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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画画:“水墨+诗文”双重身份的文人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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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31 19:15:5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老树画画:“水墨+诗文”双重身份的文人表达
作者:陈奕名

“老树画画”火了,他作品被央视春晚的舞美借鉴,他的微博已经拥有了近百万粉丝数量,每一条都能赢得数千个“赞”和转发。


导语:“老树画画”火了,他作品被央视春晚的舞美借鉴,他的微博已经拥有了近百万粉丝数量,每一条都能赢得数千个“赞”和转发。他每天仍然保持着一到两条的数量,一如既往地,一张水墨小品配一首小诗,画面简洁明快。大多是一个面目不清的人,处在山间花丛,绚烂中又有几分寂寥,亲自写的小诗总是带有古风且具新意,譬如最近的处暑,他就写到“晚来有月升起,初觉夜风微凉。一湖秋水寂寂,无边蒹葭苍苍。”有时也会写点有关时局的事,“萧萧竹里馆,做梦在大床。股票完蛋了,幸有隔夜粮。”但老树更多则像个老式文人,用现实与心中彼岸做一次对话,“小城新雨后,乱花覆古塘。停舟做一梦,无处不清凉。”
“用了微博之后更加感到江湖的存在。”老树感叹道,即使他这样人畜无害的微博内容,都会不时遭到恶毒的评论,“他们只是将个人生活中的不满找一个出口吧。”他有些无奈,坐在自己位于中央财经大学地下室的工作室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偶尔喝一口浓茶。桌上摆着一摞未完成的画作,身后一个摄影棚,才让人想起他的本职工作,是一个影像艺术研究者和批评家。工作室的一角,是满满一桌子的陶瓷,那也是老树带着一帮学生烧出来的。在多重身份之间,在公共话题与个人情感之间,老树在两种表达中不断定义着自己。
《在江湖》发布会现场
老树的新书叫“在江湖”,对于江湖他似乎很敏感,南开大学毕业,分配到中央财经大学当老师,做影像研究,沿着一条学术之路走下来,本与江湖无缘。然而不安分的他在上世纪90年代初跑到广东,在第一次商业化浪潮中也算试了试水。那种穿着跨栏背心和拖鞋在东方宾馆喝早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大声谈论着生意的情形,让他对江湖有了强烈的感觉,“生命性的欲望被调动起来”,但同时又恪守知识分子的立场,二十多年来老树就是用这样一种视角参与并观察着“江湖”。
老树《在江湖》
让老树出名的是自己的微博“老树画画”,水墨+诗文的方式颇有古风,然而又与当下的日常相关,读来十分有趣。如此优质的UGC,让老树成了名人。上世纪80年代初,老树在南开大学中文系读书,出生在书画之乡山东,又在大学时问求教于梁崎、王学仲、霍春阳等名师,由此对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一度想从南开转学到天津美术学院,终于因为手续问题而作罢。毕业后老树分配到中央财经大学,本来抱着艺术家梦想,还深入拍摄了当时的圆明园画家村,不曾想那段经历却打破了他对于艺术家的幻觉,转向了研究和江湖之路,用他的话说“已经不喜欢了”。
《起居志》之七
闲来胡涂乱抹,万物皆可入画。所闻所遇所感,浓淡干湿几下。
打油胡说八道,最烦装逼高雅。画完贴上微博,任人嘻笑怒骂。
