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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版《春运》
盼望着,盼望着,年末来啦,回家的脚步近了。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物价涨起来了,机票涨起来了,车票紧张起来了。
消息悄悄地从领导的口里漏出来,真真的,确切的。网络里,电视里,瞧去,一大堆一大堆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地铺,买几瓶水,弄几根肠,玩几把扑克。人吵闹闹的,地硬帮帮的。
学生,农民工,异地工作者,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疯了似的赶趟儿。强大的像牛,弱小的像虫,不弱不强的像不倒翁。空气带着车票的味儿。闭上眼,手上仿佛已经满是汽车票,火车票,飞机票。售票厅成千成百的人们吵闹着,大小的孩子走来走去。包裹遍地都是:杂样的,名牌的,非名牌的,散在大厅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
“车票不抢就没有”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广播里带来新的售票信息,混着车票味,还有各种假票,都在吵闹的大厅里酝酿。票贩子将窝安在购票人群当中,人一过来,悄声细语的兜售他的车票,跟警察叔叔对着干。警务室里的电话,这时候也成天频道的响。
等是最寻常的,一等就是两三天。可别烦。看,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的排列着,半空中笼着一层烟雾。眼睛睁的却发亮,小孩也急得直推你。傍晚时候,开灯啦,一点点白色的光,烘托出一片喧嚣而忙碌的夜。在大厅,过道上,栏杆边,有带着耳机慢慢走着的人,办公室里还有工作的售票员,穿着制服。他们的房间有规律的,在大厅里排列着。
天上的雪花渐渐多了,地上的孩子也多了。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少少,也赶趟似的,都出来了。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各买各的车票儿去。“一年之急在于春运”,刚起头儿,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希望。
春运像刚落地的娃娃,哭着喊着,赶着时间去儿。
春运像大龄剩女,能嫁就嫁,能买就买。
春运像健壮的青年,敢于向前,能挤才能站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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