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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领:从教育开始,重建人类思想体系
提要:作者从1985年开始,经过三十年对教育学和心理学苦心孤诣的研究,在人学、心理学、教育学、商业教育模式这四大领域从理论到实践均有重大突破。2004年定居美国旧金山,创办美国全人教育国际机构,致力于在世界范围内推广“全人教育模式”。2011年1月1日在中国“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了一本教育专著《追问教育的本质》,论证了“美是人的本质与教育的本质及其人类文化的本质”,立足“美是教育的本质”建立了一个从幼儿教育到大学教育的全面而又深刻的教育体系。2014年1月1日在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出版了《培养“野性而又高贵”的孩子》这一实用性的教育之书,其核心观点是:人的成长就象“春、夏、秋、冬”展开的秩序一样,有一个内在的节奏;每个孩子的内心都有一个英雄,做好父母与老师的秘诀就是要尽量唤醒孩子内心的这个英雄;美是教育的本质构成教育的核心、灵魂与出发点,教育内容的“五育”结构,应该是“美、德、智、体、劳”全面发展的有序结构,才符合教育内在的客观规律;人文为立人之本,科学技术为立人之术;文、史、哲是大学的灵魂学科,大学学风在文、史、哲教育,文、史、哲强,则大学强,国家强,文、史、哲弱,则大学弱,国家弱。在作者看来,一个国家的教育要办好,主要有六个方面:一要有充足的资金支持,二要有个人主义的教育文化与“美是教育的本质”这样的核心教育理念以及美学导向的“课程、教材、教法”体系,三要有多元的办学机制与灵活多样的管理制度和考试方法,四要有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相结合的课程计划,五要鼓励学生自主学习与自我实现,六要有丰富的高等教育资源可供学生们自由选择。而作者认为当今的中国教育系统和这六个方面的价值观正好相反,根据作者“以美为本的教育理论”以及对中美教育比较后的综合感觉,作者认为美国的教育系统已接近教育总规律70%左右,而中国的教育系统才接近30%左右。教育与国家各行各业的关系是水涨船高的关系,教育的差距导致了国家与国家之间方方面面的差距。下面就对作者的探索历程与主要观点作一简要的叙述。
至少我是从实验中了解到这一点的:一个人若能自信地向他梦想的方向行进,努力经营他所向往的生活,他可以获得通常意想不到的成功。如果他的生活很简单,那么在他看来,宇宙的规律也就越显得简单,寂寞将不成其为寂寞,贫困将不成其为贫困,软弱也将不成其为软弱。
——梭罗
“我步入丛林/ 因为我希望生活有意义/我希望活的深刻/ 吸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 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 以免当我生命终结/ 我发现自己从没有活过。”
——美国电影《死亡诗社》
像一个凡人那样生活,像一个诗人那样体验,像一个哲人那样思考,象一个研究人员那样实证。清雅淡素,始终保持一种心地纯洁的良好状态,生活充满愜意,足乐矣!