不料2007年,早过不惑之年的老树,得知父亲被诊断出胃癌,“知道这件事后,心里特别乱,什么也做不下去,睡不着觉,就找出过去用过的笔墨旧纸来画几张画,权当是解闷消遣。”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彻夜的画画,“让我重新享受到画画的快乐,让我从一种焦虑中解脱出来了。……庆幸的是,这个目的我达到了。至于画得如何,那是以后的事,或者那根本不是个事儿。”重拾画笔,又通过微博,“老树画画”就这样变成了大V,从传统认知之外的方式,走进了我们的视野。
《起居志》之九
毛片已经看完,再来研究学术。别的尽管重要,这事非常严肃。
埋头苦读多年,写过几本专著。夜半独坐想想,越来越觉糊涂。
老树嗓门很粗,声音洪亮,谈话时夹着烟卷嬉笑怒骂,很有北方人的豪气,谈起公共话题,影像如何影响社会、影像对于社会学方法论的借鉴、社会分层的文化命题等等,很有一种严肃知识分子的气派,作为一个影像批评家,甚至有些悲观地追问“摄影能做什么”。回到自己的作品中,老树仿佛换了一个人,那个身着长衫面目不清的男子,徜徉于明快的山水之间,乱花细柳分外明艳,加上拙拙的书法和诗文,又有几分江南文人的情趣。在公共话题与个人情趣之间,老树完成了一次多侧面的呈现。
“艺术家对我来说,既不是身份也不是职业”
雅昌艺术网:您觉得自己是一个艺术家吗?现在艺术家是一个职业也可能是一个身份。
老树:艺术家对我来说,既不是身份也不是职业,如果说职业我就是教书,我做的行当很多,自个儿都不好意思说我干嘛的,比较好说的就是我是一个老师,我不喜欢艺术家的幌子。93年我因为工作关系去圆明园画家村采访,陆续在那边三个多月,跟那些先锋艺术家走得很近。93年底圆明园撤走,我还去喝酒了呢,觉得对他们那种生活方式有点儿幻想。那年我才31岁,有梵高的理想,结果到了那个地方,吸毒的、泡妞的,打架的、到圆明园河塘里把古董挖出来搬回家的,各种各样的人,就这么一帮人,我一下子就失望了,一个多月幻觉就没了。
《有时候》系列之五
有时心情糟糕,真想死掉拉倒。折腾半天睡去,醒来不想死了。
当时,我就发现一个问题。那种啸聚山林的状态也是生活,但跟公众的生活几乎是没有关联的。人不能有身份感,“我是艺术家”,我觉得这是挺扯淡的感觉。在现实中才会产生焦虑:孩子上学、买房、单位评职称等等,这些焦虑是一个人非常重要的经验,如果大家脱离出来以艺术家的身份聚在一起,我不喜欢那个状态。早期这种生态还有粗粝之气和天真的一面,现在大多是功利心了,特别不好,甚至影响到绘画本身,导致过度图式化,这个很扯。
雅昌艺术网:在另外一条线索中,水墨的实验和探索之路上,沈勤、张羽都在做各自的尝试,您既然对水墨感兴趣,为什么也没有沿着这条路走下来?
老树:我对那种公共话题不感兴趣。沈勤现在也重新回到他原来的状态,非常好,最近在苏州博物馆的展览真好,85以来我太关注他们这一块了,做得非常棒。他的动机是公共性的,我还是关注个人化的内心动机。他们探讨水墨向何处去的命题,对历史负责,对文化存在的样式探索新的可能性。张羽在90年代初的东西我就关注,用道家或者佛家的一些宗教性,用“玄”的思想结合各种制作性的效果。对于这种作品我也是心存敬意的,得有人这么做,但与我个人的兴趣不符。
《采花归来》
昨日入山中,梅花一树红。折来欲寄远,青山千万重。
西方现代主义到当代艺术有很几条很重要的线索,其中有一段后印象派从塞尚的路子过来,高度理性,他是研究关注绘画的内在性。但也不要忘了,也有梵高、蒙克、康定斯基,甚至到波洛克这种表现主义的,再到抽象的这条脉络,完全关注个人内心的。当然抽象表现主义有美国的文化战略考虑,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至少还有关于叙事甚至关于幻觉的表现,加上超现实主义,还有观念艺术的杜尚,可以笼统地粗略地归为第三类。至少有这三条脉络,不能彼此比较优劣,三者是并列关系。只是我个人比较倾向于梵高这一路,自我表达,关注内心。
雅昌艺术网:作为一个研究者一直到07年再重新开始画画,您书上面写到,是因为父亲的身体原因,重新通过绘画找到自我表达,中间为什么一直没有把这个绘画坚持下来?
