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左高一日记学领域的一位开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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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左高一日记学领域的一位开拓者     乐秀良程韶荣 中国日记历史悠长，足有千年以上，日记卷帙浩繁，数量极为可观，在世界日记史上亦所罕见，面日记研究却迟在近百年间。最初由晚清学者张荫桓、俞樾、薛福成诸人对日记起源进行过考证。本位纪二三十年代，随着现代日记的蓬勃发展，域外日记的介绍，鲁迅、郁达夫，周作人、钱杏邨等人为日记学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这些学者对日记的研究是有贡献的，但又是零碎的，这与爱国日记积淀之厚，价值之高是极不相称的，时代呼唤着日记研究专门家的出现，可是由于“左”倾指导思想的干扰，特别是在十年动乱期间，日记成为整人者最感兴趣的研究课题，以日记为“证据”定罪，致使日记冤狱遍于域中，不少有价值的日记被毁，不少人愤然掷笔。只有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大批蒙冤者喜获平反，写日记的权利得到恢复，陈左高、邓进深、林乐齐、韩少华，于平、张文华、杭世金、寇广生等一批老中青的日记研究者的悉心耕耘，南京师范大学《文教资料》、山西《青少年日记》等刊物的大力倡导，使日记研究这个领域有了崭新的拓展。在众多日记学研究者中间，尤以上海的陈左高先生成就最为显著。     1947年，复旦大学助教、23岁的青年学者陈左高先生(浙江省平湖县人)，在指导学生翻检《丛书集成》时，从中浏览了陆游、范成大、方凤等名家的日记。几经琢磨，深感许多日记不仅行文优美，而且最能反映时代真貌及作者的真实思想，“如能广搜古往今来的生活日记，写成提要，堪为学术界提供第一手资科。”①从那时起，陈左高先生萌发致力日记文献研究的念头，便矢志以研究日记作为终生以之的主攻方向。这种独具胆识、“敢于敲开学术的‘冷门’”②的气魄是十分可贵的。40多年来，陈先生研究过唐宋明清散文、中国教育史，但最大精力却倾注在日记研究上。他先后在复旦大学图书馆、合众图书馆、上海市历史文献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华东师大图书馆等地访书研读，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丰硕成果，创造了一系列“日记研究之最”。他是圈内研究日记时间最长、寓目日记最多(超千种)、第一个撰写日记史、发表日记学论文最多(200多篇)随学者，也是整理日记古籍最勤，使日记真正成为一门独立学问的先驱者。己经结集的学术成果有。《古代日记选注》(1982年8月，上海古籍出版扯)、《晚清二十五家日记辑录》(系《清代日记汇抄》后半部分。1982年8月。上海人民出版社)、《中国日记史略》(1990年10月，上海翻译出版公司)；即将出版的有：《中国近代文学大系•书信日记集》(上海书店，内80多万字日记集，由陈主编)，《历代日记丛谈》(正在修订中，拟从75万字增至100万字)等。陈左高先生的日记研究，填补了我国学林近百年来留下的空白，具有开创性的意义，值得我们仰重和研究。     为了全面考察陈先生一生砑究的线索，我们粗略地分为三个时期来介绍，即初涉期(1947—1948年)、深化期(1961～l 966年)，丰收期(1978年至今)，其间中断间次：自1949—1960年主要从事古典文学其他课题的研究，1966—1978年，因“十年动乱”不得不停止。即使时断时续，他对日记的研究兴趣始终不渝。     