生命要“野性而又高贵”,这是一切卓越者的共同素质。我经常在内心朗诵唐代司空图二十四诗品《雄浑》的诗句:“大用外腓,真体内充,返虚入浑,积健为雄;具备万物,横绝太空,荒荒油云,寥寥长风;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持之匪强,来之无穷。”通过反复朗诵这具有无限生命能量的诗句来强大自己内心世界的精神力量,以好把追求教育真理的探索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继续下去。
毛泽东曾说过一句有份量的话:感知了的东西,我们不一定理解了它,但只有理解了的东西我们才能更好的感知它。为了使读者能够心领神会与更加全面地理解我所表达的“美育是全部教育的中心”的教育思想体系,在这里,有必要对我走过的教育探索之路作一简要的陈述。
回顾我的人生历程,那是激动人心的一次又一次充满生命激情的精神历险。象思想家罗素一样,有三种激情一直强烈地支配着我的人生:对美与爱的渴望、对真理的求索、对人类不幸与苦难的无限怜悯。这三种激情时而象狂风时而又象细雨一样一直揪心揪肺地主导着我的生活。
一段漫长的沉思的生命是一次伟大的历险。思想往往来自经历后的反思、提炼与总结。
经过以上综观全局的探索之后,还应对产生这些思想的背景作一简要的介绍:我幸运地生活在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转型时代,旧的物质决定论的价值体系正在被摧毁,新的精神决定论的价值体系尚待建立,社会生活中出现的光怪陆离、五花八门的现象通过视觉与听觉深深地刺激着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的心灵,转型期的各种问题无不充分地暴露出来,把学者们的头脑导入了一个丰富多彩的问题情景——中国的问题、西方的问题、全球的问题,这为中国的学者们通过思考解决中国的问题进而解决西方的问题与全球的问题,提供了一个可观、可感、可思的现实环境。带着中国的问题走进全球的问题再回到解决中国的问题,这已成了当代先进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共识。
一、我的成长历程与发现“美是教育的本质”
从个体的成长来看,人生要从“读自然之书,读艺术之书”这两本厚厚的大书开始。我1963年出生在四川乐山五通桥,一个素有“小西湖”之称,山环水抱自然生态环境十分美丽的地方。成长在六十年代与七十年代,这是中国的文化大革命时期,由于“读书无用论”思潮的影响,学校教育散乱与学习压力不大,歪打正着地使我在幼儿园、小学与中学有过充分的不受书本知识影响的自由玩耍教育与体能意志教育。我首先读的是“自然之书”——我们家在长江边,我从小在水中成长,捉迷藏、玩游戏、下象棋、打泥巴战、爬树、钓鱼、捉鱼虾、粘蝉、养鸡、养鸭、养狗、养鱼、养蚕、游泳、长跑、远足、爬山、打乒乓球、打篮球、踢足球,还参加了学校游泳队、田径运动队与排球运动队等等;其次读的是“艺术之书”——在母亲的教导下,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梅花儿开》、《友谊地久天长》、《跑马溜溜的山上》等,又学习吹口琴与拉小提琴并参加学校合唱队,接触了许多中外的世界名曲;正是这些尽性而痛快的玩耍和这些优美的乐曲,使我的自然人格与审美人格得到了充分的发展,奠定了我的审美鉴赏力与创造力的全部基础。由此,在我看来,心灵的自由是创造的根本,通向心灵的自由主要有两条途径,一是由身体动作的自由内化为心灵的自由,另一条是由艺术想象力的自由内化为心灵的自由;在此基础上,我相信贯彻教育始终的普遍教育法则是:“野蛮其肉体,文明其精神”(这一法则来自毛泽东的《体育之研究》中的见解);在这一普遍法则的主导下,应把培养孩子独立而又高贵的人格品质放到首位,让独立而又高贵的“自我心象”从生命底生长出来并主导人的一生。万事开头最重要,在成长的初期,要让儿童的充满野性的“自然人格”与儿童的充满高贵的“审美人格”得到充分而尽性的发展,为一生的生存与发展打下精神的底子;也因此,我认为,人在十二岁之前所要做的主要有两件事,一是尽性的自由玩耍,让身体得到和谐而健康的成长;另一就是充分感受艺术,让心灵得到和谐而健康的成长。其它逻辑色彩较浓的知识十二岁以后再学也不迟。总之,“读自然与艺术”这两本厚厚的大书,既阔大了我的心胸,放大了我对天地人的感情,也放大了我的人格、希望与梦想。。。。。。。。
