝王和总统，只有代表法国最高成就的伟人们长眠在这里：左拉和雨果共处一室，居里夫妇的石棺上下相叠，创立盲文的盲人布莱叶也占有一席之地。先贤祠最近一位住客是1996年进入的安德烈?马尔罗，戴高乐时期的文化部长兼作家，曾力主巴黎古建筑修复。最富戏剧性的住客则是大革命时期的马拉，1794年取代右派米拉波的位置进入先贤祠，次年就被匆匆移出。法国人的价值观，在先贤祠里一目了然。
走出先贤祠时天色欲雨，我们经过卢森堡花园，躲进ST-GERMAIN-DES-PRES教堂附近的咖啡馆里。这一带有3家巴黎最古老的咖啡馆，是旧时文人聚会的场所。其中“花神咖啡馆”曾是存在主义者的大本营，旁边的小广场就叫“萨特-波娃广场”。走进装饰着鲜花的大门，栗色桌椅、木护墙，柔和灯光下白地绿字的餐具朴素高雅，连菜单的封面都印得像严肃文学丛书。而墙上描绘花神咖啡馆昔日绅士仕女云集场景的画，和周围人们交谈的低语，使我想起西蒙?波娃在这里写作《第二性》的情景。这时窗外下起了雨，左岸的印象渐渐弥漫在一片雨雾和咖啡香气里。
“左岸多大学，右岸多王宫。”从右岸最大的王宫卢浮宫向西，穿过杜伊勒里花园到协和广场，沿香榭丽舍大街过凯旋门，途经布洛涅森林直到拉德芳斯新区，这条历史上著名的轴线象一道时光长廊，几乎集中了巴黎中世纪以来的繁华。
卢浮宫就是这条时光长廊的古典序曲。从气势恢宏的方形庭院经过中央喷泉和高大的圆拱门，来到玻璃金字塔所在的广场，从这里进入1793年建立的国立艺术博物馆。 自16世纪开始收藏的40万件艺术品，囊括整个欧洲乃至地中海沿岸从史前文明到19世纪上半叶的精华，像一个浩瀚的海洋。在埃及馆，用猫和鱼制成的木乃伊吸引了我的视线，想起魏源对法国人的描绘“唯乐目前，不虑久远”，这其中形成了多么强烈的反差。
从古代的空气中回到杜伊勒里花园的的阳光下，水池边环绕着一圈躺椅，人们懒洋洋地在这儿喂水鸟、看书和晒太阳。我们也停下稍事休整，然后前往协和广场。
像北京的天安门广场一样，协和广场是整个巴黎的神经中枢。广场北边有海军部，附近是法国总统府所在地爱丽舍宫和美国大使馆，和对岸的国民议会所在地波旁宫隔桥相望。广场上8座象征法国主要城市的女神雕塑环绕着方尖碑和“花之喷泉”，中央曾放置过路易十六和王后以及罗伯斯庇尔的断头台。车流由协和广场周围的大道驶向附近巴黎最奢华的场所：旺多姆广场，拿破仑的雕像立在奥斯特里兹大捷中缴获的1200门大炮铸成的青铜柱上，俯视着周围卖珠宝和奢侈品的名店，以及戴安娜王妃香消玉陨前住的里兹酒店。广场东侧，歌剧院大道连接世界上最大的歌剧院和王宫旁的法兰西剧院，这一带一向是巴黎上流社会消遣的场所，高级时装和奢侈品的集散地。王宫北面广场上矗立着回廊环绕的股票交易所，而协和广场边宫殿式的五星级酒店克里戎（CRILLON），最豪华的套房一晚要75000法郎……
香榭丽舍大街林阴大道入口处的阴凉使人稍稍忘记了巴黎的纸醉金迷。从协和广场到这条街中段的圆形广场，高大的栗子树掩映着街边花园，花园的长凳就是周日邮市交易的地方。而从圆形广场到凯旋门所在的星形广场，这条10车道、长约一公里的大街是巴黎时髦的橱窗。两旁与车道一样宽的人行道上，世界上所有的人种在有意无意地展示着衣着与风采。街边银行、航空公司、电影院、夜总会林立，当然也少不了名牌汽车展示厅。