一、初涉期(1947～1948年)虽则只有两年，又是刚刚叩开日记宝库的“冷门”，却已显示了青年陈左高扎实的研究功底。1947年，他发表了一系列断代日记专论，包括《清人日记摭谈》、《两宋日记作家》《清人日记杂谈》等。这种从某一历史朝代来审察日记发展的脉络的研究方式是前所未有的，也为他后来深入研究日记通史作了准备。1948年发表了一组名家日记专论，介绍了两宋时代王安石、陆放翁、范石胡等几位名人日记的概貌，开辟了名人日记专题研究的新路子。但由于作者对中国古代日记缺乏总体的把握，所论难免有所偏颇。比如关于日记起源的考证，他在《日记之滥觞》一文中认为：殷墟甲骨所载，已征先民重视记载日常事态，其内容占卜吉凶。征取猎获，其体制系年月日，有类于后世的日记，以此作为日记的源头。此说后来作者自我否定了，“因为这毕竟出于他人(巫史)之手，不接触自己生活，不能称作日记。”⑧     二、深化期(1961～1966年)  这六年陈先生的研究重点由宋代转移到明、清两代。除继续研究断代日记、名家日记之外开始注意日记文献的发掘和价值的研究。一方面着力披露世人罕见的清代日记手稿，象《清人日记手稿两种》，《期不负斋日记手稿》等篇。孤立地看，介绍某一部手稿无所称道，但放在陈先生的治学道路上看却具特殊地位，这是后来系统整理日记古籍的端倪．另—方面，他开始注意于日记价值时探索，如《忘山庐日记中的史料》、《李慈铭的明史研究》诸篇，用具体日记剖析其史料价值。值得一提的是《<入蜀记>的影响》，较早介绍了该书在日本的影响，只是专事介绍中国日记在国外影响的论文至今仍甚少，有待研究者关注。     三、丰收期(1978年至今)  陈先生的晚年把全部精力都汇聚在古代日记研究上，成果丰硕士林瞩目。如果将他十余年的研究作一个较全面的估价，我们认为，他的突出贡献在于：     (1)古代日记文献的整理和发掘工作。随着出版事业的发展，许多古代名人日记得以问世，陈先生无疑是发表日记书评文章最多的学者。如对归庄、屈大均、戴名世、吴振臣、韩梦周、孟超然、顾廷纶、赵烈文、郭嵩焘、吴大澂、赵彦偁、帅方蔚、胡适，刘学洵、盛宣怀、严修、温世霖等近80位古代名人日记的介绍。同时著有日记书录两种：《三十五种近代日记书录》④、《清代道咸间日记知见录》⑤，编纂两种：《晚清二十五种日记辑录》、《中国近代文学大系•日记书信集》，后者创造大型丛书编收日记最多的记录。陈先生对日记抄本，稿本的披露极大地丰富了日记宝库，为文史人物诸领域的研究及时提供了要重信息和线索。他先后在海内外刊物上介绍日记手稿多达30种以上，还有些在整理中。他所做的这些工作，可谓一人勤苦，利在学界。陈先生还编有《古代日记选注》一书，这是解放后最早出现的古代日记选的普及本，销数达10多万册。全书遴选历代名家日记24种，有很强的代表性。每种日记之后均有较详细的作者介绍、说明、注释，尤其是“说明”文字，概述日记写作背景、内容提要，便利于初学，又有益研究。已被美国哈佛大学图书馆收藏。     (2)日记史料专题研究。从1 981年开始，陈左高的日记研究出现了横向专题研究，即从同时代日记中归纳梳理出若干个专题，这种崭新的方法体现了古为今用的指导思想，对各个门类或领域的学术和研究有极大的借鉴和参考作用。我们且看看他的论文，关于中外文化交流的专论有《中日文化交流史辩》、《清代日记中的中欧交往史料》、《先驱者走向世界的足迹》等，关于清代文化史料文章最多，如《清代日记中的戏曲史料》、《清代日记中的中国图书史料》、《清代日记中的书院史料》、《清代日记中的古籍整理史料》；也有跨朝代的，如《日记中的中国书画史料》、《日记中的中国园林史料》等。写这类文章，不博览日记文献是无法下笔的。     (3)中国日记发展史研究。前人对日记多所微词，以为“小课”，不足成一学问。陈左高潜心研究40年，得出一个不同凡响的结论：由于历代日记作者。各自带着时代特色，各自有其叙写内容的侧重点，更由于历代日记本身有着发展的历程，故日记独立成史，如同小说、戏曲一样，实为理所当然。”⑥将日记提到如此高度来认识，是前所未有的。