老树:我已经不喜欢了,就像不喜欢这个女人了非要呆在一起难受嘛。后来又找到这个感觉了,只能这么讲。还有一个问题,我个人平时吊儿郎当,写这个写那个,其实是特别理性的人,特别着迷于抽象的理论研究,对史的兴趣不大,哥们儿拉我进入摄影行业开始做批评,最迷恋的还是纯理论、语言学的研究,这是我的专业方向。我分得很清楚,关于公共性的话题是通过我的研究往前走的,作品是想满足自己的一己之好,甚至有时候就是想放松一下,比如说画画、做陶瓷,还有很多行当,在活着这一点上是比较尊重身体和性情的经验。
《在荷塘》
恋爱总三角,人生有几何。哪如一个人,听蛙唱情歌。
双重身份和焦虑感
雅昌艺术网:您的陶瓷和绘画作品,似乎很符合我们传统中对于文人艺术的定义,更多的是一种个人表达。
老树:双重身份,过去所谓文人严格意义上都是官员,那个时候上朝就家国天下,像颜真卿还领兵打仗,写字是另外一回事,跟当官两回事,我觉得并不冲突,这是很好的结合。在家国天下之外,比如情感和身体经验的东西说不清楚,就通过日常的书写、绘画来表达。过去谁把写字当做书法艺术?就是日常书写,书写里慢慢有一点审美的东西存在。为什么现在文人的字不行?第一不是文人,首先有文人基本的修养气质才行,写的字要有气象,颜真卿是大将军,什么没有见过?生死悬于一线,整天处于这种状态,气象和眼界就不一样的,所以人家写字能写成那样,《祭侄文稿》你写得再像也不是那个意思。
《一花静开》
秋水时深时浅,春色有淡有浓。年年来此树下,心情总是不同。
用现代的话就是语境不一样,我们都知道那些写诗文的,李后主是皇帝,词多么温柔婉约,但你能有那个经验吗?亡国之君,这个皇帝的吊儿郎当跟你是一个吊儿郎当吗?开玩笑。雕栏玉砌,你们家都是破砖头垒的,不一样,这就是经验的问题。延续到今天也是这样,为什么有的艺术家后来的创作不行,我觉得除了可能为了卖钱样式不能变,更多是因为没有异样的生活,他的经历一贯就是那样,太简单了,这是不行的,严格意义上人就应该在江湖上混,有焦虑感太重要了,没有焦虑感就没有张力,没有张力那创作欲望从何而来?一个人突然喜欢一个女的,各种谄媚,就有了张力,这是最好的时候,一旦占有了,甚至结婚生子了,焦虑就消失了。“草色遥看近却无”,就是这个道理。
雅昌艺术网:您现在的焦虑来自于哪儿?
老树:忙忙叨叨,烦,老想自己有点儿时间干点儿活,学校又出事怎么怎么地,还有是各种媒介找来的事,就生气骂娘,这都是焦虑。包括现实中身体的一种焦虑,例如生病,还有从信息角度讲,公众话语给你带来的某种焦虑,打动你,惹怒你,喜怒哀乐都有。
雅昌艺术网:到了不惑之年之后开始画画,焦虑已经累积有足够经验了。
老树:的确不一样,有一种从容,游刃有余的感觉。你到这个岁数也同样,毕业的时候为什么分到大学里,当时就想当个画家,大学是不坐班的,有时间画画,到北京来可以看很多画展,结果画不出来了。
《中元节》
立秋人间新月,中元梦里故人。心头自有敬畏,不语怪力乱神。
后来我就用佛教那句话“求之不得”,最后不求自得,就是这种感觉,顺其自然。年轻的时候就大彻大悟。慧能,上上慧根的人才能那样,咱们是平庸的人,就是一步步过来,经历各种烂事,遇上各种烂人,自己也是一路狼狈不堪生活过来,慢慢明白点儿事。
我在大学里边有大量的时间,跟阅读有关,教书得不断地研究、看书,如果好好看书等于你活几辈子。再一个我很早在江湖上混,在外边干事,结交各种人,没有失去跟社会的关联,大学也是一个社会,但是相对来讲人比较单纯,但是在江湖上不一样。要对这种细节的了解必须设身处地在那个地方才能感受到,知识经验也不一样,这些年尤其是微博微信出来之后,江湖才所谓真正的出现。我所谓的江湖主要让你感觉到人性的多样性,不能说好和坏,就是不同。
不必装作孤独,也别说你悲伤。你去看看山河,从来都是那样。

庙堂与江湖,北方人的江南憧憬
雅昌艺术网:当时怎么去江湖上混的?江湖又给你带来了哪些改变?
