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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写作动力: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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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28 09:59:0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注:11月23日晚七点至九点,在三峡大学经管学院大楼,与文学院在读研究生面对面交流,我结合自身创作经历做了《我的写作动力》的文学讲座,讲稿如下,作为存档。
我的写作动力:写下去
朱朝敏
此时,坐在这里,心中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在这美好的夜晚,同学们来这里,围绕一个中心词“文学”和一个陌生人交流,我想说的是:感谢你们。也由衷地感慨,你们让我尊敬。怎么说呢?看看我们周围,GDP,房价,股票,竞选,利润,收益……起起落落,浮浮沉沉,热闹非凡,文学值几何?文学有何意?想想,充满了沮丧。可我要说的是,文学在延续,文学在强壮,而且还认为,文学作为心灵流露的语言,当它表达出来,它就成为联系我们每个人的纽带,成为每个人身上忧伤而幸福的情结。今天我们坐在这里,毋庸置疑,就是这种情结的召唤。
现在,我坐在台上,不能说是讲座、讲课,也不能说是演讲。算作是交流、沟通吧,说是交流,心中忐忑,不知道说什么,在文学这个话题下,我的言谈能否给同学们信任感,能否给行走在文学这条孤独寂寞道路上的同伴带来慰藉,没有丝毫把握,因为,我对自己,对自己从事的文学创作充满了怀疑。怀疑也好,沮丧也好,不过,我还是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我会写下去,一直到生命结束,因为,我的心灵需要它,如同吃饭喝水呼吸。生命延续的动力,就是活下去,那么文学延续的动力也简单,就是写下去。
下面,我和大家交流三个问题。如果时间宽绰,交流完了,和大家互动下,大家可以准备一些问题,咱们一起探讨。
  1,为什么写作
为什么写作?我多次被人如此问道,至今也没有给出一个言简意赅的答复。今天,我在这里与大家一起交流这个我找不到答案的话题,也不过是给自己鼓励,甚至说是怂恿大家写作。
我从一个小说说起吧,初二时看路遥的小说《人生》,看见高加林舍弃曾经的相好巧珍,喜欢上有知识的城市女孩子黄亚萍,心中就为巧珍叫屈,为高加林的行为愤怒。高一时,又重读《人生》,觉得高加林让人愤怒不起来了,而黄亚萍这个女子,漂亮、聪慧、高雅、博学,她要比巧珍更让我欣赏,我就想——如果我是高加林,我怎么选择?能够轻易选择出来吗?这大概就是“人生”这个标题的意味了。大学时,第三遍阅读《人生》,突然领悟到,路遥哪里写的是爱情,分明就是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对于一个人而言,黄亚萍如同我们头顶的天空,它浩瀚广博,令人向往追求,而巧珍不正是我们脚下的大地?它踏实安全,温暖厚道,我们如何能舍弃?这就是我们的生活,现实与理想、生活与文学、天空与大地、物质与精神、肉体与心灵等等,充满了矛盾甚至对立,我们为之困惑与纠结。