我们正被街边的商店和人流弄得眼花缭乱，忽然一个中国口音在耳边响起：“对不起，能帮个忙吗？”一对打扮齐整的东方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我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是不是要买皮包？”每次在香榭丽舍大街闲逛，几乎都会碰上要我们代买皮包的亚洲人。他们的目标都是那种表面印着L、V字母和十字形小花、标价昂贵的名牌“路易·威登”。据说崇尚名牌的日本人对这种包趋之若骛，转手就可获得巨额利润，不少在巴黎的东方人就以此为生。而这家名牌店独家经营，更规定所有顾客必须持护照限量购买，买后一个月内不得再买，如此造成了香榭丽舍大街代买皮包的怪现象。
过了凯旋门，沿着顿显清冷的戴高乐大街，南边的高尚住宅区环绕着布洛涅森林。《漂亮朋友》中的杜洛华曾在这里的林阴道徘徊，一边看着上流社会的贵人们纵马来去，一边梦想着日后的飞黄腾达。下午的阳光从稀疏的树梢上落下来，周围随处可见1999年飓风袭击巴黎留下的倒树，小道上穿着讲究的巴黎人跑步、遛狗、推着童车散步闲聊……
戴高乐大街尽头，拉德芳斯新区的新凯旋门为这条时光长廊画上了一个现代色彩的休止符。在不足1平方公里的新区里，聚集了埃索石油公司、法国国家电力公司等3600家大企业，号称欧洲最大的商业办公区。沿着阶梯走向高处悬挂着白帆的新凯旋门，树丛、花坛和街头雕塑掩映其间，周围宁静得像置身于公园，连旁边写字楼的电话铃声都清晰可辨。透过种植着紫色鸢尾的玻璃钢架，可以看到饰以彩色瓷砖的地下交通中心入口——在拉德芳斯新区，所有的交通设施都位于地下。和纽约、香港等大都市不同，这里所有的建筑高都不超过200米，由大片空地间隔，造型和尺度更适于近看：球形、贝壳形、手风琴形的高楼，铜雕大拇指以及双面少女形象的花坛，组成了一座现代建筑艺术的露天公园。
为了眺望整个巴黎，我们登上市区北部的蒙马特高地。巴黎像一片白色石头的海洋，无数暗色屋顶形成重重叠叠的巨浪，从脚下一直推移到天边。在我们身后，圣心教堂边的丘顶广场上，画家们支起一排排画架为游人作画。蒙马特高地一向是巴黎画家的圣地，梵高和毕加索成名前就居住在这里。

节日的彩灯缀满香榭丽舍大街的行道树，这条巴黎车流最密集的10车道大街，除夕夜车辆禁行，成为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群狂欢的舞台（供图 美好景象图片公司）

阳光在城市的街道上投下长长的暗影，我想起刚刚经过的山脚下的街区，那像是另一个巴黎：画满涂鸦的破旧地铁站，卖式样俗气衣服的廉价商店，红磨坊附近性商店、性电影院鳞次栉比的街道……这一带现在是北非阿拉伯人的聚居区，历史上巴黎的东部和北部一向是体力劳动者居住的地方。巴黎公社的起义者最后就退却到蒙马特高地，左拉《巴黎》中的女主人公也曾从这儿眺望巴黎等级分明的街区，以及那“由风吹向东边的浓烟”。除了19世纪的巴黎改建工程，风是造成巴黎东贫西富的另一个因素。英国《经济学家》2000年1月19日的一篇文章证实了这一说法：因为富人总喜欢住在穷人的上风向，避开工厂的浓烟和污染，这种地理因素造成了巴黎和伦敦这些大城市的分化格局。就像富贵常伴随着奢华，贫穷也往往与堕落形影不离，“巴黎是一个巨大的酿造桶，整个人类，最好的和最坏的都在里面沸腾。”
“巴黎是一场流动的圣节。”如果你有幸年轻时到过巴黎，那么终其一生，巴黎便会围绕在你的身边……