多年来，陈先生为撰写日记史耗尽了毕生心血，真可谓“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古人日记许多尚未公开发行，仍以手稿、抄本形式散存于公私藏家，不得不探访借阅，况且一部日记文字量大，象清道咸之际留存日记动辄几十册，上百万字，没有惊人的毅力是无法登堂入室的。1990年，陈先生终于推出了他的扛鼎之作《中国日记史略》。此书一问世，很快引起学术界的高度重视和好评。《解放日报》、香港《大公报》、《澳门日报》和《新民晚报》、《文汇报》等发表评介和报道。博士生导师王运熙教授昀话最有代表性，他认为：“是书对我国日记的发展过程，历代重要日记的特色、价值等，作了提纲挈领的论述，填补了学术史的一项空白，有助于学苑多矣！”这是极其公允、中肯的评断。     《中国日记史略》的学术价值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他第一次科学地勾勒了中国古代日记发展史的轨迹。依全书章节而论，日记起源唐代，到了宋代，日益繁兴，文人学者撰写日记，相沿成风，元代日记趋予衰落，明代有长足发展，长编巨帙日记大量涌现；清代日记数量最为宏富，“将为前几代日记的总和”。是日记的鼎盛时期。这些论断之切当是建立在严谨的治学态度上。作者不尚空谈，言必有据。书中重点剖析日记名家166人，评述历代日记200余种，书末还附有“引用日记简目”208种，足见著者在日记研究上下的功夫之深。     其次，他把日记之学真正引进了科学的殿堂。从前人们视日记为“小课”，某种意义上是因为长期以来我们还没有打开日记这个宝库。中国古代日记绵延千年，数量极丰，由于阅读面的狭窄直接限制了对日记的理性认识。而陈左高先生经过长期苦心钻研，为我们展示了下面一系列事实：中国日记的内容是极其丰富的，上至朝廷国是，下至饮食起居，无不涉及，诸如出使日记、记游日记、史事日记、读书日记、学术日记、试官日记、考察日记、戏曲日记等等。日记的形式是多样的，有排日记事型，有读书札记型等等，语言有的华美、有的朴实，篇幅短则百字，长则千言；表现手法也是灵活自由，记叙、议论、抒情、描写、说明兼用……这些都在日记中有生动、充分的体现。我们完全可以说，古典日记，是一个包罗万象的文化宝库，具有巨大的开发潜力。我们学习写日记大可从古代日记中汲取营养，推陈出新。我们研究日记，无疑无法抛弃古代日记这份丰厚的文化遗产。     第三，中国日记史的学术价值远远不局限于日已自身，它的史料价值几乎可以扩展到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一切领域。大而言之，对研究中国各学科史有借鉴作用，如明代《徐霞客游记》中的地学史料，清代郁永河《采硫日记》中的地质学史料，李锐《观妙居日记稿》中的天文、数学史科，潘霨《韦华园岁计录》中的中医内科学史料，郭嵩焘日记的书院史料，粱启超访美日记中的华侨史科、中国政党史料，戴鸿慈《出使九国日记》中的外交史料，杨恩寿日记的湘剧史料，吴虞日记中的近现代中国报刊史料，王乃誊日记中的经济史料等。小而言之，对各省、市、县的地方志、地方剧曲，地方故实等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再小而言之，对某一文化名人或某一历史事件都有其他史料所无法替代的特殊功用。再就某一部日记看，它的价值也是多方面的。最典型的是李慈铭的日记涉及哲学、政治经济、历史、地理、科学技术、军事、语言文字、文学、艺术、宗教等众多学科。由此可见，陈先生的日记史研究，不仅有益于日记学界，更广泛的社会意义是无法估量的。有识之士是会作出公允评价的。     陈左高的日记研究正向纵深发展，他编撰的煌煌大著《历代日记丛谈》不久即可问世，可望引起学术界更大的反响。从他40年的研究道路来看，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些基本结论。