大概这也是每个人的两张面孔,一张生活(物质)的面孔,一张文学(理想)的面孔。而且每个人都需要这两张面孔,它们的纠结促成个体的成熟,也促成社会的多元和丰润。参加工作后第一年,我写了第一篇小说,名字就叫《沉寂与飞翔》,写的是两个女孩子尹和颜的故事,在林这个象征权力和规则的男人身上,尹和颜开始了友情的背离,尹逆反了世俗的规则,而颜却顺从了规则,尹在规则的择弃上明白了人的孤独、无力,但她终究没有放弃逆反。那篇小说很零碎,故事也不吸引人,惟一的优点就是语言比较出色,当时发在《三峡文学》的头版头条,编辑就是咱们宜昌著名的小说家吕志青。虽然稚嫩,我个人却很看重,因为这篇小说如同我心灵的某个起点,发源出一条道路,关乎内心关乎文学也关乎生活。很明显,我创作的这篇小说,很大程度上是《人生》影响所致。
写作作为一种姿态,它被选择,最初可能是被喜欢,它合乎一个人对外界的表达愿望,有时候,话语琐碎、无力、空洞甚至虚假,个体在话语构建的生活网络中很容易产生孤独感、空虚感,于是会寻求另一种沟通,心灵的诉求,它以文字形式显现出来,令人信任。当心灵与心灵在陌生的时空碰撞、交流,作为个体,心灵会产生满足感、欣慰感,而个体因为被文字表述,从而找到一种存在的价值。说到价值,个人感觉有故弄玄虚之嫌,但我们肉身作为物质的存在,它世俗、生活,可我们不是仅仅以物质的状态参与生活,我们有思想、有心灵,当我们的思想和心灵打动了生活,甚至建设了生活时,一个人的价值就以精神面貌显现出来并最好地实现。
无疑,思想与心灵的最好显现方式,就是文字。说到这里,我们会发现,个人参与生活的两重性,肉身和心灵,物质与精神,一起存在,同等重要,文学被选择,已经超越了喜欢的简单界限,而是不可缺少的必需了。
我常常想,从事文学创作的人,不见得个个都是好人,甚至,难得看见我们想象中的好人,但我从来信任,从事文学创作的人,一定天生具有悲悯情怀,他总是天生柔弱、孤独,需要寻找一种力量支撑,给自己勇气,然后与面临的世界对话。他可能小心翼翼,可能委屈,可能谄媚讨好,还可能懦弱无能——这取决于我们面临的世界,强悍霸道,匪气跋扈。文学的空间被压缩,文学的姿态很低很低,但真正从事文学的人会看见,被压缩成一个果核般的文学,它消失不了,相反,在强悍的外力挤压下,它愈发坚硬结实,如同一团火苗,不过在攒集力量等待爆发,譬如以马尔克斯、博尔赫斯、略萨为代表的拉美文学,譬如以帕斯捷尔纳克、茨微塔耶娃、托夫妥耶夫斯基等为代表的俄罗斯文学。他们创作的经典文学巨著,如《百年孤独》、《布宜诺斯艾利斯》、《绿房子》、《日瓦戈医生》、《一个人的遭遇》等等,穿越了漫长的时光隧道,传递丰富而经典的文学性,打动我们,我们可以充分领悟到人性最初的悲悯、良善和面临强权的抗争、不屈……那一刻,你或者我,被震撼,不是故事,而是在故事框架之上的精神,你看见的,不是别人强加你的,而是,你或者我天生具备的良善与悲悯,被唤醒被照亮。
文学真的是必需的。每个人身上,都有无法回避无法忽视的文学情节。为什么写作——为内心,为我们存在的生命写作。
2,写什么
写什么?这也是一个令人纠结的话题。
从两个事件说起吧,都是同学们非常熟悉的。一个是杨武妻子被辱事件,没有必要重复事件本身,网络到处充斥了报道、追踪报道,大家看了,我们都看见了,愤怒,真是愤怒,然后,我们按捺不住愤怒,在网络上跟贴,谴责人性之懦弱,谴责人性之恶,道德风尚的堕落,谴责再谴责,,,我们不禁想起前不久佛山小悦悦被撞事件,网站上也曾经是铺天盖地的报道再报道,热心正义的记者深入报道,18个过路人——你们为什么不救受伤在地的悦悦,是真的没有看见还是视而不见,你们为什么这么冷漠?你们的良知呢?你们不怕受到报应?你们不觉无耻吗?你们,,,太多太多,我们按捺不住愤怒,跟上一贴,谴责再谴责。完了,我们发现,要说的已经说了,要批的已经批了,可还是愤怒、震惊,生活远远比我们现有作家下的作品要残酷要离奇得多,这是为什么?