圣诞节前一天，巴黎的空气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和躁动，像花朵绽放前屏息的一刹那。一早经过西岱岛，花市里顾客寥寥，到处可见尚未卖出的圣诞树。在圣路易岛，一条蜿蜒过街角的人龙正在等候从一家著名的甜品店购买圣诞大餐的甜点。
过了新桥来到右岸，眼前就是巴黎三大百货公司之一的SAMARITAINE，橱窗前挤满了观看圣诞活动玩偶的人。三大百货公司正在以圣诞橱窗一比高下，“老佛爷”推出爱丽丝童话场景，而隔壁“春天”则用诱人的时装与漂亮的明星玩偶争夺巴黎人的眼光。仿佛一夜之间竞放在行道树上的紫色花饰和纷落如雨的红色彩灯，将整条奥斯曼大街点染得酡颜如醉。一时间我仿佛回到了波德莱尔笔下的巴黎：“新年突然来到了：泥泞和雪一片混沌，无数四轮轿式马车奔驰而过，玩具和糖果光彩夺目……”
2000年底没有泥泞和雪，巴黎正经历着一个暖冬，不过巴黎人照样有办法让自己享受冬天过节的乐趣。在拉德芳斯和巴士底等广场搭起了传统的旋转木马和圣诞木屋市场，市政厅门前铺上了白色的溜冰场，卖烤栗子和煎饼的小车热气腾腾……
“春天上班，夏天休假，秋天罢工，冬天过节。”巴黎就是这种法国式生活方式的舞台。夏季80－90℅的巴黎人倾城而出去外地度假；而秋天的到来则拉开了各种罢工的序幕，电视台几乎每天都在播放罢工的消息：邮局、民航、清洁工乃至律师，罢工的理由也五花八门，要求提薪、抗议待遇、甚至抱怨每周35小时工作制时间太短……
2000年秋天在巴黎，我们就遇上一次法国铁路工人的罢工游行。那天中午从意大利广场附近的中国城出来途经皇家码头林阴道，忽然看见前面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从奥斯特里兹火车站方向开来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那情景让人误以为巴黎又在爆发一场革命。佩带“CGT"（法国总工会）标志、散发传单的几个年轻人告诉我们，这是全国各地的铁路工人为反对国家铁路公司私有化而发动的罢工游行。从拉出的横幅可以看出，法国各主要城市和巴黎六大火车站都派出工人参加，组织者还有法国共产党，游行队伍一直走了半个多钟头还看不见尾。罢工工人举着旗帜和横幅，一边吹着口哨和小红喇叭，一边沿途施放红色信号弹，扩音器里播放着98世界杯足球赛的主题歌以及摇滚乐，气氛轻松得不像是在游行：老年人边散步边谈笑，年轻人则兴高采烈得像参加嘉年华——有的和着音乐在街头跳舞，有的忙着摆姿势拍照。奇怪的是沿途很少有人围观，商店照常营业，咖啡馆里的客人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巴黎人仿佛对此习以为常，正如雨果所说：“巴黎见过的起义不止一次，除了起义地区外，巴黎在暴动时期的面貌一般总是平静得出奇。巴黎有那么多事要做，不会为那一点点事而大惊小怪。这座庞大的城市，单凭自己就可以提供种种表演。”
在海明威眼中 “巴黎就是一场流动的圣节”，而平安夜就是这场圣节的高潮。入夜，我们穿过挂满灯饰和圣诞花环的空寂街道，来到歌剧院附近一家日本餐馆小憩，等待玛德莱娜教堂午夜的圣诞弥撒。这一带是日本人聚居区，在巴黎，据说有六分之一的居民是外国人：俄国人聚居在蒙帕那斯一带，帕西多西班牙人，孚日广场附近不难碰见戴黑色圆帽的犹太人……而巴黎东南十三区意大利广场一带，超过20万中国人和东南亚人聚居在二战以来形成的欧洲最大的中国城。

