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化教育：一个孩子就是一部教育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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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创造适合孩子发展的教育，进而创造适合每一个孩子发展的教育，是思考未来基础教育发展方式的起点，本文提出“一个孩子就是一部教育史”的个性化教育理念，并就此建构了面向未来的个性化教育的核心理念框架。
　　基金项目：本文系海淀区与清华大学教育研究院合作项目“基于‘为每一个孩子提供适合教育’的未来基础教育发展模式探索”阶段成果。
　　作者简介：王振权，男，清华大学教育研究院博士后（北京   100084 ）。
　　个性化教育，即基于“一个孩子就是一部教育史”的理念，以学习者为中心，尊重差异，以适应学生的个性发展和满足学生多样化学习需要为出发点，关注每个学生独特的学习方式，根据学生的个性特点制订教育目标和教育方法，转变教育方式，有效整合教育资源，满足学生多样化学习需要，以达到预期教育效果的教育理论和实践体系。
　　面向未来，思考基础教育发展方式，要求立足我国基础教育发展变革新阶段特征，在借鉴国内外理论与实践成果的基础上，通过个性化教育理念、实践、评价体系等探索和实验，构建基于未来基础教育发展形态的我国特色的“个性化教育”学校改进框架和操作系统，致力于创造适合每一个孩子发展的教育，探索和实践“一个孩子就是一部教育史”的个性化教育理念。
　　“一个孩子就是一部教育史”的个性化教育理念，作为价值引领，构成以学习者为中心，以“学习需要”作为教育的起点、生长点、乃至第一教育资源，并实现以适应、规定、满足、引导学习需要以及自主建构、合作建构、问题探究等作为未来教育设计的基本理念框架。
　　教育理念是教育行为的灵魂。个性化教育理念探索本质上是基于未来基础教育形态的顶层设计。教育形态虽然具有宏观的经济社会视野，但是教育形态的变化必然地反映到教育发展的方方面面。其中高端理念作为教育形态的上位引领，必然在教育的各种观念形态、制度形态、思想形态、组织形态、行为形态中得以架构和体现；从而在教学方式、学习方式以及课堂结构、课堂状态等教育设计与实践上指向个性化教育的形态重构。
　　一、学习者中心
　　教育是人的自主建构过程。“一个孩子就是一部教育史”，在于每个孩子的成长基于独特的成长环境、成长道路、成长体验、成长结果。成长是不能替代、不能复制、不能重复的。教育必须基于学生的个性特征为基础。因此个性化教育始终基于个性，尊重差异，呵护天赋，关注每个学生独特的学习方式，为每一个孩子提供适合的教育，以多样化教学满足个体学习力及人格发展需要、学习方式独特性需要，回应教学改进两大基本问题：让学生成为学习的主人；提高与发展学生的学习力。
　　以学习者为中心，每一个学生都是一个独特的天才。在个性化教育的词典里，师生关系、教育角色都发生了变迁，学生是学者——学习的人，教室是学堂，学校是无边界课堂，教师是大同学、是导师、是把学生引领到水草肥美之地的人。教育的责任正在于赞可夫强调的那样，个性化教育第一原则是最佳发展区的发现，教育在于激发、增加和深化学生对学习的内部诱因，而不是借助分数以及类似的外部手段对学生施加压力；在于给个性以发挥作用的余地，尊重学生个人的特点和愿望，使所有的学生都得到一般发展；在于“如何使每一个学生适应其能力与倾向，同社会要求相一致，实现其最大限度的发展”，是旨在人人成功，个个发展的教育。
　　二、顺性达人
　　教育，就是顺性达人。教育塑造人，教育者也在塑造教育。个性化教育“视个性为第一教育资源，关注学情研究，并将学习需要作为学习的起点和教育的原点”。
　　《中庸》开篇即指出：“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意思是说，天所赋予人的就叫做性，循性而行就叫做道，修治此道就叫做教。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报告也特别强调，教育的价值就在于帮助一个人以一切可能的方式去实现他自己，使他成为发展和变化的主体，实现他自己潜能的主人。同样，这也可以帮助他通过现实去追寻他走向完人理想的道路。