我们写诗,写散文,写小说,马上会发现,我们写不下去——所有的话似乎已经说完了,再说其它,会多么地矫情、多么地苍白,多么虚假,而一句话,甚至一个词就可以彻底解决我们内心的表达。无耻。真的,没有什么比这个词语精准有力。啊,静下心来想想,是撞人惹祸的机动车无耻,是该死的冷漠的路人无耻,是冰凉僵硬的地面无耻?是施暴的联防队员无耻,是懦弱无能的丈夫无耻?都是,都不完全是。那些旁观的看客,新闻媒体,俨然正义在身的道德家,口水泛滥地评说、谴责,不也无耻?而其中,不乏你和我。
10月下旬在湖北省首届青年作家培训班参加培训,《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主讲“小说之大与小”,说到小悦悦事件,他提出一个问题:假如一个小说家面对此事,提出自己的发现和洞见,如何做?应该做什么?进而又提出一个建议:做为一个小说家,要注意其中不被打开的、沉默的东西,新闻之外的东西,它可能包含更深刻的秘密。他强调了文学的创见和独创性,才有可能对这个世界做出有力的发现见证。
去表达生活中本质的东西,去挖掘那颗深埋在地底下的根基。这可能是文学最需要做的功课。
对于同学们而言,你们写诗歌也好,写散文也好,写小说也好,依靠兴趣写下去,在坚持中,你慢慢会发现,生活的复杂性远远在我们看见和听见之上,你的心灵会促使你一路追踪,赋予你创作动力,去解构、重建、再解构再重建——犹如希腊神话中,那个反复推动巨石的西西里弗,不同的是,他用的是蛮力,而写作用的是心灵和智慧。自然而然,你写下去了,写出感受,心灵中的困惑和纠结,会慢慢地挖掘出一条属于你自己的文学通道,不能说这条通道一定会完全会解除心灵的纠结困惑,但在抵达,也许永远也抵达不了,但在靠近,每一次靠近都是在挖掘——你自己也看不见的的确又存在的秘密源泉。或许,那就是我们称之为灵魂的东西。一旦,文学靠近这个词语,它会从生活场的琐碎喧嚣中拔地而出,体面而庄重了,它使心灵具备了重量与刻度。而这样的心灵,再面临生活,它就会散发出光泽,照亮或者擦亮了生活。
同学们也注意到了,我提到了“生活场”这个词语。从某种程度上说,心灵的源泉绝大多数来源于生活,不是对生活的生吞活剥、全盘吸收,而是二者撞击后摩擦的火花,磨砺出的锋刃,火花的明丽与刀锋的锐利与否,取决于个体的认知感悟。认知感悟深浅多寡,有一个过程,与经历经验息息相关。所以,文学说到底,就是坚持、坚守。而现在同学们所做的,就是积累磨砺。可以说,真正成熟的作品是在经历沉淀后,在年少得志与大器晚成两种说法中,我更相信后者。
年少成名的有,比如张爱玲,她是才气才情和经历都恰恰具备了。她是清代著名的清流派张佩伦的孙女,而张佩伦经历非常富有传奇色彩,他是李鸿章女婿,可以说是功名奕世、富贵传流,后清庭灭亡,张家败落自在情理之中,张爱玲个人身世与时代是紧密相连的,她不是强调她的文章注重“身世之感”吗?尽管她否认“身世”等同于时代时局,可她作文的养料肯定是时代时局所赋予的,试想,如果她出生于一个平民家庭,或者说一个商人家庭,再或者说,她出生于一个单纯的做学问的家庭,她会写出充满荒凉感的文章?那样身份和经历,不出名还真不行。我补充一句的是,出名和经典是两码子事情。我们已经看见,许多作家就一部作品足够笑傲江湖,《红楼梦》、《飘》、还有印度女作家洛伊的《微物之神》,还有今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诗人托马斯·特兰斯特罗默……
   我强调了坚持这个词。而现在,同学们只要好好发挥你们的兴趣,用一颗善感的心灵拨开生活表面的杂草,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你们的发现和领悟,你们一定会聆听到杂草下面的大地与河流的秘密声响。
3,怎么写
说实话,这是我面临最大的问题。把这个充满困惑,永远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抛出来,很欠妥当。下面我交流的,无非是一己之见,当然,上面所说的也不是公允,只不过,这个部分可能更加主观,只能说,同学们觉得有道理,可以听下去,不合适同学们的,同学们一笑了之。
还是从文体说起。三种纯文学文体,诗歌、散文、小说,目前是界限分明、壁垒森严,大有井河水各不相犯的架势。本来表述方式不同而已,但待遇迥然不同,可谓天上地下,轻重贵贱一目了然。小说吃香,散文一般,诗歌最不讨好。某个家一旦出名,他们宣讲文学论道文学,十足小说家姿态,是不屑于谈论诗歌散文的,哪怕他们曾经或者现在也写诗歌和散文,哪怕有读者提问——诗歌或者散文,与您现在的小说创作有无联系。他们的回答很干脆:没有联系。