巴黎古老的街道通向蒙马特高地的圣心教堂，山脚下历来是巴黎底层聚居区，“妓女、流浪汉和寻欢者出入的场所”。“巴黎是一座古老的城市，而我们很年轻。这里什么都不简单，甚至贫穷、意外所得的钱财、月光、是与非以及那在月光下睡在你身边的人的呼吸，都不简单。”海明威如是说（供图 美好景象图片公司）

巴黎的宽容造就了她的多样性，而巴黎的教堂更是敞开大门欢迎一切不同种族甚至不同信仰的人。当我们来到玛德莱娜教堂时，圣诞弥撒已经开始了。曾经是所有巴黎小说中上流社会举办婚礼的背景，这座近200年历史的希腊式庙宇在平安夜像婚礼上的新娘一样容光焕发。祈愿的烛光点点，白袍教士在管风琴和唱诗班的美妙和声中祈祷和平与幸福。午夜，乘坐空空荡荡的地铁赶到巴黎圣母院，排队等候进门的人龙一直延伸到桥边，迟到的我们与无数人一起在黑暗中倾听6000支音管的管风琴奏出的感人曲调，那声音伴着庄严的圣歌声透过圣母院古老的外墙，像整个巴黎城由喉管发出的深沉共鸣直达苍穹。
平安夜之后我们出发去斯特拉斯堡，没想到除夕回巴黎竟然遇上了麻烦：从来难得坐满的火车车票紧俏，回到巴黎后几乎家家旅馆都挂出“客满”的牌子，而乘坐地铁前往香榭丽舍大街的人流更令人目瞪口呆：这晚地铁免费，但人多得到站后出站口水泄不通，只好随熟悉地铁的当地人从入站口出到地面。
香榭丽舍大街喷泉和圣诞树交相辉映，繁星般的彩灯照亮了不同肤色、不同表情的面容，人们在宽阔的车道上唱歌、舞蹈、游行、放炮仗，街边的快餐店、咖啡馆和汽车展示厅里的私人PARTY人潮涌动，而午夜钟声伴随着爆发的狂欢淹没了一切。这时巴黎上空下起了冰冷的冬雨，我瞥见人群中年长的男女仍然从容地手持高脚杯相对啜饮香槟酒，在大街尽头的协和广场，无数年轻人忘乎所以地伴着节奏强劲的音乐狂舞，雪花般的纸片在周围纷纷飘落。在这一切的背后，为千禧年而竖立的欧洲最大的转轮变幻着眩目的光和色，巴黎正以她那明灭不定的眼神诱惑着来自世界不同角落的人们。
巴黎申奥实力一览巴黎曾两次举办奥运会，最近一次举办夏季奥运会的时间是1924年。近三年还曾举办国际青年节（World Youth Days）、世界杯足球赛等国际性活动，具备丰富的经验和完善的基础设施承办奥运。巴黎奥申委官员称：“法国并不需要通过举办奥运来得到世界的承认，我们主办奥运是为了将一次盛会呈现给世界。”在巴黎，除了少量招贴画和偶尔播放的电视广告外，申奥宣传相对低调。但从香榭丽舍大街的巴黎旅游局等处的奥运标志上大大的“OUI”（法语“是”）可见，巴黎对2008奥运志在必得。据当地媒体称，巴黎此次申奥经费达200亿法郎，约80%法国人支持申办奥运。
巴黎各方面条件如下：
（一） 概况：巴黎市区面积105.4平方公里，人口217万。整个巴黎大区面积12008平方公里，人口906万。
（二） 交通：1.航空：欧洲第二大航空港，176条航线年运送6千万乘客。现有2个机场，戴高乐机场和奥利（ORLY）机场分别起降国际、国内航班。为迎接2008年奥运，拟建第三个机场。 2.铁路：巴黎有6个火车站，以巴黎为中心的放射形铁路网连接整个法国和欧洲，年客运量1亿左右。借助80年代法国自行设计制造的高速火车TGV，从法国境内任意大城市到巴黎的时间小于5小时，到伦敦仅需3小时。 3 .交通网：14条地铁线、4条郊线深层地铁连接各火车站和机场，市区57条、郊区188条巴士线，另有800条私营巴士线。2008年将完成2个地铁计划（EOLE和METEOR），并在市区南部提供有轨电车服务。 4.道路：现有6条全长600公里的高速公路，近2000公里的A级公路和6000公里的B级公路。2008年拟完成辅助道路建设。 5.水运：法国最大、欧洲第二大内河港，市区内有近130公里航线。