　　顺性达人，在于以人的发展为核心，以人的方式把握人。就是坚守学生中心的核心价值，以学生做主语重新定义教学的每个环节，从尊重与发展个性出发，真正关注每一个学生，全心研究每一个学生。更加注重考虑以什么样的观念、方式促进发展，什么才是最符合生命规律的促进发展方式，什么样的教育更加符合学生成长本身的要求，如何使每个个体的充分发展要求与教育规律相适应。以充满教育智慧的高品质学习方式，不断引导、激发和唤醒学生的潜能和需要，激励自主学习愿望与高质量的智力活动。
　　三、轻负高质
　　假如教学是一项穿越森林的定向越野寻宝活动，那么，“谁最快穿越？谁在穿越过程中收获最大？谁在穿越过程中体验到的幸福最多”作为三项指标的话，我们今天的教学形态将直接指向一种最绿色的教学活动。即：单位用时最少，单位时间功效最高，过程幸福指数最高。从而实现“低碳达人”的知识经济社会形态的教学形态。
　　“轻负高质”作为一种新型的教育形态，在于回应优质教育需求，回应世界教育改革潮流，回应学校自身发展不断产生的变革需要。
　　教育效果的取得，曾经等同于增加劳动强度、延长劳动时间来获得，使教育从智慧的复杂活动简单等同于体力劳动。未来教育需要从关注最基本的教育价值出发，关注教育形态、研究课堂形态，在身心发展需求与教学规律的交叉点上，实现学生从“在课堂”到“高质量课堂”,从“在学习”到“高质量学习”的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
　　教育形态变迁不仅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常态，也是一个时代、一个阶段、一个发展时期教育发展的主要特征。这种特征，不仅反映了教育的基本走向，也在根本上是对经济社会发展的适应性回应，也是教育生产关系对经济生产关系、教育生产力对社会生产力变革的回应。
　　“轻负高质”的教育形态展现的是新的教学智慧乃至价值观。教育形态虽然具有宏观的经济社会视野，但是教育形态的变化必然地反映到教育发展的方方面面，并在教育的各种观念形态、制度形态、思想形态、组织形态、行为形态中得以架构和体现。
　　在教育形态中，教育低效最终牺牲的是学生的时间。个性化课堂必定是高效课堂，其追求在于回归教育原点，背弃雕虫小技，背弃舍本琢磨，追求教育大道，把教学这一永恒课题的文章做透、做扎实，从而实现“低消耗、高效益”的师生可持续发展。
　　四、以学定教
　　以学定教，按需施导，是破解素质教育难题的有效的教与学方式。教学能否从低效走向高效，从少数学习者成功走向大多数成功，深圳实验试图在“改革课程、改进方式、改变评价、改善教育”的追问中，寻找一种 “以转变学生学习方式”为核心的新的教育形态，从而真正落实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育原则和制度变革，推动课程改革的实质性进展。
　　实际上，即使在教师的“完美”教学过程中，学生并非处于“学习阀门”打开的“在学习”状态。那么，我们教学计划和教师课堂教学所完成的教学过程仅仅只是教师的“教学完成”，不可能构成完整的教学。
　　“从学生出发”是“学生中心”的本质与核心要义，“学情”也因此是教育形态变革最大的“实事求是”。 以学生需要的方式去学习，让积极的情感主宰学习生活，导引和激励学生学习如何学习，学习热爱学习，学习感受学习的成功，教学形态也因此更本真，学生更喜欢，课堂更深刻，效果更显著。
　　以学定教，带来时间效益和质量效益的双重成果。高效课堂也才能赢得更多自主学习活动的有意义“闲暇时间”（教育家杜威），实现课堂的高效和课堂内外的“无边界学习”，拓展成长的发展空间。
　　假如说，我们能够真正“从学生出发”，将学情、学生的学习状态、学生的学习需求、学生的主动学习意愿作为我们自觉思考和行为的第一位教学守则，并以足够的教育智慧去判断、去激发、去引导、去呵护，那么我们必然将寻找并实践一条“最低碳教育方式”，从而在“学生中心”中，教与学走向“轻负优质”的教育形态。惟其如此，学习生活才能在普遍意义上真正成为“有生命力”的智慧生活。
