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书者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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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圣故里，读柳宗元《捕蛇者说》，然后——草书者如是说■本报记者 蔡树农

　　1月8日，中国书法家协会、湖南省文化厅、永州市人民政府主办的“草圣故里之旅”书法艺术系列活动在湖南永州市博物馆拉开序幕。系列活动由沈鹏草书《古诗十条屏》全国巡回展永州首展、中国当代草书名家作品邀请展、青年草书十家展、中国草书回望与当代草书批评高峰论坛、书法笔会颂永州、参观浯溪碑林等组成。中国书协分党组成员、副秘书长张陆一，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40集电视连续剧《书圣王羲之》导演周祥林，解放军艺术学院客座教授，中国国家画院沈鹏书法精英班成员张智重，北京书法研究所研究员，《中华书画家》副主编张公者，湖南省文化厅副厅长、湖南省书协副主席鄢福初，中国书协会员、湖南美术出版社副社长胡紫桂等出席相关系列活动。

　　唐代草圣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清代书家第一人何绍基，书法自成一体，均是生长于永州的书法巨擘，“千山鸟飞绝”的柳宗元、“爱莲说”的周敦颐、马克思主义早期传播者李达、杰出无产阶级革命家陶铸等也都是永州山水所孕育。“草圣故里之旅”书法系列活动为新年伊始的永州人献上了一道美味丰盛的文化湘菜，它源于草书又不囿于草书的诗情画意给了所有参与者一种浓浓的怀旧创新的回甘。如果说草书启迪了自由自在、自主自立的自我空间，则草书创作者的精英荟萃便表达了当今书坛草书创作的繁荣景象。在书法失去实用性、书法普及受到严重削弱的当下，草书的欣欣向荣证明了什么？难怪有人会说草书是好歹你就来的激情发泄，是七星错落缠蛟龙的醉笔舞蹈，是古来万事贵天生的自然音色，是千秋荣辱一梦中的十年面壁，是饱读诗书后的汪洋恣意，是人生历练后的羽扇纶巾，敢于涉足草书领域的多半是书法界潜泳飞翔者，缺乏其他书体准备，要想搞好草书创作几乎是不可能的。对草书创作者个人而言，并非落笔都是文章，如中国书协名誉主席沈鹏草书《古诗十条屏》就没有盖印，询之为何——答曰：尚不够满意，希望有一天写出适性如意的作品时再加盖印章。

　　“谁不造素屏？谁不涂粉壁？”除了必须的书法三昧，草书创作者必须是有情性有智慧有格调的人才能“月照丹凤楼，花开上林树”，有时借助酒气是外在的，内在的才气才决定草书创作的高低，这也就是我们看到那么多不喝酒的草书高手照样能写出“钩锁相连势不绝，倔强毒蛇争屈铁”的好草书的原因。当然，至于永州历史上出了芸芸香远溢清的文艺翘楚，是否更和她舜皇驻跸、湘江之源的地理环境紧密相连？草书非书法“草包”所能望其项背，虽难宜乎众却亦不绝于众，以一览众山小的角度观察草书的发展变革进程，草书为书法抽象空间的自由发挥提供了无限广阔的识别区——草而能识，书法之大道也。柳宗元《捕蛇者说》：“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黑质而白章”的草书或谓书法的“异蛇”，唯其诸异不同才使其进入异端、异化的异境而导致异趣的油然生发，是最不可设计的书者的灵魂倾诉。失去草书，中国书法的魅力将大打折扣。

　　不专门搞书法研究的恐怕不知道唐代颜体创始人颜真卿唯一的露天摩崖大楷《大唐中兴颂》就在永州祁阳浯溪碑林，其文由唐代诗人元结撰文，允称珠联璧合：“元颂云烟霭，颜书金玉辉。山川无秀丽，天下看来稀。”明陶晋仪评颜氏：“骂贼而死，惟其忠贯白日，故精神见于翰墨之表者特立而兼括。”诚然，颜书《大唐中兴颂》，流动而刚健的运笔，秀丽而又圆润的点画，落落大方而又严整坚实的结构，形成质朴雄强的气势，有如一曲刚劲有力的正气之歌，显示出作者“立朝正色，刚而有礼”的风度，实令人百看不厌，余味无究而又感慨万千！系列活动参与者在《大唐中兴颂》前徘徊再三，兴奋议论，拍照留念：“鲁公遗墨此第一，评家自审非谬欺。”除了中兴碑，季康、袁滋、李阳冰、黄庭坚、米芾、张孝祥、秦观、范成大、陈与义、王士祯、袁牧、许宗鲁、王宸、李中翰、钱沣、何绍基、陈琼、吴大徵、周志勋、阮元等唐宋元明清文人墨客摩崖各擅其美，美不胜收。

　　公者千古，私者一时。中国要圆复兴之梦，走中兴之路，中国书法之梦同样如此，还有谁比生活于这个时代的书法家更幸福的呢！

　　作草如真，作真如草。《永州石刻拾萃》序有句：“让‘文化永州’走进读者，让读者走进‘文化’永州。”草圣故里之旅，解读文化永州，“同予者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