我的思想启蒙在八十年代。我于1982年考入了中国西南部的重庆大学、学习电气工程专业。儿童期所要征服的是物质世界,青年期所要征服的是精神世界。八十年代是中国20世纪的第二个文艺复兴时代,被政治运动耽误了的中国终于又一次向世界敞开了她的胸怀,西方积累了一百多年的各种思想与方法,象雨后春笋般地突然涌现在中国的大学校园里,我象一个知识贫穷的乡巴佬,饥饿地在大学的校园里大口大口地吞食各种异域文化的营养,我的思想被深深地卷入了存在主义哲学、人本主义心理学、系统科学方法论的三大思潮之中:
以尼采、萨特、海德格尔为代表的存在主义,开阔了我的思考视野,使我思考人、人的存在、人的价值,从而形成了我的“自由——选择——责任”的人生哲学;
以马斯洛、罗杰斯、弗罗姆为代表的人本主义心理学,激发了我对心理学的兴趣,形成了我从需要、自我实现、价值观的角度来思考人的心理与行为的分析框架,从而使我走上了探索潜能教育的道路;
以贝塔朗菲、申农、维纳、普里高津、哈肯、托姆为代表的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耗散结构论、协同论、突变论而形成的系统科学方法论,极大地拓展了我的认识论与方法论的理论思维,在我的头脑里形成了三大原理与三大分析方法的思维方法——三大原理是整体原理、有序原理、反馈原理,三大分析方法是系统——要素——层次分析法,结构——功能——涨落分析法,状态——过程——转化分析法。这三大原理与三大分析方法非常有效地帮助我认识问题、分析问题与解决问题,并奠定了我的认识论与方法论基础。
“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泰戈尔)的这一人生信念一直主导着我的大学生活。1985年,当时,我作为重庆大学一名学习电气工程专业的学生和重庆大学音乐协会的会长,我当工程师、当政治家与当企业家的梦想破灭了,经过失败和内心痛苦的裂变后,我发现,对我个体来说当工程师与当企业家其生命价值比鸿毛都要轻,而我渴望自己的生命价值比泰山都还重,这两种工作都让我找不到生命的激情,满足不了我的內在需要,安顿不了我这颗狂野之心。旧的理想已成过去,新的理想尚待建立,有半年多的时间,我的人生处于没有目标的失重的、焦虑而又痛苦的状态,我未来的人生目标在哪里?我的工作兴趣在哪里?能让我的生命燃烧的点在哪里?这些问题让我焦躁不安地度过一天又一天,正象苏格拉底的名言:未经思考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我要豁出命来不顾一切去全力寻找,因为只有找到我的人生目标,我才能安心,才能愉快的学习、生活与工作,才能理直气壮地过好下半辈子。后来,我发现我有很好的走上讲台讲课的才能,我在大学作过《音乐欣赏》、《管理概论》、《心理分析》、《识谱训练》、《吉它训练》、《自由舞训练》的大型讲座,几百人的教室座无虚席连过道都座满了人,我具有气势宏大的感染力和出奇不意的幽默感,听众笑声掌声不断,整个会场的思维都被我所左右,我找到了生命的激情与自我实现的感觉,受高尔基的名言“一个人追求的目标越高,他的才力发展得就越快,对社会就越有益,我确信这是真理”的影响以及拿破仑的名言“不愿意做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激励,我就梦想要当一名教师,要么当一名大学教师,要么就下海自己办学,做一个世界级的教育家。拒绝国家分配,抛开社会为我们每个人设计的枷锁与条条框框,我要过一种属于自己的生活,“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成了我的内心信念。理想的“心象”在我内心深处自然而然地升起,让我感到生命从未有过的轻松、快乐、开心,让我如痴如醉。在这里,许多人把自己的成功和失败都归咎于环境,我并不轻视环境,但是,我想,一个真正有所作为的人,总是奋力去寻找适合自己生存的环境,如果这种环境在现实中没有找到,他也会千方百计地去创造这样的环境。我不顾一切冒险地设计了自己的未来,我相信,清楚自己要到哪里去的人,世界也会让出一条路来,任由你去;成功的秘诀是:设计好一个角色,然后全神惯注去塑造他。我找到了支撑我生命的事业的根基,充实生活的源泉,向人类的未知领域挑战,展开了想像力的翅膀飞升到了遥远的地方,追求绝对和永恒。。。。。。1988年从重庆大学毕业后,我就带着这种梦想和狂野的激情去了重庆师范学院跟随著名的心理学家和教育家唐自杰教授学习心理学,从事向人类未知领域挑战的研究工作,并渐渐形成了我自己的心理学与教育学的思想。我构想要写一本《潜能教育学》的教育专著,我把这本书分为教育论、教学论、学习论三个部分。从1985年到1989年我侧重从结构主义的角度来研究学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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