中国的日记史是古老的，而日记学则是崭新的，日记研究工作有极大的科研意义和远大的前途，日记学是值得有志者献身的学问。陈先生在日记研究上起了承先启后的作用，但象他这样的专家目前在我国还太少。日记研究的领域应当进一步拓宽。我们期待有心人对日记进行全方位的审视，充分挖掘它的实用价值，让它为加快经济建设步伐，丰富人们的精神生活发挥作用。 --------- ①颂左：《中国文化宝库一奇葩》。《书讯报》1990年10月15日。 ②钱仲联：《古典文论研究之我见》，《文学报)>1991年3月28日。 [3][6]陈左高：《中国日记史略》上海翻译出版公司1990年版。 ④南京师大《文教资料》1988年6期。 [5]南京师大《文教资料》1990年8期。     作者简介：乐秀良，1923年生，江苏省杂文学会会长，原《群众》杂志社副总编；程韶荣，1957年生，现为东台市唐洋中学教师。 新兴学科1992年第1期 ——新兴学科1992年

致力日记文献的陈左高 浙江平湖陈左高，久居上海，早年从经学专家唐蔚芝游。蔚老主办国学专修馆，造就人才，不可数计，左高尤为唐门弟子的佼佼者。当时蔚老对于古文的读法，很为讲究，分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四种，那是桐城派后劲吴挚甫亲自传授的，亢坠抑扬，轻重缓急，顿使文章的跌宕迂回，波澜起伏，尽从诵读中表达出来。有一次，选择了贾谊的《过秦论上》，那是一篇气势磅礴的文章，很不易读，蔚老先命左高试读一下，居然铿锵老练，气足神完，蔚老大为称赏，许为诵读古文的唯一继承者。 一九四七年，左高任教上海复旦大学，从历代文献中，发觉到自唐李翱以来的各家日记，内容非常丰富，举凡政治典章，社会经济，风俗习尚，人物交往，以及生活琐屑，都反映在日记上。因为日记是记录着留给自己翻阅的第一手资料，所记的都是真情实据，最为可靠，但尚少有人注意到这个文献价值。左高便下了决心，把毕生的精力，倾注在这方面，至今垂垂已三十多年了。 他脱离了复旦大学，还是尽瘁于教育事业，从事日记的搜讨，空余时间不多，他就利用节日及寒暑假期，甚至星期天也不休息，跑合众图书馆，历史文献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勤勤恳恳地找日记，旁及诗文笔记等，考得王荆公和曾巩的弟弟曾布，以及宋季陆秀夫等，都有 日记，可惜现已失传了。他又在阅读日记过程中，发现有关自然科学资料，知道气象学专家竺可桢在一次罗马尼亚学术报告会上，谈到十二三世纪亚洲欧洲气候的变化，其理论根据，就是元代郭天锡的《客杭日记》。有一年，南方气温突然下降，有人在报上提到一八六一年，上海奇冷，徐家汇一带积雪，超过人的高度，十几天不融化，就是见之于清王萃元的《星周纪事》(也是一种日记)。又有一般典籍所缺载的政治秘闻，那谈迁、祁彪佳的日记，保存大量的晚明史料。孙宝瑄的日记，保存大量的晚清史料。孙宝瑄和皮锡瑞、叶昌炽、廖寿恒等日记，一同比勘，那戊戌政变的前前后后，更能了如指掌。至于有关经济的，自乾隆到光绪，物价的递变，那就不得不参考《安吉日记》和佚名的《得少佳趣日记》稿。关于各国交往史料，如宋朝和朝鲜来往的具体礼数，经过的途程，就记载在徐兢的《使高丽录》(也是一种日记)上。和欧亚各国的友好来往，在清代人们日记中，记载也很多，尤其李圭的《东行日记》，可说是中美关系的实录。 访求日记的稿抄本，是件很重要的工作，也是很困难的工作。因为图书馆中，印刷本多，稿抄本少，且稿抄本大都不公开，不是任何人可以阅看的，势必要从师友私人所藏，商恳借阅。他幸承师友大力支持，得窥清秘。从赵景深处看到许多有关戏曲方面的日记，如清杨恩寿的《坦园日记》稿，便有大量湘剧演出的史实。袁励准的《秋篱剧话》(也是一种日记)，关于辛亥革命前后东北戏曲演出的情况，谈得很详。又承潘景郑把著砚楼庋藏的日记稿本，全部给他抄阅。他日间没有工夫，晚上埋头灯下，放弃睡眠。如蓼村遁客的《虎窟纪略稿》(也是一种日记)，记有很多太平天国史料。又周颂高出示其先人周介楣日记稿，详知筹修顺天府志的经过和人文的动态。