　　“以生为本，以学定教”的课堂教学文化和“为学生的学习和发展服务”的教学理念与实践新的教学形态和新的学习方式，走出一条“轻负担、高质量、可持续”的素质教育之路。
　　五、全纳关切
　　在教育家指向为基石的个性化教育文化意识那里，一草一木一点一滴，诉说着理想教育的语言，在一草一木中能够看到每一个学生终身发展的整个时空。是小草长成草原，是树木长成森林；从NO.1到每一个金子都闪光。教育，被建设为“过一种有价值的教育生活”。
　　著名社会学家潘光旦先生说，教育就是建设人。在“个性化教育辞典”里，教育就是素质教育，就是人的全面发展。以人为本的教育制度模式、行为模式、生活方式，更重要的是思维方式，并以个性为原点指向中国未来与教育真善美的顶层设计。
　　个性化教育不造就失败者。教育就是给人信心与希望。这是教育者的责任，更是教育的尊严。不求人人成为精英，但求人人感受成功。让每一个学生都以成功的心态走向社会。
　　个性化教育志在改善。改善在于更深层次、更多方面、更高目标上面向每个学生并确保人人参与，使学生的个性优势、智慧能源得到深层挖掘，情感能源得到充分释放，为每个学生提供最适合的教育，培育每一颗自尊、自信和温暖的心灵，促进学生发生积极的变化。
　　个性化教育让人人感受到成功。面向未来，就是给人信心与希望。你不放弃任何一名学生，因为你总能发现他的成长点。研究学生、研究需求、研究学情，让每一个学生能够在课堂上感受到成功、信心和希望，使每一个学生在教育生活中获得肯定。
　　教育者的“尊严”，根本上来自于对于教育本质规律和学生发展规律的深切敬畏。假如说，一草一木背后充满着教育性，那么谁看到这个规律，谁尊重这个规律，谁就可能拥有教育的“尊严”。回归教育的原点，回归教育的家园，个性化教育要求我们更加注重关注那些看不见的效果，让学生每一天都过温暖的、体面的、美的、有价值的、有尊严的、有热情的生活。
　　个性化教育就是心中有人的教育，每一个人感受到“被重视”，不是“哪一个”“重要”、“优秀”，而是“每一个”“重要”、“优秀”，欣慰NO.1，但更关注“ONLY 1”，甚至在教育所生成的伟大变化中，换一种视角，每一个孩子都是NO.1。
　　六、享受教育
　　享受教育，这也是个性化教育作为未来基础教育发展方式的基本要义。
　　教育是什么，为什么？作为一种肯定性生活方式，个性化教育是真教育，是合生命、合自然的教育；是善教育，是使人完善、社会和谐的教育；是美教育，是教育人、学习人在教育生活方式中的自足。
　　在个性化教育那里，教育过程是追求教育真善美本质，并使教育人在教育生活中达至教育幸福的过程。在教育心态上，教师爱教，学生爱学；在教育状态上，教师乐教，学生乐学，教师享受教学，学生享受学习，师生共同构建和生成生命获得充分发展的教育生活。个性化教育也专注于柔性管理的人本魅力、学识魅力、文化魅力、个性化魅力乃至于人格魅力，学校的一切管理活动春风化雨，充满有道德的教育意味。整个学校“在需要状态下学习，在研究状态下工作，在创新状态下发展”，充分实践师生身心和智慧都获得充分发展与精神满足的教育本质。个性化教育也因此成为一种可以被实践的高品质生活方式，教育的根本目的就可以理解为“过一种热情的生活”，教育也因此而成为幸福生活的有效“智慧行动”。
　　七、结语
　　个性化教育理念的探索构建本质上是基于未来基础教育形态的顶层设计。发展，无论是经济的、社会的、教育的，最重要的是要确立一种价值模式、一种文化的基本理念和基本框架。价值理念看起来不是最直接的因素，但却是最持久、最有力量的决定因素。价值引领的作用在于能展示一个愿景。而 “展示伟大愿景的……文化，就是力图准确地定义组织将要探寻的知识流，然后向它们看齐。”（雷蒙德·迈而斯）教育理念是教育行为的灵魂，突出高端理念的上位引领。从人本身出发，个性化教育同时指向最公平的教育和最优质的教育。个性化教育的追问无疑确立了未来基础教育发展方式转型的新路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