小说多崇高啊。散文,无非抒抒情,应个景儿。而诗歌呢?诗意嘛,风花雪月嘛,聊以谴怀,而已而已。
是这样吗?是这样的,现实的确重视小说。但肯定不是这样,小说对散文和诗歌充满了误解,甚至歪曲。
我在此主观的第一个观点就是,小说也好,散文也罢,诗歌也罢,说到底,就是一回事,本质是相通的。有内质,有弹性,有神性,充满了耀眼的光泽……所有所有,都是在词语、句子流转的语言表述中,打动人,震撼灵魂。正如,一棵草有草的质地,而一丛花有花朵的芬芳,它们并不因为旁边一棵大树的存在而逊色。举个例子,《百年孤独》第一句话“许多年后,面对行刑队的枪口,布恩地亚上校会想起,父亲带他去看冰的那个遥远的下午……”曾被我们国内许多著名作家模仿,它靠的什么?语言。充满了诗歌节律与光泽。还有,杜拉斯的《情人》,如此开头:我已经老了,有一天一个男人向我走来,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丽,现在我特地告诉你,对我来说,相对你年轻时的美貌,我更爱你倍受摧残的容颜。大家都知道,这段话出自于叶芝的诗歌《当你老了》,诗歌更美更打动人。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我要说的是,无论哪种文体,最终都落实到语言上,而语言注定,所有的形式无非都是抵达一个目标:内质。
小说讲究故事性,但是不是非得有故事,而且故事设计得曲折充满悬疑才能称呼为好小说?我这个疑问是受当下文学市场影响有感而发的。答案很明显,写法却是另一回事。我表达的是,过分讲究故事和故事的设计,使得小说越发脱离文学本身,犹如一个深藏众多野史技艺深厚的说书匠人,只要有趣即可。当然与散文的庄重、诗歌的凝练,相去甚远了。
说到散文,我们会想到:它带着乡村月光面罩,背着双手,在田塍沟垄上漫步,偶尔,一阵风过,它会伤心落泪,它沉浸自己的倒影,勾画梦幻般却放之四海皆存在的图景。作为读者,我们看见一幅幅画作填充在大杂志版面的空隙处,装饰、点缀,聪明的设计者为它们取了好听的名字“非虚构”、“重建”、“记忆”、“在场”等,它漂亮了,做为一束花勾勒的休闲图画,我们兴之所至地看见它,想说什么,已经没有必要。它是散文,但散文是否如此面目?我不这样看。我还是举例印度女作家洛伊的惟一作品《微物之神》,写了自己母亲爱上当地一个下人后,各自命运几乎毁灭的故事,以孩子的眼光看待南印度一个叫阿耶门连的小镇,写小镇风俗历史、经济社会、宗教信仰、等级制度、性别歧视,还有尖锐的党派之争,几乎就是印度整个社会的缩影,语言散漫、诗意却非常有力,解构了故事的复杂性,使故事简单明了,但丝毫不妨碍文本魅力,相反,正如书本封底的介绍“使人欲哭无泪,欲罢不能”。从表述上看,就是散文形式的表达,但它的厚重和凝练,充分证明了好散文的标准,在于它丰厚的含量和无限延伸的精神涵义。
散文是什么?《现代汉语词典》这样解释:散文,指除小说、诗歌、戏剧外的文学作品——这个以否定方式定义的文体恰恰传递出它的优势:包容性,空间超大。既然如此,写法也不固定,怎么写都行。说到这里,同学们马上会领悟到,散文门槛低,好进。但我提醒的是,散文不是写景不是抒情,它就是心灵的事儿,一篇散文下来,如同掏出了你的心,很累很累,一个写者是怎样的人品,散文最容易暴露。同学们也明白了,散文门槛好进,但好散文却很难写。我曾经在一个书的访谈中如此谈及散文看法——“散文首先是心灵的张扬,它关乎一个人对于生活、生命和世界的认知与思考,生活与生命的多样性、复杂性、不可测性,决定这种思考永远没有一个清晰的答案,所以,纠结下的困惑、痛楚不言而喻。散文写作肯定不是轻松的,风花雪月、小桥流水式的浅吟低唱与真正的散文写作没有关系。有份量的散文作品,它有心灵的痉挛和疼痛,有人性深处最初的悲悯,有直面黑暗丑恶的拷问与痛斥,有灵魂散发的光亮和温暖……说穿了,散文写作实际就是掏心活动,它在以一具肉身参与生活的姿势构建公众精神,它的向度和刻度,似乎虚幻,但这种在一切物化的现实中无法找到对照物、无法对等交换的虚幻,于形而上的高度,游弋成心灵的宗教——我们多么需要它”。
其实,我何尝说的是散文,诗歌不是如此?小说不是如此?所谓的写景抒情,都是误解,它附着文字展现出的强大物事上,否则,景只能是空景,而情呢?矫情而已。再说到诗歌,以往诗歌是很难得叙事写人的,而现在它俯身尘埃,日常化,平民化,生活化,但谁会否认,这样的诗歌不打动人?