（三） 环境：巴黎的空气污染从千禧年洗刷过的圣母院、新桥等著名建筑可见一斑：洗后部分洁白如玉，未洗部分仍泛黄发黑。据说法国政府曾不公布城市空气污染指数，以保护巴黎的支柱产业——汽车工业（雷诺、雪铁龙、西姆卡三大法国汽车公司都在巴黎）。近年来巴黎大力发展公共交通，鼓励骑自行车（新建150公里自行车道和8600多个停放点），并整治塞纳河污染，使水中鱼类由70年代不足10种上升到23种。
（四） 文化遗产：巴黎是世界最著名的旅游胜地和艺术爱好者的天堂，拥有卢浮宫、圣母院、凡尔赛宫等名胜和大量文化设施：2个歌剧院、300多个电影院、150个市立或私人剧院、158个博物馆、146个艺廊、400多个公园和花园。
（五） 住宿：巴黎是世界上拥有旅馆房间数最多的城市之一（73000间），远远超过伦敦、纽约、维也纳。各种级别的客房可满足不同需要：4星级酒店客房10600间，以及为年轻人提供的12000多个床位（大学区和廉价旅馆）。
（六） 体育场馆：
1. 奥运主场馆将设在巴黎以北1.5公里的法兰西体育馆（STADE DE FRANCE），1998年1月28日在世界杯足球赛前落成，总投资26亿法郎，工期31个月，不仅是法国最大的体育馆，也是世界最大的可调节体育馆。这座未来主义风格的体育馆形似飞碟，顶盖相当于协和广场大小（8.4万平方米），有8万个座位，停车场可容纳5000辆车。
2. 另一主场馆是贝尔西（BERCY）多功能体育馆，在巴黎西部。座位数可在5000到17000间调节，可进行22个项目的比赛。
3. 其它场馆 ：ROLAND GARROS体育馆（3万多座位，尤其适合网球赛）；SEBASTIEN CHARLETY体育馆（2万座位）；王子公园体育馆（PARC DES PRINCES，48000座位）；顾拜旦体育馆（4830座位）；体育宫（3700—5000座位）；VAIRES SUR MARNE水上运动中心（2万座位）；GEORGES VALLEREY游泳馆（2100座位）；枫丹白露骑术中心（2万座位）；GEORGES-CARPENTIER厅（4750—5650座位），此外还有10个可改作赛场的场地。
（七） 其它：
奥运村需考虑在巴黎市区且靠近法兰西体育馆，位置待定。传媒中心设在PARIS-EXPO（巴黎会展中心），世界杯足球赛传媒中心所在地。
巴黎和奥运：1863.1.1奥运的革新者，现代奥运创始人皮埃尔??德?顾拜旦（PIERRE DE COUBERTIN）诞生于巴黎OUDINOT大街20号
1894.6.23 顾拜旦在索邦的圆形大剧场宣布恢复古希腊奥运传统
1896 第一届现代奥运会在雅典举行，法国参加。此后所有的冬、夏季奥运会（除1904年第三届SAINT-LOUIS奥运会外）法国都是参与者。
1900 第二届奥运会在巴黎举行，19国1078名运动员参加角逐86场赛事
1924 奥运30年庆典，巴黎举办第8届奥运会，44国2972名运动员参加126场赛事角逐
1994.6.23 国际奥委会百周年纪念在巴黎索邦举行
一个世纪以来，巴黎多次举办奥林匹克会议，包括9次国际奥委会会议和4次奥林匹克大会。

责任编辑 / 刘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