老树:开始给别人画插图、画广告,挣点儿外快。那时刚刚有广告公司,跟人家谈钱,那个时候我羞于谈钱,一不留神让人家给骗了。一个活儿,哥们给我500块钱,他跟对方要1200,中间赚了我700块钱。后来知道了很愤怒,仔细想想很正常,这就是江湖。
92年到广东去做生意,我在广东呆了四个月,那时候在广州给出版社做一套书,第一次体会到广州跟北京的不一样。北京属于登三轮车谈中央政治局人事变动的,广东是穿着跨栏背心在白云宾馆吃早茶。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什么叫世俗社会,跟北京皇城根儿底下的皇家文化,跟那种平民对权力的想象完全不同。从广东回来人就大变,庙堂已远,世俗太牛X了,生命性的欲望被调动起来,当时特别喜欢,气很足,嗓门大,每天就睡几个小时,还都精神抖擞,跟打了鸡血似的,厉害。
后来逐渐过渡到对国家、政党、世俗、社会等分层问题的分析,对我后来的研究起了很大的作用。比如说,摄影早期都关注重要话题,后来慢慢关注底层生活,关注底层也是意识形态的对抗。我这个岁数过去受的教育里这种意识极强,45岁以上的人要用这一生要摆脱这个东西,这辈子就很厉害了。
《采茶》
包括我自己,很多做批评的人,一说话还是红卫兵腔调,非此即彼,简单的二元对立,那不是开玩笑嘛。后来我跟学生也讲不要谈是非,谈有无,不要谈是非。人的行为方式、判断力一般有三个因素构成:一个天赋,爹娘给的,没有办法;第二是现实经验、在社会和日常生活中的经验,第三是知识构成,看什么书,接受什么信息。但是很多人对后边那段不太注意,我刚才说的这些东西就是知识构成。别人灌输我们形态化的意识,形成判断力,后来我才知道多可怜,前二十年学的,如果明白点至少二十年又把前边学的干掉,然后就离死不远了,这辈子活的就那么可怜。
我们这一代人面临敢不敢否定自己的问题,我现在正在结集自己的摄影批评,将近200万字,一多半东西完全是把前面推翻了,但是我出书的时候都要放进去,很多时候会觉得不统一,但一个人的自我校正太重要了,要把你走过的、自我反省的痕迹都要放在里面,你想灭你自个儿,能把自己最耻辱的那一点拿出来,这是真正的勇气。谁都有毛病,老展示别人好的一面,谁信呢?
我们需要在知识、立场上不断自我校正,99年我写过一篇文章《影像的社会学功能》,那个时候我很迷恋社会学和人类学,早期的纪实摄影更多是关于人群研究的,但是如何用影像进行空间研究,比如说关于一个城镇、一条街道的,这就需要摄影师重新思考。用社会学方法论,就变得非常简单,将空间进行分解,很多摄影师就是凭感觉,感觉算个啥,理性开始重要了。
《一个飞鸿》
又逢细雨四月天,平芜尽处横云烟。孤坐江山无人处,一片飞鸿过眼前。
雅昌艺术网:您是山东人,但是画面中却有一种江南的向往。还有您比较推崇沈勤的作品,也是一种江南韵味。
老树:水墨就是江南出才子,我画画也是喜欢江南,一直有江南的感觉,而且现在买我画的好多是江浙人。过去说南线北皴大致是差不多的,跟山水景观有关系,北方比较重,南方喜欢轻灵的东西,我觉着中国文人文化最高端、最纯粹的东西,都因为北方的战乱迁移到江浙去了。
我喜欢江南的精致,尤其是春天。我第一次去南方是1981年,去的南京,刚过春节,北方一片肃杀之气,光秃秃的,麦子才返青,坐着火车一过徐州,油菜花都开了,我眼泪哗哗就下来了,这就是江南!其实咱们离江南还远着呢。到了南京,中学同学带着我去中山陵、明孝陵去看,到了周末提着录音机跳舞,到现在我还记得大录音机放着邓丽君唱的《这儿小路静悄悄》,看到一束花开的明艳而稀疏,我还感叹杏花都开了,旁边朋友给你泼冷水“这叫梅花”,都傻了,这是梅花啊,特二儿的感觉,活的很惭愧。那时,我才知道,那种江南的文化属于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北方还是百炼钢,钢还在炼,硬。
经常心生厌倦,世间真是麻烦。与其跟人纠结,不如与花纠缠。
文人是这样,还是说刚才的双重身份问题,第一可以在地方想国家大事,一方面自己小情小调玩了,两方面精彩都有。出世这一块,事实上对一个人建立眼界和格局是非常重要的,纯粹的文人如果只是玩玩就废了。一定要有史观,空间要大,现在还不仅仅是史观,还要有宇宙观。我老说中央9(纪录片频道)对我影响很大,原来觉得自己不大,说自个儿尘埃是夸自个儿,其实连尘埃都算不上。
我不喜欢身份
雅昌艺术网:您会把天下观的情怀投入到画面之中吗?