真诚——文字以如此态度展现出来,它是何种文体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实现了文学的意义。
我还要强调的是,也是我主观的第二个观点。一个人,可以不写散文,也可以不写小说,但是,不能不写诗歌。诗是什么?我们中华民族的母语就是汉诗,古人云“不学诗无以言”,说到底,咱们的汉语就是诗。波兰天才作家舒尔茨也如此定义,“语言的这种朝向原始状态的回归、渴望和寻求本源、回归文字故乡的冲动,我们称之为诗”,真是不谋而合啊。舒尔茨还说,“每一类诗都是一次创作神话的行为,倾向于创造世界的神秘感……诗以先验演绎的方式,以伟大的冒险的捷径和近似值为基础抵达世界真义”。舒尔茨的小说的确是以诗样的语言创造了“难以突破的极限”。我可以这样说,文学的根本就是诗,诗引领了文学朝上延伸的趋势,构成人类生活的一座隐形教堂。尼采有这样一句名言,“倘若人不能是诗人,猜谜者,偶然的拯救者,我如何能忍受做人。”他这里说的“猜谜者”,大意是指一个人对世界和生活所葆有的好奇心和不懈追求。尼采把诗人放在首位,如此看重,我想,他强调的是一个人天生的悲悯和对美好的呼唤、对真义的追求。诗歌的本质无外乎如此,你能说,诗歌就是“风花雪月,聊以谴怀”吗?
而且,我发现一个规律,一些经典文学作品的作者,他们不只写小说,还写诗歌,而且诗歌很棒,换而言之,诗歌经历成就了小说类别的经典作者。例如博尔赫斯,我认为他的诗歌成就远远在他的小说之上;例如沃尔什,雷蒙德·卡佛。卡佛现在的短篇小说在国内可谓风靡一时,喜欢的原因无外乎就是他表述的干净力道,这就是他写诗的缘故,我念一首他的诗歌《最后的断片》:
这一生你得到了吗//你想要的,即使这样?//我得到了//那你想要什么//叫我自己亲爱的,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正在被爱。例如上届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米勒,她的诗歌也比小说要好。我历来认为,任何一个好文本,小说也好,散文也好,诗歌也罢,说到底,它们是相通的——从来不是事件和情感的胜利,而是语言的胜利。语言的光洁与质感,赋予文本的亮度和厚度,吸引眼球,触动心灵,震撼灵魂。很多时候,国内的某某名作家,专攻小说,忽视诗歌,根本不写诗歌。这种姿态隐含了小说与故事的捆绑模式,小说与散文、诗歌,各自为阵,泾渭分明。我是这样觉得,无论写什么,都要写写诗歌,诗歌磨练内心,提纯语言,对于小说和散文创作,是很有帮助的。
第三,不是经验的经验,所有文本,都归结在语言上,语言的精练、力度和温润光洁,是每一个写者毕生的追求。对于同学们而言,就是训练语言,当然,也是我的任务。
最后,我用马克思关于宗教的阐释做结。马克思说,宗教就是虚无。他的意思是说,在现实世界中,宗教是找不到对等物的,不可能被物化,没有一样东西能够兑换能够比拟,而文学何尝不是如此?文学也是虚无,我们却需要它,我们写下去,如同活下去,这是我们惟一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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