顾起潜熟悉版本目录，更提供了很多日记名目，俾得按图索骥，启迪很大。在许多日记中，如姚觐元、何兆瀛、李星沅的稿本，王韬的《蘅华馆日记》稿，无名氏《绛芸馆日记稿》，充满地方史料，都是足资参考的。 三十多年来，左高看过九百多部日记，特别是稿本，由他一手抄录，而私家所藏的原稿，颇多经过十年浩劫，散佚无存，幸他抄录一过，得保留若干部分，厥功也是很大的。他编撰了《古代日记选注》、《明清日记丛谈》、《清代日记汇钞》、《中国日记史略》，有的已完稿，有的尚拟补充，由出版社约定陆续印行，以充实文献的宝库，这确是大家所盼望的好消息。 郑逸梅著.世说人语.北方文艺出版社,2009.01. ——郑逸梅著.世说人语

陈左高     陈左高(1924～  )，浙江平湖人。学者。1 945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曾先后在复旦大学。新中国法商学院、华东师范大学等校任教。年轻时，师从经学专家唐蔚芝，研究明清散文，曾在《(申报》《文学周报》等报刊发表文章，评论古代散文，剖析诗文著作，在文坛初露锋芒。后致力于古代日记文献的研究，卓有成果，是《中国近代文学大系•书信日记集》的主编。为华东师范大学副研究员、民进上海市委“三胞”联络委员。著有《中国日记史略》《古代日记选注》等。     主要书斋号有：学斋。 学斋     陈左高早年从复旦大学毕业时，就有投身教育事业、献身学术研究的志向，故他命其书斋为“学斋”。其意有二：一是勉励自己活到老，学到老，如欧阳修《答李诩书》所言：“学之终身，有不能达矣”，惟有在“学斋”中学而不厌；二是学而后知不足，学问无止境，惟有潜心攻读，好学不倦。   学斋并不大，陈设也简朴，但充满书卷气。4个书橱装满各类图书，连橱顶上也堆放着书籍，宽大的书桌上也堆满书籍和资料，既有精装的工具书，也有套装的线装书。四周墙上悬挂着周谷城、顾廷龙、周慧珺等名家书写的屏条。内容既有毛泽东诗词，也有唐宋诗文名句，确是一个坐拥书城、潜心治学的“学斋”。他在学斋中甘坐冷板凳，在日记文献这个尚未开发的处女地上辛勤耕耘，缕分条析，努力探宝。 朱亚夫编著.名家斋号趣谈 续.江西美术出版社,2005.7. ——朱亚夫编著.名家斋号趣谈 续

致陈左高（二封）①   ◆l 左高兄②：     10月11日手示敬悉。     《信息》内发表的，都是不作定论的参考意见，有些正确，有些不一定正确。为了发扬百家争鸣的精神，容许大家畅所欲言，施老有些意见很好，有些意见不免有偏。比如45号内陈则光先生对施老意见的异议，就是因为是偏见之故。     尊编选择作品的时限，务请严格把关。郭、郁等既无1919年前日记，则不必选。鲁迅是一代文豪，如无完整事件或思想的记叙，则选一二千字，聊见其日记风格即可。如果不选，出版后，恐怕您会受谴责。周作人日记请普查一下，可能会发掘出像叶老那样的珍品。不要因人废言，在介绍周的小传中，仍不妨说明其投敌史实。胡适在介绍时也可同样客观。介绍文字须中性笔法。     以上意见，请参酌办理。 敬礼 范泉  [1989年]10月17日 我们每周四上午在食堂楼上会晤，你如有时间，随时可以来聊天。 又及 ◆2 左高兄：   谢谢您的问候。   春节前我与历史学家吕思勉先生的女儿吕翼仁同志晤谈时，知道吕先生曾于1919年以前写过一些书信日记，至今尚有留存的。其中涉及文学的部分，是否可以审读一次，请去信联系，或往访浏览。她的住址是“山阴路165弄×××”。这类资料，即使不宜编入《大系》，也可抄录积累，对您撰写《中国日记史》有参考价值。这是真正的稿本类。   专此奉闻，恭贺 新春好!     范泉     [1990年]2月19日     ①陈左高，曾执教于复旦大学、华东师大等高校，应聘任《中国近代文学大系•书信日记集》主编。     ②本信据陈左高抄稿编入。 范泉著.范泉晚年书简.大象出版社,2008.10. ——范泉著.范泉晚年书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