老树:目前没有怎么想,我还是分开的。比方说我写的写的摄影研究,游戏笔墨好像也不可能,研究也是很自然的过程,但是肯定是对公共话题,或者关注在自身之外的命题。画画就感觉一切都回到你自己住的窝了,不可能在家里还穿的很正式,光屁股洗完澡晃悠一天也没人管,有点儿这么个状态,更自由一些。
雅昌艺术网:个人表达和身体经验有关,比如说清初四僧这些人,他们跟四王画的完全不一样。
老树:我特喜欢渐江。我觉得个人某个时期情绪的变化,家国之乱、一场病、一次变故都可能成为一个契机,像棒喝一样。但我画画仍然不会把公共性命题加进来,可能性越来越小。年轻的时候还这么想,现在不这么想了。我会想我能干什么?摄影能改变生活?做摄影研究那么多年,越做越沮丧,社会纪实摄影是很重要的立场和关怀,为什么要去拍弱势群体,可能造成对别人生活的侵入和干扰。他们很穷,也不会追索肖像权什么的,这是影像伦理学上很难解决的问题。我们似乎有一个很重要的依据:通过我们的影像进入大众传播,影响那些有可能改变这种状况的力量。这个是经常被提到的一句话,但这么多年没见到改变多少。
《周旋》
人在世间行事,总也没了没完。一会儿为了责任,一会儿说是随缘。
其实与他无涉,我与我在周旋。把我搞得清楚,自由出入往还。
雅昌艺术网:这种精英主义的道德优越感存在一些伦理问题。
老树:就是这样的问题。你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俯视,以这种身份消费贫穷和苦难,苏珊·桑塔格说“旁观他人之痛苦,无非如此”。我们为什么关注穷人,为什么暑假带孩子到边远山区看一看,唯一能够解决的问题是使自己不至于过度堕落,残留一点悲悯之心。
雅昌艺术网:您把自己对于讨论公共问题和抒发个人情怀的角色分得特别清楚,这在当代的艺术家和知识分子里很少见。
《枯荷》
残荷半湖,去雁两行。停舟水上,横着一躺。
难得放假,无事可忙。吹吹秋风,晒晒太阳。想想世界,慢慢变凉。
老树:他们有很强的暗示就是身份化。因为背后有一个利益系统,这个没有办法,比如有人问我,你出过画册吧,我说没有;你是美协会员吗?我说不是。不是你怎么是画家呢?我说我不是画家。
很有意思,我干嘛非得是美协会员呢?我说我这个人什么团体都不加入,唯一的团体是大学,十几年前中国摄影家协会发展会员,拿着一个表格让我填,这个很难进的,结果拿来他帮我填好,我签个字就行,但是老子不干这个事,我永远是我自己,我是独立的,我不喜欢有身份的人,君子不群太重要了。说白了一旦成为谁就有了忌惮,说话就不方便,干什么也不方便,变成集体人格没有意思,一个人挺好的。唯一跟团伙有关的,就是我是大学里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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